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情小言的網言。十歲時的孩子大寶的面孔,在夏雲腦海中忽閃忽現,是眼前的滕辛杰勾起她對大兒子的思念之情。
看著眼前這位仍有幾分小時候模樣的男子,夏雲感覺見到了自己的兒子一樣,心情沉重了起來,心也較為揪緊。
是嗎?眼前這位相貌驚人的男子,是她的大兒子大寶嗎?
大寶十歲的時候就離開了她,直到如今都還沒有找到,算算年紀,他應該差不多三十四了吧?
不管有沒有認錯人,但眼前的滕辛杰,真的令夏雲感到胸口發悶,是缺乏氧氣導致,是看到這個貌似她大兒子的男子,所以她的心揪緊得難受,呼吸更是難以均勻,眼淚也已經控制不住在眼眶里打轉。
分離了二十四年的兒子,他究竟在哪?在哪?
「哥,給你!」滕寶寶乖巧地把手中還沒喝的咖啡端給哥哥,並說︰「哥,你先喝,特意給你準備的!」
滕辛杰拿到手中,看了一眼,聞了一聞,「嗯……真相!」
「對了,」滕寶寶忽然想起了什麼,望向夏雲,馬上對滕辛杰說,「這位是夏大姐,昭揚說她以前幫過我們很多呢!」
「是麼?」說著,滕辛杰的頭轉過去,目光落在夏雲的臉上,拿著咖啡杯的手突然一松,在他驚瞪的雙眸中,咖啡杯離手,掉到了地面上,隨即摔爛了,咖啡還濺了他的牛仔褲一片。
這不是他的母親嗎?滕辛杰的第一個念頭。
夏雲就這樣淚眼汪汪看著滕辛杰,心酸的淚水泛濫成災,滕辛杰瞳孔無神地望著她,完全呆了,沒了反應。
「哥,你怎麼了?」看到摔到地上的杯子,滕寶寶被哥哥的舉動嚇壞。
同樣的,陳凱揚夫婦倆也被滕辛杰的舉動嚇壞。
看到滕辛杰和夏雲彼此相望,一個呆滯,一個淚眼汪汪,彼此都不說話,滕寶寶他們都感到震驚。
「哥!」滕寶寶搖了搖滕辛杰,很擔心哥哥。
也就是被她這樣一搖,滕辛杰有了反應,無神的雙眸恢復了神采,卻再凝望著夏雲的時候,一種久違情感蔓延他的四肢百骸,也令他不知不覺地流下了一兩滴讓其他人看著莫名的淚水。
滕寶寶擔憂不已,又搖了搖哥哥,「哥,你沒事兒吧?」
哥?!夏雲的神情怔了怔,隨即望向滕寶寶,難以壓抑的淚水如雨而下。
一個是與自己的大兒子容貌相近男子,一個是與自己有幾分神似的女子,是嗎?他們兄妹倆是與她失散二十四年的兒女嗎?
夏雲看滕寶寶時流露出來的情感,滕辛杰一一感受得到,正是因為這樣,他提起的心,雀躍了起來。
對,她就是母親,是他以為在大火中喪生的母親!
只是,母親還會這麼年輕?都二十四年過去了,應該是個人老珠黃的婦人,不是嗎?
所以……她是假的吧?
可她的神情,一點都不像,明顯認識他一樣!
夏雲沒辦法再沉默,縱使喉嚨因哭腔而沙啞了很多,她也堅決要知道這兩個是不是自己的孩子,馬上出聲問︰「你們……」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滕辛杰立即阻止了夏雲的話,「這位太太,您的咖啡再不喝就要涼了!」
兒子明明認出自己的,怎麼阻止了?夏雲的心原本被喜悅包圍,卻因滕辛杰而漸漸痛了起來,話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她這個絕望、崩潰的眼神,把滕辛杰的心揪痛。
是的,沒錯,縱使眼前的女人年輕,可流露出的感情,分明就是母愛,更流露這一個母親渴盼與孩子相認的渴望。
而他,正在狠狠地、無情地掐滅這個女人的渴望。
滕辛杰的心又痛又無奈,這個時候,他必需理智地打斷夏雲的話,不然,後果很嚴重。有太多的問題他都沒有得到答案,他不能在妹妹面前與母親相認,妹妹從來沒有見過母親,若現在相認,只會把妹妹嚇壞。
「我有事,先走了,你們慢喝,再見!」努力鎮定過後夏雲,匆匆對眾人丟下了一句話,然後起身離開了咖啡店。
「寶寶,哥出去一下,你在這等我!」也不管滕寶寶有多少疑惑,滕辛杰一說完就朝夏雲追了出去。
滕寶寶努起嘴,胡思亂想了起來,「哥和大姐這是怎麼了?」
陳凱蓉這時問︰「寶寶,你哥和大姐是情侶嗎?」
滕寶寶白了陳凱蓉一眼,「你的想象力還真豐富,不過怎麼可能,再怎麼看大姐都比我哥大,他們不是情侶好不好。」
若不是情侶,哥哥怎麼跑出去追大姐呢?難道,他們是在金錢上有矛盾才?
離開咖啡店,夏雲一路跑,不要命地跑,腦中閃過的畫面都是她與丈夫,以及三個孩子以前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由于不要命地跑,什麼也不顧,夏雲跑進了車道。
在一輛大巴快開過來撞到夏雲的時候,滕辛杰突然拉住她的手,再用力把她給拉了回來,雙雙跌在馬路旁。
夏雲的膝蓋疼得令她皺起眉。
滕辛杰也不管她疼不疼,馬上把她給拉起來,再握住她的肩膀,狠狠地搖晃,眼里布滿了血絲與淚水,教訓道︰「你干什麼?去死也不能在我面前去死啊,你真狠得下心去嗎?」
上次已經這樣救了李昭揚一次,沒有想到事隔五年,又重來一次,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他會被車撞死的。
夏揚止不住眼淚滑下臉頰,淚眼汪汪看著滕辛杰,不停地抽泣吸鼻子,在滕辛杰的一頓教訓後,她又是笑又是哭的擠出一句話︰「大寶,是、是你嗎?」
滕辛杰恨不得再搖搖母親,她真是令他瘋狂,也徹底氣到他了,咆哮道︰「不是我是誰?是故意拋下兒女的混賬東西嗎?啊,你說?我是不是拋下兒女的混賬東西?」
「大寶……」兒子話中帶刺也帶痛,字字如針,停在耳里,卻此痛夏雲的心。
兒子這番咆哮,是把壓抑了二十四年的不滿、痛苦、思念全部發泄出來。發泄了他的情感,也狠狠地怒斥了她這個母親,對她拋棄兒女活到至今,他很難接受。
她可是母親啊,那時候,他只是十歲的孩子,還有個襁褓中的妹妹,作為母親的她,怎麼撇下他們呢?怎麼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