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人兒坐在鏡前一雙白淨的小手捏著木梳輕輕滑過如絲黑發。
草兒今天初幾了?鏡前的人懶洋洋地問道。
小白手一頓然後另一只手就開始掐算起來。
鏡里那張漂亮的臉一沉蠢東西你到底有沒有長腦子!
邱草兒臉一垮收起手指頭。
你一天都是混日子活的麼?南宮煦陰柔俊美的臉微偏斜視著身後的邱草兒那你知不知道自己多大了?
邱草兒撤回木梳嚅道︰十六歲。
一轉眼進南宮府已經三年了從一個瘦弱的小丫頭長成了亭亭少女邱草兒托南宮家的福長得又白又圓潤早已不是三年前那個明明十三歲卻只有十歲身材的干癟樣子。
嗤笑了一聲南宮煦站起身走到軟榻上側臥慵懶的模樣煞是迷人。
十六歲你爹拿你抵了我們南宮家七年的佃租等你還清了佃租就已經是二十歲的老姑娘了到時候怎麼嫁人?嘖嘖南宮煦捻起一顆葡萄送進嘴里。
邱草兒眼神一黯。
在煦園當了丫頭一個多月後別的丫頭都按月領了俸錢只有她沒有草兒也不敢問。
後來丁香替她問了管事才知道邱草兒她爹欠了南宮家的佃租還不上又想讓剛有了兒子的家過得好一些就拿草兒抵了七年的佃租在南宮家當下人。
從任何方面來說這以人工抵佃租都是南宮家合適所以崔管事才沒有拒絕。
但草兒頭兩年沒有月俸從第三年起才有了點補貼的餉錢。
想想也挺傷心的可邱草兒從來沒有表現出來這份傷心倒是南宮煦時不時拿來刺痛她一下。
南宮煦打量著邱草兒心里有些發恨。
當初他可是下定決心把邱草兒折磨得哭爹叫娘但這丫頭除了又傻又憨之外反應也是慢上幾拍權當他的刁難是主子對待下人的方式。
隨著年齡增長他也厭了折騰邱草兒但還是喜歡沒事兒損上幾句刺痛兩下。
見邱草兒不吱聲南宮煦反倒沒了樂趣。
草兒過來給我按按腰。前兩天與棋迷三哥下了幾盤棋後後背和腰就一直僵硬不已。
放下木梳邱草兒走到軟榻邊上開始給南宮煦按腰。
也許是在南宮家吃得飽了又不再像以前一樣在日頭下做農活邱草兒越長越水靈儼然一個小家碧玉了。
半個月前大太太房中陳姨娘的佷子過來拜望在回廊上遇到邱草兒後一見傾心甚至想托人來說好事
哼!南宮煦又扔了一顆葡萄在嘴里。
他南宮家養肥魚怎麼能隨便被別家的王八吃了!
邱草兒認真的按著不一會兒額頭上就沁出了汗珠子。
草兒下下個月二哥就分園子了把你分過去可好?南宮煦的鳳眼一挑看著邱草兒。
嗯听五爺您的吩咐。她只是個丫頭三年前就知道了自己的本分。
本是笑著說這話的南宮煦臉一沉翻臉比翻書還要快。
若是這園子里別的丫頭听了他這話定是跪在地上磕頭哭個不停偏這丫頭罵也不辯、打也不求饒現下說要把她送給別人了她也沒有任何異議眼里還有他這個主子嗎?
努力按腰的邱草兒沒有發現南宮煦已經變了天正惡狠狠地瞪著自己。
就是這樣!就是這樣!
這丫頭不是太有心機就是太憨傻!他都這麼不悅了她還在那里按腰連個臉色都不會看!
呀!正專心致致給五爺按腰的草兒眼前一花下一瞬自己就被拖到了軟榻上身上騎著自己的主子爺南宮煦。
把你送給克老婆的二哥也沒有關系麼?南宮煦危險地壓低臉氣息噴灑在草兒的臉上。
紅女敕的小嘴一勾草兒憨憨地笑道︰我又不會嫁給二爺做老婆當丫頭到哪個園子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