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疼?」晚上,在家里的客廳,陳凱揚細心的把藥水擦在陳凱蓉臉頰上,那被他中午打過一巴掌留下的手印還在。
陳凱蓉傻傻的搖頭,柔情似水的眸子直直地看著陳凱揚,縱使臉頰還疼著,但能看著所愛人,那點疼算什麼!
「早告訴我我們不是親兄妹,那你也不會挨我一巴掌!」細心的擦著藥水,但陳凱揚多多少少還有點氣恨陳凱蓉的隱瞞。
——
「不是的,」陳凱蓉急忙解釋,「我怕早點說了我們不是兄妹,你就會離開我,不過,早知道你心里有我,我也不會找滕老師演戲,也不知道滕同學現在怎麼樣,姐夫當著他的面背叛他姐姐,他一定很難過,我很慚愧!」
梅白俗九四梅九。「為什麼為什麼?」她瘋狂的嘶喊,「為什麼他要說此生非陳凱蓉不娶?他是鐵了心的嗎?那我算什麼?我算什麼啊?」
「別擔心了!」陳凱揚把她摟入懷中,吻著她的額頭,「滕老師會向滕同學解釋清楚的,不過,我覺得很對不起滕老師,我誤會了他。若不是他把那個女人支走,說不定我現在還被那個女人威脅著。我對你的感情,壓抑了很多年,是藤老師牽的線,把你和我牽到了一起,他是我們的大恩人!」
「別理我!」滕寶寶無視梅美,徑直走過去。
「別跟我!」滕寶寶命令道,然後加快腳步。
「嗯,他是我們的大恩人!」陳凱蓉一直覺得是,回想中午被李昭揚摟著的感覺,真的很美妙,若沒有哥哥,也許,她會無藥可解愛上李昭揚的。「滕同學的姐姐真幸運,嫁了一個這麼好的男人!」
「寶哥哥……」看著滕寶寶這個淒慘的樣子,梅美的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
「寶寶,你在哪?」她還是個心智未成熟的未成年人,自己怎麼就狠得下心不跟她解釋清楚呢?李昭揚追悔不及,又很擔心受怕,怕滕寶寶會做出常人所不能接受的事。
「我要回家,回家!」眼淚,滾滾而下。她想家了,想哥哥了。「哥,你在哪?快帶我走,我要離開這里,哥,你听到了嗎?我好想你!」
一個個路人被瘋狂的滕寶寶嚇到,只是瞟瞟她幾眼,不敢靠近,然後離開了。
一提到李昭揚,滕寶寶就生氣,「別提他,不然我生氣了!」
亂七八糟的想法,把滕寶寶的腦袋瓜填得滿滿的,她感覺頭都要炸了。
他也很了解她不會去做變性手術的,然後就用這個理由來與她分手?
他可以和她吵架,他可以和她鬧脾氣,這些都不會影響他們的感情。但,就怕鬧出誤會來,這是令感情脆弱的因素,他一直強調自己不要讓她誤會,可還是因為自己的兩個學生而令她傷心難過了。
他怎麼會說出他不喜歡女人的話來?
冷寂的公寓,昏暗的客廳中,李昭揚坐在沙發上,靠著沙發悲痛。回想中午,他追出去的時候,滕寶寶已經不見了,打她的電話,也關機了。他是真的傷了她的心。
可惜,滕寶寶的腳步很快,加上他們走到人多的階段,滕寶寶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人海中,任梅美尋找,也尋不得,最後以失敗告終。
可是,任他如何嘶喊,滕寶寶都沒有出現。
可陳凱蓉如何得知,他們所認識的滕同學,是個女的,本就沒有姐夫姐姐這出戲碼。
嘶喊了好一會,沒了力氣,滕寶寶才停了下來,又像木偶一樣走著路,流著淚,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
在學院找翻了天,也找不到她的半個影子。在公寓等了一個晚上,也見不到她回來,更何況門口會有一絲腳步聲。
在滕寶寶走過的大街小巷,他一一跑遍了,也沒有看到滕寶寶的影子。
天氣如此的寒冷,寒冷的空氣都能把他呼出來的熱氣凝結了,而他卻不畏寒,一雙焦急的眼楮還在巡視著各個角落,不敢錯過任何一個人,就怕錯過了滕寶寶,他今生唯一的最愛。
她的腳步越來越快,鬧得梅美只能小跑跟著,「寶哥哥,你要去哪?」
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
徘徊了一會,還是坐不住,起身披上外套離開公寓。
想起對陳凱蓉說的那句「此生非她不娶」,李昭揚心痛如絞。換個角度想想,才發現滕寶寶听到那句話是什麼感受。
手被凍得紅腫了,她也不覺得疼,像個木偶一樣走,就算撞到了人,也沒有說聲對不起就走過。
最近的他變了,他怎麼會無緣無故要她做變性手術呢?
梅美滿心疑惑,立即跟上滕寶寶的腳步,「寶哥哥,你怎麼了?和昭揚哥吵架了嗎?」
梅美追上去,「寶哥哥——」
梅美馬上安慰道︰「好了好了,我不提他,那寶哥哥,你這麼晚走在這里,要去哪呢?很冷的,快回去!」
正是嚴冬當頭,夜晚極為的寒冷,大風呼嘯,寒氣侵擾著這所城市。
此刻,李昭揚在城市的一角,吶喊著滕寶寶的名字,「滕寶寶,你出來,听我解釋,你听到了沒有?」
每每回憶起李昭揚和陳凱蓉那一幕,總讓她無法呼吸。
滕寶寶一直走,一邊流著淚哭訴︰「哥哥,我知錯了,不要不聯系我,我只有你這麼一個親人。」
滕寶寶只披著薄薄的學生制服,走在了了無幾的大街上。這麼晚了,她只看到成雙成對的男女相擁走過,甚少見到單身的。
越想,李昭揚越懊惱,若和陳凱蓉演的戲過些日子再執行,也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是他大意了。
這時,梅美從前面走過來,本是要回住處的她,看到滕寶寶,馬上奔過來,打了聲招呼,「寶哥哥!」
連一個成熟的人都無法接受那樣的一句話,她一個心智才成型的少女,怎麼可能接受得了。
難道,他愛上了陳凱蓉才借口說自己不喜歡女人,可以有一個很好的理由來跟她說他喜歡男人,但必須還要傳宗接代,所以希望她做變性手術做回女人?
「寶寶……」最後,李昭揚靠在電線桿下懊悔莫及,聲音沙啞,也小了很多。
就在這時,滕寶寶的身影從他眼前飄過,中間只隔著兩輛車子和一條道路……
「寶寶!」李昭揚欣喜若狂,正想奔過去時,路旁那兩輛車的車門同時打開,李昭杰從一輛車上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