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立即送上來兩杯茶,旋即安靜的退下。
「我們,又見面了。」仲博雅望著一步步走近的秦楚,伸手,指了指自己旁邊的椅子,示意秦楚坐。
秦楚坐下。
仲博雅看著秦楚坐下後,才再次開口。這一次,聲音中,帶著一絲明顯的歉意,道,「秦楚,對不起,我並不是有意這麼做的,只是,我真的非常想要找到那一顆遺失的水晶。我希望,你能幫我。」
秦楚沉默了一下,端起面前的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而後,開門見山的道,「你要我怎麼幫你?」
「你能先告訴我,那十天中,你都發生了什麼麼?」仲博雅不會忘記在精神病院的洗手間內,秦楚那過分顫動的情緒。看得出來,那十天,她過得並不好。
秦楚緩緩地垂下眼簾,只說自己受了一些折磨,至于具體是什麼折磨,卻並沒有明說。因為,她不想再去回憶。
仲博雅見秦楚不想說,便沒有追問,道,「你能跟我說一下,那個世界,現在的局勢麼?」
「天下四分。這四分中,分別是東華國、南寧國、西越國、北堂國。其中,國力最為雄厚的,是東華國。不過東華國的戰神將軍——秦袁、也就是我穿越過去的那一具身體的父親,剛剛在一場戰爭中死了。其他三國,有聯手對付東華國的意圖。」秦楚細細的回憶著從那一具身體中獲取來的記憶,對著仲博雅和仲博宇說道。
仲博雅聞言,猛然站了起來,聲音,竟是抑制不住帶了一絲顫抖的道,「你說,阿袁死了?」
秦楚點了點頭,仲博雅口中的‘阿袁’,應該就是楚袁。
「姐姐,你沒事吧?」仲博宇看著面色有些不對的仲博雅,眼中,立即閃過一抹擔憂,起身,走到她的身後,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
仲博雅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當年,她離開時,秦袁不過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罷了,還記得那時的他,最喜歡跟在她身後,不停的喚她‘姐姐’,就像是仲博宇一樣……
沒想到……
情緒,很快的恢復,又或者,只是壓在了沒人看到的眼底……
仲博雅再次看向秦楚時,眼中,帶了一絲慈愛的光芒。
她,竟穿越成了阿袁的女兒……
片刻。
仲博雅再次問道,「如今四國的帝王,分別叫什麼名字?」其實,她更想知道的,是如今東華國的皇帝,是誰?……還會是……他麼?
算來,那個世界,已經過了20年了……
「四國的帝王,分別是秦皓軒,古修蒼,祁千昕,莊君澤。」
仲博雅听著秦楚報出四國帝王的名字,先是松了一口氣,那個人,他還沒有死。畢竟,他若是死了,那她這三年來費盡心機的想要回去,就沒有什麼意思了。但隨之卻是明顯一怔,「你說,南寧國和西越國的皇帝,是古修蒼和祁千昕?」
秦楚點了點頭。
仲博雅的目光,不由得落向遠處,心中疑惑︰當年,她離開後,都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古修蒼和祁千昕,會自立為帝?
秦楚見仲博雅不再問什麼,便就自己穿越過去的那一具身體面臨的形勢開口道,「我可以回去,但是現在的問題是,南寧國的將軍葉景鑠,一心想要利用我來引出秦袁殘留的人,一網打盡。雖然有一個侍衛冒死前來救我,但他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罷了……」
她可沒有忘記,自己回來的那一剎那,那一只帶著雷霆之勢向著她飛射而來的利箭,或許,她再回去,面臨的,只是死亡而已……
仲博雅思忖了一下,此刻,雖然只是听了秦楚對那個世界寥寥數語的述說,但她卻已對那個世界新的的格局,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片刻,對著秦楚道,「你如今在南寧國,那麼,便想盡辦法進宮,見到古修蒼。」
「可是,相信他也想利用我除去秦袁的人。」
「按照你如今面臨的局面,也只能賭上一把。」當年,她與他們三人結拜為兄弟,一同助當時在燕國為質的東華太子秦皓軒光復東華國,最後,她嫁給了秦皓軒。他們,是知道她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只是,愛情已經不可信,不知道那一份友情,是不是可以信任,再加上,已經20年了,「你進宮見到古修蒼後,就對他說……」
看來,也只能如此了!
秦楚點了點頭,而後道,「如果南寧帝古修蒼願意出手護我,那麼,我是不是就可以讓他派人去找那一顆遺失的水晶?」一國的帝王想要找一顆遺失的水晶,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
仲博雅搖了搖頭,「不,那一顆水晶,只有你才能找到。」
秦楚不解。
「水晶,是屬于這個世界的東西,它不存在與那個世界。所以,那個世界的人,都看不到水晶。就像你是靈魂穿越過去,他們看不到你的靈魂一樣。」
「可是,在那十天中,我明明看到水晶好好地戴在我的手上。」
「是,它是戴在你的手上,你也能清楚地看到它、觸模到它,但其他人卻都看不到。他們的手,若是觸上你手腕上的水晶,只會從水晶上穿過去。」
就像手觸模靈魂,從靈魂中穿過去一樣……
秦楚細細回想,似乎確實如此,那樣的折磨,鐵鏈那樣的束縛著雙手手腕、緊緊地綁在刑架上,水晶鏈都沒有被扯斷……
那幾日,真的是被折磨的夠慘,根本沒有心思去留意這些。
「那你的意思是,那一顆水晶,只有我能看到,也只有我親自去找?」
仲博雅點頭,「當初,我是在雪山山頂上不小心弄斷了水晶鏈,從而遺失了那一顆水晶。因為,當時我有急事在身,並且水晶少了一顆,也沒有什麼影響,所以我並沒有留下找。」那時的她,如何會想到,那個人,會那般的無情……
秦楚懂了……
「還有一點,你要記住,你去那個世界,需要兩樣東西。月光為媒,水晶為介,這個世界一夜,那個世界便是十日。一夜的時間,是從晚上八點到早上六點。十個小時,便代表了十天。另外,這個世界是白天的時候,那個世界便會靜止,晚上沒有月光的時候,那個世界也會靜止。」
仲博雅說著,將手腕上那一串跟隨她多年的水晶鏈,不舍的取下,遞給秦楚。
秦楚伸手接過,在手心握了一會,似是在下什麼決心,而後,毅然將它帶在了自己的左手手腕上。
「以後,你有任何事,都可以找我弟弟小宇幫忙。」
仲博雅在秦楚帶上水晶鏈後,說道。
秦楚聞言,向著仲博宇望去,恰巧觸到他淺笑著望著她的目光,于是,點了點頭。
……
時間,在交談中流逝。
夕陽,西下。
……
秦楚起身,在準備離開之時,似是突然想到什麼,回頭,對著仲博雅問道,「你為什麼會住在精神病院中?」
「我在那里當義工。」仲博雅笑著回答。
「義工?」
仲博雅點了點頭,沒有多說。
……
飛馳的跑車內,仲博宇親自送秦楚回去,見她又是靜靜地望著窗外,于是,找了話題道,「你是不是很好奇,我姐姐為什麼會去精神病院中做義工?」
秦楚聞言,轉過頭來望向仲博宇,點了點頭,她確實很好奇。
仲博宇眼中一抹沉息,一閃而過,語調隨意的道,「姐姐說,人與人之間的算計,太重,有時候,就連小孩子也不可以相信,因為你不知道那一張純真的笑容背後掩藏的是什麼。但瘋子卻不一樣,了解他們的人就會知道,他們是這世界上最單純的,他們不會算計。」
「所以,她才會去精神病院中做義工?」
仲博宇點了點頭,笑道,「你第一次看到我姐姐,她穿著病服,你一定以為她是那里的病人吧。」
秦楚沒有說話,算是默認。那一夜,仲博雅進入她的病房,她看著她,確實是這麼認為的,但後來才知道,不是,她的精神,正常的很,沒有問題。
「自從三年前發生那一件事,姐姐從那個世界回來後,就沉默了很多,她甚至連公司的事,都再不過問。去精神病院中做義工,穿著病人的病服,和瘋子交流,不過是她在逃避現實的一種方式。」仲博宇從來不知道他那麼堅強的姐姐,也會有逃避的一天,由此可知,她當時的絕望……眼中,劃過一抹黯然,但隨之閃過一絲光亮,側頭,看了一眼右側的秦楚……
秦楚似乎不懂,但又似乎懂了。再次望了一眼仲博宇後,側頭望向窗外飛馳而過的景物。他跟她說這些,是為了讓她了解他姐姐的痛苦,從而越發賣力的去找那顆水晶麼?
人與人之間,確實存在著很多算計……
……
車子,在揚家的別墅外停下。
仲博宇下車,為秦楚打開車門,在秦楚轉身向著別墅內走去的時候,真摯的開口,道,「謝謝你答應幫我姐姐。」
秦楚不覺得停下腳步,回過身來,月兌口問道,「你與你姐姐的感情,很好?」
「那當然。」仲博宇笑著點頭,月光下的笑容,帥氣與溫柔並存,足以迷惑世間任何一個女人,「我與我姐姐,兩個人,一條命。」
後一句話,仲博宇用的,完全是玩笑般的口吻,但眼眸中一閃而過的神情,卻並不是如此。
這句話,他是認真的,並不是開玩笑。
秦楚不知道仲博宇和仲博雅的感情,到底深到何種程度,竟可以讓仲博宇說出這樣的話來,但不可否認,那一份深切的感情,讓她好是羨慕。
仲博宇走近秦楚一步,在仲家別墅內說過的話,再一次認真的道,「以後有任何事,你都可以隨時打電話給我。我和我姐姐雖然都希望你能夠幫忙找到水晶,但我們也都不希望你出任何的事。」
秦楚突覺心中,微微一暖,點了點頭。
……
別墅的二樓書房內。
揚辰奕站在窗邊,深邃的黑眸,冷淡的望著大門處那兩個仿佛永遠話別不完的人,握著窗簾的手,在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時候,便已經一點點的收緊。
拒絕了下人一路跟在身後,秦楚獨自一個人向著別墅二樓的房間走去。
此刻,已是晚上七點,月光明亮。
既然已經戴上了水晶鏈,那麼,就該準時睡覺了!
揚辰奕打開書房的門,穩定的步伐,踩在名貴而厚重的地毯上,寂靜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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