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祖,少祖……」
跪在地上抽泣,冰涼的淚水打在自己的鼻尖上,然後砸在地上手上,默默的看著那個走遠的背影,那個男人,她再也抓不到了,不要她了!
廖如非顫了顫拍來惜的後背「來惜,別這樣!……」
「不是!」來惜嘟著嘴,睫毛上全是淚珠,臉上也是清晰的淚痕,整個人看上去就是水做的。
「九兒,這里,這里……」單婕那副樣子,就好像看見了多年未見的女兒,態度和藹,卻透著幾分卑微加謙卑!
「什麼時候這麼細心了!少祖,給我披上吧!」甄九兒高高在上的姿態,讓單婕擰眉,為難的看著臉色越加冷冽的凌少祖!
「別哭了!」
「如非!」來惜的一聲輕喚,明顯對這通電話抱著一絲希望!
「少祖也是那樣模我的頭,他像模著寵物小狗似的模著我的頭,我不喜歡他那樣模我,不喜歡,真的很不喜歡,可是,可是以後不喜歡都沒有了,沒了……」
「少祖!」女人緊身黑褲,腳踩七寸高跟鞋,上身一件黑紅色裘皮中長款大衣,一頭烏黑的頭發披散著,發梢微微卷翹,縴細白皙的小手摘下墨鏡,一雙丹鳳眼倏地盯上凌少祖,與此同時,凌少祖掛斷手里的電話,嘴角勉強牽出一個淺笑,僵硬無比!冷漠至極!
「干嘛這麼看著我?少祖剛不要你,就打算要我?」葉昊南看著懷里的女人挑了挑眉。
「給我!」她一把奪過,看著來惜抽泣著淚流滿面,她的口氣也變得激動了,「凌少祖,你他媽的還是不是個男人,你要折磨死來惜和你的孩子嗎?這算怎麼回事?您整天風風光光,活的有聲有色,可是你知不知道,你他媽一句話!能不經意要了來惜的命!你這個混蛋!你想看著來惜死嗎?啊?你口口聲聲說愛她你忘了嗎?既然不愛你當初就不應該說!你把人當做什麼了?這麼糟踐著玩嗎?」
他第一次喊如非的名字,如非縱使恨,也著實一愣!
仿佛能听見彼此疏離陌生了的呼吸……
凌少祖一只手插進褲袋里,看著遠處一個紅色身影漸漸向這邊靠近,喉結滾動,一臉冷若冰霜,毫無感情可言,強忍下眼圈的一層水霧,紅了的眼圈立刻鍍上一層冰霜,對著電話揚起冷漠的嘴角「告訴來惜,明天是第三天,最後的期限,若是孩子還在,我不會客氣的!如非……」
凌少祖盯著那抹紅色身影,「如果想要保住來惜!就勸她!打掉孩子!」
幾個人都不說話,走出醫院大廳!
單婕看凌少祖冷臉,趕忙打圓場,抓著甄九兒的手,但是少了半截的小拇指也讓單婕打了打顫「九兒真是越來越漂亮了!看,少祖都丟了魂了!少祖還怕你穿的少呢,看,一早就叫人準備了衣服!」
單婕瞥了一眼舉著電話半天沒說一個字的凌少祖,恰好又看見出口處走出的身影,急急的催促,「少祖,無關的人最好少理會!心里有什麼念想,此刻也該斷了!當斷不斷不是你的性格!記住!除了九兒,都是無關的人!」
單婕雖然對凌少祖說這話,可是臉,卻掬起微笑看向出口的身影。
可是,一絲期盼終成空!
葉昊南蹲,模了模來惜的頭,手臂一伸,把她從地上抱起來。
唐逸在凌少祖那聲怒喊後便站在一旁,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什麼,但恰恰的是這樣,凌少祖反感,葉昊南經過他身邊,也不禁橫眉冷對!
喧嘩的機場,凌少祖站在最前面,身側是單婕,身後足足有十幾個保鏢一字排開,引人注目!
她不吃不喝,偶爾吃的幾口,兩天兩夜下來,也不如正常人的一頓飯,廖如非不敢勸不敢說,說了難免又要提起凌少祖這個人,她不忍心揭她傷疤!
她最怕的是什麼,是被拋棄,而偏偏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拋棄著。
字字句句,說出了來惜的心聲,來惜不想怪他,那麼她廖如非就殘忍點,殘忍也要說,她要急的發瘋了!
廖如非急了,電話明明通了,為什麼都不說話?
心里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小手膽怯的抓著葉昊南的外衣衣襟,讓自己的臉藏在那個角落里,哭的才不那麼難看。
團。幻裁,團裁。按下撥通鍵,廖如非把電話遞給來惜,廖如非看著她就差哭出來「來惜,你看看你把自己折磨成什麼樣了?兩天,你過的好像人家的兩年,有什麼委屈你找他說啊!!!我看著你,難受!」
望著電話,來惜的淚水傾瀉,忍都忍不住,顫抖的伸手接過電話,里面的人不說話,她咬著唇,也不敢說話。
來惜看見會哭。不停的哭,有時候上樓路過簡陋的報亭,看見雜志封面大篇幅的男人,她回家一定會哭到半夜,直到累了,才能睡著。
沉長的夜,廖如非站在窗邊一根根吸著煙,她都不敢回頭看床上的來惜,她哭的渾身都在發抖,她能理解來惜的痛,最愛的人,在她心上劃了一道很深的傷痕。
電視里,雜志上,能頻繁看見凌少祖的身影,他一絲不苟的優雅舉止,冷漠的神情,成了來惜的忌諱。
看著她哭,她心疼,終于忍不住,廖如非站在客廳的窗子前,看著外面黑漆漆的夜,多少人沉浸在這樣的夜里歡聲笑語,處處笙歌,可是來惜她在受著折磨,凌少祖兩天兩夜不曾找過她,她陪著她在數著每分每秒的過日子,而凌少祖,卻好像忘了還有來惜這麼個人,生活過的有資有色!
而唐逸始終保持著淡定的樣子看眼前的一切!
來惜沒哭,廖如非看著她期盼的水眸,先哭了,「來惜,咱不要他了好不好,你還有我,忘了他……」
一句話,來惜的嗓子哽住,閉上眼楮整個頭都在抖,她抱著頭幾乎自虐的往牆上撞「不要我了,真的不要我了,他說了什麼?」
「他說,明天是三天之期的最後期限!打掉孩子!」廖如非抓著她,她現在被折磨的像是瘋子,她大叫「來惜!不要這樣!忘了他吧!忘了!那種高高在上的男人,是你可望而不可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