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大家都把希望的目光投到李昭揚身上時,看到的,依舊是閉著眼楮安詳地睡著的李昭揚。他的樣子,縱使身旁發生了什麼大事,也不會知道的,哪怕兒子遭搶,女朋友遭排擠的這一幕,他也看不到。
李威火燒眉毛,暴躁出聲︰「剛才誰出聲的?」
現場安靜了三秒,三秒過後,李昭慈緊張地舉起手,唯唯諾諾地承認︰「爹地,是、是我,昭慈!」
「什麼?!」滕寶寶滿臉錯愕,難以形容起此刻的心情,「我和他……」
團。幻裁,團裁。「別說了,」滕寶寶早已淚流滿面,听不下去,心如刀割般疼。真的嗎?李昭揚的過去真是如此的不堪?
「媽咪,別生氣了!」李昭慈知錯就改,「我知道錯了,不出聲就是了!」
「孩子,苦了你了!」周伯撫撫滕寶寶的肩膀,心疼道。真想把她所有的困難都扛下來,可是周伯我人單力薄,無能為力!」
「就已經什麼?」滕寶寶預感不妙,「快說啊!」
「我不該這麼說的。」周伯歉意道,「你先休息吧,以後你的起居就有周伯我照顧了,好好生活下去,事情總有轉圜的余地的,別想不開。扛不住了,還有少爺,還有夫人,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我曉得了,」滕寶寶的手漸漸松開了周伯,隨即整個人跌坐在地上,絕望到谷底。
「老公,您別生氣,我知道了!」昭慈媽以前雖然很深得李威的喜愛,但只要李威一生氣,對她的那點寵愛就煙消雲散了。
從來沒有見過滕寶寶的李昭安,對滕寶寶和李昭揚兩人的戀情也只是在听說中略知一二。今天發生這樣的事,他也不好多嘴,但他卻是最明理,最冷靜的一個。走到父親面前,給出他的建議,「爹地,要不這樣吧,先留下那對母子,等昭揚醒來,親自跟您說明情況後再做定奪怎樣?您也看到了,孩子母親的態度寧願玉石俱焚也要帶走孩子,也不要孩子遠離自己,再這樣下去,會逼死他們的,還是等昭揚醒來再做決定!」
周伯慢吞吞地說了出來,「已經是他的人了!」
周伯看著不忍,又幫不上什麼,自慚形厚道︰「丫頭,周伯幫不了你什麼,但周伯可以給你個建議,一個字︰忍。」
周伯離開房間的時候,被滕寶寶拽住,她跪下來懇求︰「老伯伯,希雅求求你了,你就想個辦法送我們母子離開吧,好嗎?我求求你了,我們不習慣這里,呆一天都會受不了的,求求你了,放我們離開吧,好不好?好不好?求求你了!」
周伯繼續道︰「是的,少爺和你第一天就有肌膚之親了,接下來的日子,你們就同居在了一起,既然遠恩五歲了,那麼他是有可能是少爺的孩子的。五年前,少爺和你大哥去了德國辦事,回來後就見不到你了,你的身影從人間蒸發了一樣,直到後知道你的死訊的那天,也是在電視機前。當時,一則新聞就報道你已經死去的消息,而且還亮出了你的身份證,這是絕對沒有錯的。你就這麼離開了,少爺備受打擊,還想過自殺,最後被你大哥救了,還說服了想死的念頭,之後的五年中,少爺用工作麻痹自己,和你大哥在外面的世界走南闖北,一直到如今,想不到他再次出現在我們面前,卻是坐在輪椅上。少爺從小到大,沒有一天不在受苦的。小時候遭家人排擠,長大後全世界的人冤枉,好不容易愛上了一個女孩子,可女孩子又離開了他……」
周伯耐心說道︰「看你孩子的長相,和三少小時候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再加上你失憶了五年,周伯我敢斷定你一定是滕寶寶,那麼你的孩子,一定就是三少的孩子,你們認識的第一天就已經……」
周伯說完後就離開了客房。
大兒子的建議,李威有所動容,考慮了一會,卻是冷臉對著滕寶寶,威脅道︰「你听好了,在昭揚還沒有醒來之前,你不可離開別墅,別說逃了,想都別想,一點念頭也不準有。還有,就算他醒了,他沒說出孩子的真相之前,也不可以離開。」
就這樣,滕寶寶被強行留在李家別墅內,是周伯幫她選了一間客房住下,兒子讓她形影不離地帶著。
房間雖然很寬,但很簡單,除了一張床,沒有多少的擺設物,非常的簡約。
昭慈媽唯有連連對丈夫點頭應是,不敢多嘴,也不敢摻和眼前的事。她把女兒給拉到一旁,嚴厲警告︰「早出聲,你給我準備墳墓去!」
李威立即火冒三丈高,「昭慈,你怎麼盡添亂?」馬上望向昭慈媽,把氣撒到昭慈媽身上,「你怎麼教育子女的?管好你女兒吧!」
此刻,李昭揚躺在自己的房間內,一直閉著眼楮,安祥地睡著。
滕寶寶一邊流淚,一邊搖頭,她不敢欺瞞周伯,「我想不起來,我真的想不起來了,五年以前的我是個什麼人,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滕寶寶呆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目光呆滯,始終看著一處地方。她在想,一直在想,想一個理由,一個霍允騙她的理由。
滕寶寶眼里閃過一絲光芒,卻又不解道︰「忍?!為什麼?」
滕寶寶絕望的跌坐在地上,「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
看著從前古靈精怪的滕寶寶變成如今這個模樣,周伯心痛如絞,老淚縱橫了起來,馬上扶起滕寶寶,哽咽問︰「我叫周伯,丫頭,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這麼多年,除了霍允不跟她同房,不與她有肌膚接觸之外,其他方面完全像一個丈夫,她也看不出一點虛情假意,更看不出他們哪里不像夫妻了。
這問題究竟出在哪里?霍允沒理由騙她的。
霍允為什麼要騙她?為什麼?
歐陽惠如坐在床前,靜心捻著佛珠。
這時,門外聚集兩條人影,悄悄密謀,一個說︰「既然我下藥,那麼買藥和端藥給李昭揚喝,你做!」
另一個輕蔑道︰「沒問題,不過我警告你,別搞砸了,能不能保住我們的東西,就靠這碗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