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情小言的網言。看到陳凱揚手中撫模著的那枚銅錢,滕寶寶皺起了眉,眼中閃過一絲狐疑,納悶道︰「好奇怪哦!」
陳凱揚擰起眉,問道︰「什麼好奇怪?」
滕寶寶說︰「你戴著的這枚銅錢,我也有,而且是一模一樣,在家里放著呢,我哥也有一枚,我們的兩枚銅錢都用紅絲綁著,只是我們沒有戴。我曾經問過我哥是哪來的,他說我們出生的時候就被媽媽戴到了脖子上,說是去開了光的。因為我出生後沒滿月我媽就離開我了,我哥說,不吉利,于是收藏了起來,一直到現在!」
「哦,這樣呀!」陳凱揚很平靜地認同了滕寶寶說的,可另一面,他卻想起了與梅美和妻子閑聊過的一段話。
當時,她們開玩笑地提到他和滕寶寶兄妹倆有血液關系。
呵呵,會嗎?太荒唐了!
陳凱揚甩了甩腦袋,不再讓自己亂想,把戴著的銅錢把到衣服里藏著,不讓它吊在外面。
此時,滕辛杰和母親正走在回咖啡店的路上。
滕辛杰緊緊地牽著母親的手,任路人投來「姐弟戀」羨慕的目光,他也沒有去解釋,也沒必要去解釋。
母親能一直年輕著,也是他的願望之一,怎麼會嫌棄母親的年輕呢,怎麼會在乎旁人的目光呢。
一路听母親把她這些年的經歷說出來,滕辛杰每時每刻不為母親心疼,特別是前幾年母親錢財散盡,欠了一債,還在不停地尋找他們的那段時光,他的心都要為母親的這些辛酸經歷而碎。
原來這些年母親一直在找他們兄妹三個,只是他們不知道而已,一直以為母親死了,根本就不知道母親在受苦。
把這二十四年的事情簡簡單單地陳述完,夏雲心里的郁氣終于掃得差不多了,抬頭望望天,天是那麼的藍,那麼的晴朗,那麼的美好。
可她的兒子正在看著她,她越是覺得這個天空美好,兒子的心就越痛苦,越內疚。
她像是好久沒有感覺到這個天空是如此的美好了,她的兒子怎能不為她疼痛。
「媽!」滕辛杰哽咽道︰「這些年……讓你受苦了,大寶沒有讓媽一天不牽掛的,都怪大寶當初的決定,才會讓媽找不到我們!」
夏雲抿唇一笑,所有前塵心酸,一笑而過,「媽沒事,能找到你們就開心了。對了大寶,你們這些年是怎麼過的?」
滕辛杰一五一十說了出來,「媽,當年我在家寫著作業,照顧著妹妹,早上你說想爸了,然後帶上二寶去公司找爸,可是,我等了一周都沒有見你們回來,那時,好多人拿著斧頭,抄著各種家伙來到我們家,試圖霸佔,還要我給錢,我抵抗過,他們最後還打算把妹妹抱走,我怕妹妹真的被抱走,我不再抵抗,趁那些人不注意的時候,就抱著妹妹離開了,從此有家不能回。我不知道爸的公司在哪,也不記得他公司的電話,一直在家附近偷偷地看著家,白天怕別人發現要抓我還債,只好晚上去家門口看,可就是等不到你們的身影。一個月後,身上的錢也花得差不多了,我最後一次鼓起膽量回家找那些人算賬,可是卻偷听到一些話,他們說……你們已經在大火中被活活燒死了,還罵你們欠他們錢不還,一定要抓到三個孩子賣掉,好拿回應得的。當時听到這些話,我又絕望,又害怕,爸媽就這樣沒了嗎?」
「大寶……」夏雲心痛如絞,為當年與兒子相遇不到而感到無比的揪心。
滕辛杰咬了咬下唇,痛苦地繼續說下去,畫面回放當年的點點滴滴,「妹妹還小,我不能讓她被抓走,以為爸媽你們真的死了,我對這個傷心之地就沒了留下來的念頭,于是趁身上還有點錢,逃離了這個地方,去了很遠很遠的B市的一個小山村里躲避,被當地的一個好心人收留,這才棲息了下來。這位好心人是位老女乃女乃,姓滕,由于當時的小山村很落後,好多人都沒有入戶。不到一年的時間,老女乃女乃去世了,我悲痛欲絕,想過跳山崖算了,可是妹妹還小,我怎麼忍心丟下她,于是打消了跳崖的念頭,我決定堅強起來,努力把妹妹撫養長大。妹妹三歲的時候,小村子里的人被外界發現了,這才入了戶,我改下滕,滕辛杰,妹妹就是滕寶寶!」
想不到孩子們受了這麼多的苦,夏雲難以原諒自己,痛苦的抽泣著,「大寶,真是辛苦你了!」忽然間,像想到了什麼,馬上問︰「那二寶呢?沒有和二寶在一起嗎?」
「沒,」對于二寶弟弟,一直是滕辛杰不敢想的一個人,每每想起,都令他心如刀割般痛,痛失雙親已經夠慘,還得面臨痛失弟弟,他怎敢想,怎麼提,一想心便痛,一提心便碎。「當年媽你帶二寶去看爸,從那天開始……我就沒見過二寶了!」
夏雲差點就暈倒過去,是兒子及時扶住了她。
滕辛杰擔憂不已︰「媽,你要不要緊?」
「沒、沒事!」夏雲努力撐著自己,不讓自己暈倒,不讓兒子擔憂,對痛失二寶痛苦,她只能一個人在心里承受。「大寶,說下去,媽想知道你們是怎麼過的。」
滕辛杰怎敢再讓母親受刺激,扶著母親慢慢的走,「媽,以後有的是時間,以後再說吧!」
「不,」夏雲堅決要听,「大寶,別藏著,快繼續說下去。」
「可是媽,你的身體……」怕母親再暈倒,滕辛杰不敢再說下去。
兒子的擔憂,夏雲知道,可還是堅持,「沒事的,說出來,媽想現在知道,不然媽會亂想,快告訴媽你們怎麼走到今天的,一定很辛苦吧?」
「這……」滕辛杰頓了頓,隨即搖搖頭,對母親說︰「也不是很辛苦,」回憶起當年的一幕幕,「我和妹妹有了入了戶口,就不用擔憂什麼,在村里幫鄰居家干了很多活,有了一些錢去讀書,就這樣在村里的上完了小學。由于兒子成績好,被城里的一所初高大三體系男校錄取,校方給了獎學金和生活費,我和妹妹就這樣在男校呆過了十幾個年頭。」
夏雲皺眉道︰「男校不是不準女生進去讀嗎?寶兒不是女孩子嗎?她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