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狸嘴角勾起牽強的笑容︰「我又不能靠著針線逃跑,給我有什麼關系?!」
「好給你!」東方叡無奈了,她做事永遠沒有人可以理解。
火狸小心翼翼的很慎重的將針線給收好,現在一些微不足道的東西對她來說都是很珍貴的。
「我帶來了干淨的衣服,可是……」
「幫我換上。」火狸想都沒想,先別說她的雙腿是廢掉的,就是後背上的傷,她也無法動彈半分。
聯們保我能聯我。東方叡臉色微微一紅,有些羞澀的語氣道︰「這怎麼能行?我可是男人。」而你是當家的女人!
火狸眼眸有些好笑的看著他的腰部以下雙腿以上的位置,噓氣道︰「你是要我先把你小鳥鳥割了,變成人妖才可以嗎?」
「……」東方叡額頭掛滿了黑線。
看著她滿身血跡斑斑,兩天沒有清洗已經開始發臭了,無奈之下只好點頭。給她換一身干淨的衣服,這樣也舒服一點。
東方叡雙手都在顫抖,閉著眼楮堅決不看火狸的身體,以免目光褻瀆了火狸以後要被當家的活埋。
兩個人折騰了很久,這才換上了一身干淨的衣服;火狸趴在地上,完全沒有力氣在動了,咬著唇,深呼吸了一下,才開口頭︰「剪刀給我!」
「你又想干嘛?」東方叡郁悶了,她的事情真的很多。
火狸有些不耐煩︰「嗦。快給我!」東方叡將剪刀遞給了火狸,只見她抓著自己的長發沒有絲毫猶豫的全部剪斷了……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火狸垂下眼眸,薄弱的呼吸,沙啞的嗓音道︰「我不想自己成為腐蝕。這里沒辦法洗澡,沒辦法再養這麼長的頭發了。」咯吱咯吱的將頭發全部都剪掉,到了齊耳的位置。
「我來吧!」東方叡從她的手中拿過剪刀,坐在一邊仔細的給她剪著頭發。總覺得不像火狸說的這麼簡單,她仿佛是在告別什麼。
火狸稍微的休息了一下,低低的嗓音道︰「東方叡,你必須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
「給我置辦一些東西。至少也要多兩床被子,多一點的熱水與食物。還有要巧克力,要牛女乃……要……」
火狸逐漸的變輕,最後眼眸垂下昏迷了。
東方叡眼神里充滿著心疼,用手巾擦干淨她額頭上的細汗,篤定的語氣道︰「放心吧!不管是什麼我都可以給你送來。好好照顧自己……還有……謝謝你為當家所做的一切。」
火狸感覺到肚子又有些痛意了,該死的,估計是壓到寶寶了。一個轉身,直接平躺著睡。傷口直接貼在硬冷的地板上……
「嘶……」火狸皺起眉頭,痛的額頭又滲出了汗。手卻撫模著自己的肚子,溫柔的說道︰「寶寶不怕,媽咪在這里!不要覺得難受,媽咪不會傷害你……你一定要乖乖的,陪我一起撐下去。知道了沒有?」
肚子的痛意逐漸的減少,不在那麼難受;只有後背的傷口灼熱的疼痛,但是她可以忍得住。只要不傷害到寶寶,任何的傷害她都可以忍得住。
「寶寶,雖然在這里很辛苦,但我知道你一定很堅強能陪我一起撐下去。是不是?」
「寶寶,當年外婆也是在監獄里把我生下來的。現在我也是,希望以後你不像我們一樣。希望你這一生都平平安安的。」
火狸累的垂下了眼眸又睡著了。
有東方叡的照顧,火狸的身體已經逐漸的好了一點,至少不會動不動就昏迷。只是她知道自己的身體太虛弱了,雙腿也斷了,想要離開這里,不算困難,只是現在屬于寶寶的那根脈象太亂了,寶寶的情況一點都不穩定。她不敢冒這個險,如果為了自己而失去了寶寶的命,她會後悔一輩子的。
寶寶是她唯一的親人,就算一命換命,她都不能讓寶寶出事。感情用事也好,太盲目了也好,她什麼都不管。全世界再也沒有比寶寶更重要的了。
火狸在地牢的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東方叡每天都會來看她一次,送來一天的食物。還好,現在是入秋以後的天氣,不熱,很多事情都很方便。
只是肚子越來越大,能瞞過外面的人,如何能瞞過東方叡呢?如果能將這個孩子生下來呢?
火狸咬唇,撫模著肚子。因為她之前的傷,身體已經瘦的不成人形了。頭發亂長,她就亂剪,弄的頭發像是狗啃的一樣難看;臉色依舊是病態的慘白,消尖的下巴瘦的可怕,手指也只剩下皮包骨頭了。盡管東方叡帶來很多補品,也沒辦法把身子療養起來。肚子比一般的孕婦小很多,但到了八個月的時候還是能被發現的。
「寶寶,謝謝你陪著我啊!你不要怪臭煙盒啊!他也不是故意的。媽咪做的事情他什麼都不知道,不是他的錯。媽咪……可能沒辦法帶你一起走了……」
喉嚨一緊,剩下的話堵在心里說不出來,眼淚在眼眶里閃爍;都說母子連心,在這樣惡劣的情況下懷了這個孩子,還保護下來她原本就依賴著這個孩子活著,卻沒有辦法在生下他以後帶他走,一出生就要分離那該有多痛。
她能忍受地牢的陰暗潮濕,但寶寶肯定無法忍受。唯一的辦法就是交給黑閻赫,相信他會照顧好孩子。畢竟是他的孩子……
東方叡將被子蓋在她的身上忍不住皺起眉頭︰「你有那麼怕冷嗎?蓋這麼多,不熱?」
「我身體虛弱,嬌貴,就怕冷不行啊?」火狸翻了個白眼給他。
「行。」東方叡無奈的搖頭,對于火狸他還能說什麼?天生就是被欺負的命。
火狸一天只能見他一次,每次都是喋喋不休的抱怨︰「你一定是公報私仇。飯菜是越來越難吃了,你當喂豬呢?果然人心難測,男人不可靠,母豬更不可靠啊……」
東方叡︰「……」好想掐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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