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養女 楔子&第一章︰賣了

作者 ︰ 花寵蟲

楔子

「唔……好痛……」莫小然動了動身子,卻發現自己的雙手有些麻木,無法動彈,似乎是被綁在了身後。

她試著移動了一體,卻感覺渾身上下提不起勁來。

現在的她身處一片黑暗之中,不敢貿然行事,也不敢發出任何響動,甚至是連呼吸都故意放地輕淺了許多。

她這是在哪里?

莫小然微微蹙了蹙眉頭,保持著原來的動作幾乎沒有怎麼動彈,她在腦中思索著,自己究竟是怎樣才落到了這步田地?

明明是好友嬌嬌約了自己在她家見面,听她說是晚上下班要遲一點,讓她拿了備份鑰匙先在她家等,之後呢?

她怎麼會到了這種地方來?

越想便越是頭痛,就這麼在地上躺了了一會兒,黑暗的房間里襲來一絲光亮。

有些刺眼,莫小然微微眯起了雙眼,光亮逐漸擴散,從外頭走進了一個人來。

「小然……」

莫小然听著那熟悉的男聲,身體不自禁地為之一振,心中似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交織在一起。

「怎麼……怎麼是你……你,究竟想要做什麼?」或許是因為久未開聲,莫小然的聲音顯得有些沙啞。

「對不起小然,對不起,但……我是真的想要跟她在一起,真的……」男人走到她的面前,伸手輕撫了一下她煞白的小臉。

莫小然漸漸感覺到胸口像是被壓住了一個大石頭一般,呼吸越發地步通暢了起來。

她?她是誰?嬌嬌嗎?

怎麼會,明明……是她最好的朋友啊,怎麼會……怎麼會與她的男朋友?哈哈,這麼狗血的事情也發生在了她的身上,只是……即使是他們相愛了,在一起了,卻為什麼要這麼對自己?

「為什麼要綁架我?」莫小然深吸一口氣,出口的話語竟還是冷冽且不慌張的。

她這樣的反應叫男人不禁愣住,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她便又開口問了一句。

「你們要是真心的在一起,我當然不會攔著你們,你該明白的,我不是那種糾纏不清的女人,更何況……呵,像你這樣一個男人,有什麼值得留戀的?」

男人被她這句話說的又羞又惱,撲上前去卡住她的脖子,卻只是稍稍用力。

「哈哈,哈哈,反正你快要活不久了。」男人忽然松開了她。

莫小然只覺得渾身的力氣像是忽然被抽走了一般,現在的她即使是不被捆綁著,卻也只得躺在地上不能動彈,胸口被壓制住的感覺越來越清晰,像是個溺水的人一般,幾近無法呼吸。

血液流動的速度越來越慢,莫小然也漸漸地進氣多,出氣少。

就在她的意識漸漸模糊之時,感覺到屋子里又走進一個人,那個人與那男人相靠在一起。

「你從哪兒弄來的這藥?還真的是殺人與無形啊……」

「還不都是為了你,這種事情都做出來了……」

「終于是拿到了房子的全部產權……」

「把小然弄成意外溺水而亡,應該還能拿到一些保險金……」

「不是吧,她連保險的受益人填的都是你啊,還真的是愛你誒……」

「小傻瓜,她再愛我有什麼用,我的心中只有你,那不就好了?」

人心叵測,今天落到了這種下場,也怪她遇人不淑。

錢權情,奪人性命無非著三樣,而今天,便讓她遇到了兩樣。

心還痛嗎?怎麼能不痛,只是……死了也罷,死了干脆,便不用再見到這一對賤人。

第一章︰賣了

莫小然用力再用力地大口大口呼吸著,卻發覺呼吸竟越來越通暢。

原本身體上的那種疼痛感漸漸也消失不見,力氣也都回到了身體里,感官越發清晰,便覺出身上濕濕黏黏,粗糙的衣服緊貼在自己的身上。

「臭丫頭,快醒醒,可別給你爹爹我裝死!」

一個粗魯的聲音傳來,莫小然便感覺到身體被什麼東西砸中,狠痛了一下,接著緩緩地睜開雙眼,想要開聲,口中卻噗噗地吐出幾口水來。

「他娘的,終于是醒過來了。快些給她收拾收拾,今日說好的要帶這丫頭去白家,還給我鬧出這麼一幢事情來,剛剛還沒了出氣兒,老子只當她是真的死了,要死了,我可怎麼向別人交代。」

莫小然還虛弱著,全然弄不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

她不是被那對狗男女抓住關了起來,用毒藥給毒死了嗎?怎麼……怎麼又活過來了?

感覺胳膊被人用力拉住,一下子提了起來,她這才看清了眼前的男人,穿著灰色的粗布衣裳,頭發有些散亂地束在頭上,一臉的大胡子,雖然穿著很簡單,卻還是教莫小然很是吃驚。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人的衣服顯然不是自己認知里該有的,而像是……像是另一個朝代一般。這……她究竟是被人耍了,還是真的發生了一些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莫小然恢復了一些力氣便試圖逃開,動了動身子卻發覺自己的手腳短了許多,像是個孩童一般。

「不,不要……」她嘗試著說話,發出的聲音卻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這哪里是像一個孩童,而是她真正地變成了一個孩子,容不得她再多想了,她恐怕真的是遇到了無法用常理來判斷的事情。

「不要?!還敢反抗起來了啊!」男人一腳踹上了她的小腿。

莫小然尚未理清思緒,便被男人這麼一踢,忙不迭地往前踉蹌兩步,撲倒在了地上。

「痛……」她忍不住皺眉,稍稍地縮了縮身子。

「寶寶,寶寶不怕。」那是一個溫暖的懷抱,卻是在瑟瑟顫抖著的,「娘親帶你去換衣裳。」

她抬眼看了看那個抱住自己的女人,沒作聲。

那女人轉過臉去,許是因為害怕,聲音微微顫抖著︰「老,老頭子……你,你可別再這麼打孩子了,都快送進白家了,打壞了可怎麼是好。」

男人冷冷地哼了一聲︰「可別給老子耍什麼花招!快去給她拾到拾到,待會兒就與我去白家!」

女人顫顫巍巍地牽起莫小然的手,悄悄地抹了抹眼淚,領著她走進了一間茅草屋。

「娘親,娘親回來了,姐姐可沒事吧?」

「嗚哇……哇……」

「娘……娘親要抱抱……」

一進屋子,里頭便傳來了嘰嘰喳喳的聲音,莫小然看著這一屋子的孩子都不禁有些頭疼了。

「寶寶們都自己去玩吧,娘親要與姐姐說些事情,乖乖的啊,老二你帶好弟弟,老三,你可不要再吵了!」

婦人拉著莫小然的手,進到了里屋,反身關上門。

婦人彎腰從床底抽出一個大箱子,里頭皆是些折疊好的衣物,她拿出一套紅色的繡花衣裳來,沖著莫小然招了招手。

「你剛剛可真是嚇死娘親了,還當你這麼掉入水塘中……就,就真回不來了。好在是緩過了氣來,可……可娘親往後還是見不著你了。」婦人絮絮叨叨地說著,莫小然也不做聲,一方面是自己腦中還亂著,是在是鬧不清楚狀況,另一方面也想從這女人的口中得知自己現在這究竟是個什麼身份。

「寶寶莫要怪爹娘狠心,這白家,家大業大,著實是好。養一兩口子閑人自然是不在話下的,只要你乖乖地听話做事,陪好這白家的……白家的七少爺,就什麼都有了。還有,要記得,你畢竟是他人家買去的,即使……即使說起來是七少爺的媳婦兒可卻也總是個低人一等的身份。」

莫小然一驚,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這身體頂多不過六七歲,做這什麼七少爺的媳婦兒?

「來,寶寶,看看這個。」婦人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塞到莫小然的手里,「這大戶人家就是講究,看看這,你爹叫人給你起了個好听文氣些的名字,說是叫莫筱苒。你可記住這幾個字,別到了別人家連自己的名字都記不住,該鬧了笑話。」

莫筱苒……倒是與自己本來的名字有幾分相似……

她打開手里那張紙條,便見著上面是三個龍飛鳳舞的草體字。

「寶寶,來,先換了衣裳,可別著了涼。」婦人開始著手給她換衣服。

她心里隱約琢磨過來這是件什麼事了,該是這個叫做莫筱苒的姑娘死了,她該是借著她的身體又活了過來。

只可惜,她生在這家的第一日,便就被賣了。

……

莫筱苒站在門口,被她娘牽著手送到了她爹爹的面前。

「往後,往後可要听話,別叫人家操心,我……」婦人家說不到幾句話,便又嚶嚶地想要哭,畢竟這要送走的是從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塊肉。

「老娘們兒,沒見識的,哭什麼哭,是送去享福,又不是去吃苦。」男人輕啐了一句,哼了一聲,拖著莫筱苒便走。

「可是……可是這白家,白家的七少爺……是,是個傻子,我怎麼,怎麼舍得……」斷斷續續地說著,婦人又模了模自個兒的眼淚。

怪不得找他們這樣的人家買媳婦兒,原來這個什麼白家的七少爺,是個傻子。

莫筱苒暗暗地在心里想著,亦有些忐忑了起來,卻意外地摻雜了些許好奇,想看一看這個白家還有這個少爺,究竟是怎麼一副樣子。

听著女人嚶嚶的哭泣聲,她還是沒有忍下心來,莫筱苒伸出手,輕輕地抹了抹女人的臉,安慰著她。

「娘親別哭,筱苒……會過得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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