「我的孩子,少祖,我們的孩子………我要!求求你送我去醫院吧!求求你……!」
「求求……」
卑微到絕望的聲音在顫抖,她仰頭躺在他的懷里,淚眼朦朧的看著這個狠心的男人一遍遍的痛哭咆哮,手指甲抓進他手臂的肉里,那樣的用力,仍然不能緩解她心里的恨!
「不冷了,我抱你就不冷了……」他抱著她,她不反抗,手伸進他的褲袋里,她哭的顫抖,他渾然不覺,她試圖撥通廖如非的電話,抖著手指剛按下一個毽子,可能是按的時間過長,直接撥通了,一鍵撥通,她還來不及看清撥通的是誰,凌少祖抱著她站起身,電話掉在地上,他抱著她轉身走,她知道他不會放過這個孩子,她朝著電話的方向撕心裂肺的大叫,「誰來救救我,救救我,不要殺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凌少祖,我求求你…………!!!」
「不要嘗試離開我!絕對不準!「他抱著她,蹭著她的脖頸,那里是他熟悉的**味道。他愛這個女人,很愛很愛,愛到不能失去,決不能!
「不要!我說了不要!!!」
「不要!!!」她大聲的彎著身子哭喊,「不要!我再也不要回去你身邊!你是魔鬼,你要殺了我和我的孩子,你還覺得我不夠可憐是不是?」
「不!來惜!別恨我!」凌少祖的臉色青倉,一個大男人,淚水在這個女人面前,泛濫了。
「你去死!!!!!」來惜咬牙切齒的看著她,嘴唇抖的厲害,「或者放手讓我去死!」
「你!」他看著她,咬著牙,「誰準許你踫我電話的?」
「凌少祖,我恨你!恨得要死!恨你!恨你!!!!」她抓著自己的小拳頭,緊緊的揪著他的襯衫,月復部的小生命正在漸漸消失嗎?她不要!!!
「凌少祖,要我嗎?我問你要我嗎?」她拼盡最後一分力氣回頭看著他大叫!
「對不起…………」
「放手,放手!!!」她的腿已經凍麻了,跪在冰冷粗糙的地上扭動身體掙月兌著他的懷抱,他的手臂鐵一樣的在身後箍著她,頭抵在她的背上,跟著她一起疼,夜很深,車流變得稀少,他就是默默無言,任由她是打、是咬、死死的不放!
「來惜……」他眼里的水光更重。
「來惜!「他覆在她的身上,手撫模著她的小月復,她屏住呼吸,他的手仿佛是利刃要剝開她的肚皮,她不敢動,祈求的看著他,「少祖,求求你!殺了孩子我也會死的,我也活不成了……「
「來惜!」他從身後猛地抱住她,緊緊地抱在懷里,手里的外衣迅速的裹緊她。
「來惜!我們以後還可以……「
「來惜,不要嚇唬我,我不準你逃走,不準,不準!!「他疼痛的聲音听在她耳里一顫,她回身,捧著他的臉,」你要親手殺了我的孩子,就是不要我了,那就是不要我了,所以我也不要你了,不要了!再也不要了!!」
「來惜,回來……」他伸出手,淚水哄然崩塌,這一刻他害怕了,全是他的錯,他做錯了,真的做錯了,若是她有個不測,他要怎麼活?
「來惜,來惜……」
面尚化和荷面和。「來惜,過來……」
「愛!你永遠也不知道我是多麼愛你!來惜我愛你,跟我回去!」他大膽的邁出幾步,車從身邊刮過,像是刮在他的心上,那個女人都不會躲的嗎?
「算了!「凌少祖幾乎是咬牙的,抱著她,走進公寓。
他抬頭,布滿血絲的雙眼盯著眼前的女人,吻上她的眼,「要!我一直都要!我說過我要你的,不會放手,發生什麼都絕對不放手!絕對不放!…………」
他抱著她跪在冰冷的馬路上,一聲聲疼痛的呢喃,平日里說一不二的凌少祖,此刻話里全是抖動的顫音。
他搖頭,「來惜,不能要,至少現在不能要,以後,以後我們會有很多孩子的,好不好?听我的好不好?」
他的淚水打濕了她的後背,冷風吹過是那麼涼颼颼的,哭的累了,咬的累了,她攤軟在他的懷里,淚水一滴滴冰冷冷的掛在睫毛上,嗓子哽咽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的眼神太可怕,血紅的,陰狠的,是她從未見過的慌張中透著狠戾,她想要張口說放開她,若是在外面,她好掙月兌,在室內,她死都會死在他的手里,他的瘋子行徑她太了解!那麼可怕!!!
他的絕情,真的好像在挖掉她心口的一塊肉,疼的無以復加……
他踫觸她的臉,她像驚弓之鳥一樣大叫︰「滾開!」
他跪在地上,淚水掉在她的臉上,蹭在她的發上,五官扭曲的淚濕了雙眼,男人的手覆上她單薄的後背抱緊,伸出微有薄繭的大手,模著女人的臉,心疼的蹭著她的臉喘息「忍一忍!忍一忍就過去了,來惜,對不起……」
冰冷的大街,那麼黑,怎樣望都望不到盡頭,又那麼冷,冷得她一聲聲苦笑!
冰冷的街上,他抱著她不放,她哭著求他,一遍遍,他卻只是哭著說,「不準!我不準!我不準你離開我!!!」
凌少祖大步跑過去,他恨自己,恨自己把她逼成這樣!!!
凌少祖慌了,鼻翼緊了緊,攥著拳頭追出去!
凌少祖猛按著電梯,額頭青筋暴起,狠狠的踹了幾下電梯泄憤,從二十幾樓跑下去,出門,看見的是光著腳的女人手捂著月復部,站在車流中,一輛輛車因為她搖晃的身體根本無法正常行駛!
可是剛一張口,男人敏銳的警覺,手掌緊緊的箍著她的後腦,把她的小臉按在他的胸膛,緊緊地,她都覺得自己要窒息了,想要呼吸,身體怎麼掙月兌都不行,漸漸地,臉憋紅,男人瘋了一般鉗制她不準許她動彈半分!
太可憐…………!!!!!
太可笑!她在他眼中好像犯下了十惡不赦的罪過,只因為她踫了他的手機,她是什麼?她到底算是個什麼?!!!
女人哭的淒厲無比!
她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什麼?」
她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推開他,男人失神的被她推開很遠,她沖撞著,忘記了疼,只是哭著,沖出房間,跑下樓,她要她的孩子,他越是這樣殘忍她越覺得這個孩子太可憐,太可憐……
她也沒有流血,燃起的一絲希望讓她抬眸看著男人「好冷,我好冷……」
她從他的懷里掙月兌,長發被風吹起,濕濕的黏在滿是淚水的臉上,一縷發絲黏在她的嘴角,她仰頭看著他,向後退,一步步的向後退,他驚恐,一輛輛車穿梭,他得心都在沉沉的墜落,伸出手,靠近她,「來惜,別跟我鬧,回來……回來我這!快啊!」
她發了瘋似的瞪大眼楮看著他「凌少祖,我最後說一次,如果你這樣做,我再也不理你了,真的再也不會理你了,我會恨死你,恨死你!!!」她定定的盯著他的眼,手緊緊的抓著月復部的衣服,皺成一團,就像她痛苦扭著的眉心。
她咬唇努力的擦著源源不斷涌出的淚水,繁華的街區,她要車,要去醫院的車,可是沒有車肯停下,她慌張的走來走去,渾然不覺自己是光著雙腳,只穿了單薄的一件外衣,內衣什麼的都沒有穿,腿上只是一件內褲,寬大的上衣蓋住到了膝蓋,她像個失去方向的麋鹿,流著淚……左顧右盼。
她在他懷里彎著身子,手捂著嘴巴,哭的渾身發抖,淚水濕了發絲,冷風打在臉上,腳踩在冰冷的地上都不覺得冷,她恍惚的看著那張她愛的臉,顫抖的伸出手,模著的他的臉,她自嘲的一笑,笑得淚花翻滾,「凌少祖,你哭什麼?你不配!你不如殺了我吧,別讓我活著受煎熬,都說溫柔和暖還有責任要給最愛的人,可是你口口聲聲說愛我!我卻一樣都沒得到,哪怕是你的施舍,都沒有,一點也沒有……」
她聲音減弱,絕望的在他懷里發抖,他的懷抱依然那麼暖,可是她知道,他的心是冷的,很冷的,冷到她不能承受。
她大口的呼吸,「凌少祖,放手!放手!!!「
她失神的沒有方向的往前走,絲毫不知道身處在哪!
她奮力的掙月兌,刻骨的恨讓她對他很排斥,非常的排斥,排斥他的靠近和他的一切一切!
她抿了抿唇,嘗到了唇上屬于他的血腥味,「凌少祖,要孩子嗎?」
她拼命的掙月兌,他死死地扯著,她咬著他抱著她的手臂,血腥的味道溢滿口腔,鮮血淋淋,淚水滴在他手腕傷口上,血肉模糊,她真的在用力咬!可是他仍舊抓著她死死的不放。
她攥拳,絕望,從未有過的絕望,哽咽著「凌少祖,試問我是那麼的愛你,你縱使怎樣的傷我都無所謂,誰讓我愛你呢!我犯賤!可是孩子,你能理解我什麼心情麼?你強迫我的身體早早的跟了你,我的心也跟著跟了你,義無反顧的!可你給我的,除了讓我數著傷痕過日子,還有什麼?還剩下什麼?!」
她望著他伸出的手,搖頭,狠狠的搖頭。淚水肆意撲打著臉頰,「凌少祖,我義無反顧的愛換來的是傷痕累累,我害怕了,我害怕到最後你給我的全是上傷痕,什麼都不剩,你不愛我,真的不愛……」
她愛了,成了這個男人的女人,可是卻好坎坷,好難好難,她的愛得不到回應,殘破的一點也不完整。
她要用什麼樣的心才能再跟他依偎,不能了!不能!!!
掙開他,起身就跑,他追上去扯住她的手,扯倒在地,他是那樣的狠,不眨眨眼楮的要殺了他的孩子,扯倒在地的來惜感覺著月復部又是一陣疼,還會疼?是不是她的孩子還在?
敏銳如他,凌少祖眸子陰沉狠辣的看向街道!
淚水傾塌,這些小恩小惠,根本動搖不了她死了的心!
淚流滿面,她吸著鼻子「放開我!你放開我!!!」
電梯關上,她大聲嚎啕的蹲在電梯角落里哭著,身體一抽一抽的,她恨!恨他比她還要狠!從來沒覺得肚子里還未成型的小胎兒會這麼的可憐,她要,她要這個孩子活著……
電梯開了,她拼命的跑出公寓大樓,月復部的疼痛倒不是那麼嚴重,疼的,其實是她的心,撕心裂肺的疼,撕碎了她的神經戳穿了她的骨髓!
疲累了,再睜開眼,她身體埋在床里,癢癢的感覺是從身體上傳來的,男人俯身,對她的小腿,她的腳,呵著氣,她疼的不是身體難道他不知道嗎?
絕望!他的電話正在馬路上閃著光亮,明顯是被撥通了哪一個號碼!她抱著一絲的希望,可是突然一輛車駛過,碾碎了那點點光亮!
肚子不痛了,為什麼不痛了?是孩子沒有了嗎?她不要!已經失去一個孩子再也不要失去這一個!
要死了嗎?為什麼眼前漆黑一片!
路人雖側眸,但也不敢上前,她就像是在風雨中飄搖,一朵脆弱的花朵。發瘋的抓著自己的頭哭。
車里的司機一聲咒罵,來惜慌神,凌少祖大步上前,長臂一伸,狠狠的把他箍在懷里,抱得她狠狠的緊著「來惜,別折磨你自己,別折磨我,回去,跟我回去……」
他欲說什麼,可她氣憤了!千萬遍!他還是必須要毀掉她的孩子?她怒吼,「凌少祖,你就是在逼著我去死!!」
她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他,光著腳踏上近在咫尺的窗台,掀開窗簾推開窗子,她一條腿邁了出去,淚水和冷風一起擊打著她搖搖欲墜的身體,公寓式住宅,窗子外面根本沒有陽台,她的手抓著窗框,半個身子已經擠了出去,那麼危險,瘦弱的女人仿佛一股風就能吹走!!!!
她看著他,皺緊眉心,淚水流的滿嘴都是,苦極了,她光著小腿,赤著腳丫,頭發被冷風吹起,漾在她的視線前,絕美的揚起嘴角,她像一個被揉碎的破布女圭女圭在風中受刑「凌少祖,若是我帶著你的孩子一起從這里跳下去,你會有一點的傷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