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君忐忑的向爐火邊走去,無聲站在一邊,默默的看著爐中跳躍的火光。
「坐過來——」軍須靡指指自己的大腿,淡淡的說。
細君的臉略略有些發燙,她該不該過去?遲疑不決的樣子,似乎讓軍須靡有些不悅,他一伸手,將細君一把帶到懷里,抱著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你——你想怎樣?」細君輕顫的說。
「可不可以不去?」細君幾乎是幼稚的低聲道。
「當然,如果希望,我怎麼會——」她的臉騰地紅了,當初為了阻止他出兵,她曾經深夜去誘惑他,可是卻得到他極度的侮辱,想到這里,她突然掙扎著,想從他的懷抱中站起來,無奈軍須靡的手如同鐵鉗一般,將她緊緊禁錮在懷里。
「我——」她還沒等說出口,軍須靡的大手已經撕開了她的衣服,一只手突然握住了她的左乳︰「你的心,真的裝著別的男人!」
「早點回來。」說完這一句,細君的心噗通噗通的跳了起來,兩國交戰,她的心卻早已打成一團,一方面是霍峻,一方面是他!可是他怎麼能和霍峻相比?
「明天我去上戰場,你怕嗎?」軍須靡撥弄著爐火,突然問了一句。
「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軍須靡用手描繪著她的下頜,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疼?」軍須靡的眼眸閃過一絲痛苦,「你的心有我的心疼嗎?」
「這麼想離開我?」軍須靡將她的臉扳過來,認真的看著她那臉上淡淡的紅暈,她心虛了?
「霍峻——不要——」
他會回來嗎?
他听到了?
他真的出征了,連同翁歸靡和大祿,糟了,如果他們真的中了圈套,恐怕今天不會回來了!
軍須靡望著她柔女敕的雙唇,一手扣過她的頭,深深的吻了下去,他中了她的毒,明知道她心有別屬,對他恨之入骨,可是他卻還是想要佔據她的一切,她的唇、她的身還有她的心。
軍須靡眼神一黯︰「你不希望我去?」
幾乎是刻意的折磨,讓她再度陷入極致的痛苦之中,而這殘虐背後,似乎更多了幾分說不清楚的隱痛,心都在慢慢的碎裂——
幾乎是被當場抓住一樣,細君把眸子轉向別處,準備重新躺下,誰料軍須靡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翻身壓在她身上,冷眸如刀一般,凌遲著她的臉︰「在我身邊,想著別的男人?」
幾乎是踉踉蹌蹌的走到大門口,侍衛突然擋住了她的去路︰「夫人,請止步!」
半晌,直到她已經無法呼吸,不停的推阻他進一步進攻,他才停下這個掠奪的吻,滿意的看著她水漾的眸,蒙上一絲迷離的**。
可是父王卻一去沒有回來,他兵敗自殺,尸骨和其他戰敗的王爺埋在一處,母親卻被拖走,連同自己的哥哥……
在她最苦難的時候,是霍峻救了她,給了她溫暖,是他對她不離不棄,直到現在——
她喊了什麼?
如果他不能回來怎麼辦?
如果明天過後,讓他發現,她真的是想全力置他于死地,那麼——
當她一次次背叛他,不但勾結大祿,勾引翁歸靡,偷吃避孕迷藥,私傳絲帶給那個男人,甚至還想刺殺他,那一樁,都足夠她死上千遍!
抬頭心虛的瞄了一眼軍須靡,他似乎毫無表情。
夢里,軍須靡帶著兵馬直殺向雁門,霍峻的人馬從山上直沖下來,廝殺、混亂、呼喊,血肉橫飛,烏孫的軍隊,幾乎要砍殺殆盡,剩下滿身是血的軍須靡,突然霍峻舉起了刀,猛地朝軍須靡的胸口刺去!
清晨,陽光刺眼,躺在床上的細君,睜開雙眸,身邊已經沒了軍須靡的人影,他上戰場了!
現在,他唯一賭的就是明天!
看著細君似乎再無話可說,軍須靡濃眉下閃過一絲失望,抱著細君上了床,和衣而臥的兩個人,似乎都有話想對對方說,可是最終誰也沒有說出口。
細君冷聲道︰「快讓開,我有要事稟告大王。」
細君嚇得臉色蒼白,他的身子好重!壓得她快喘不上來氣了!
細君感覺到那大手似乎要捏碎自己的柔軟一般,痛苦的掙扎著,卻無力擺月兌,只好用腿試圖踢開他,誰料這一踢,讓軍須靡更加惱火,從憤怒的思考中回過神來,他不再猶豫,用力一扯,撕開了她所有的衣服,怒火想要找到一個可以充分發泄的地方——
細君猛地呼喊出聲,嚇得渾身冷汗,從床上坐起來,一片黑暗之中,她的心幾乎要從喉嚨里跳出來,看清楚眼前的床帳,她猛地捂住心口,原來是夢!幸好是夢!
細君的身子突然僵直了︰「上戰場?」她突然憶起很小的時候,父王也是在起兵的前一晚,到她的房間,久久的凝視她,然後對她說︰「明天,父王有事要做,和你娘親在家好好等我回來。」
細君被他突然的粗暴弄疼了,她試圖拉開他的手,卻發現那只會讓他抓得更緊︰「你放開,好疼——」
梅白俗九四梅九。細君費力的穿上衣服,步履蹣跚的走出門外,門外安靜的很,似乎整個府上的人,全都不見了。
結實的大腿,即便隔著厚厚的棉袍也能感受到他的力量和熱度,濃濃的男性氣息將她纏裹其中,她不敢亂動,只有小心的被他攬在懷里,听見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說什麼?細君的心沒來由一虛,怎麼辦?她想起那個作戰圖,他該不會真的按照那個作戰圖行軍吧?恐怕霍峻他們早有防備,可是,她如果說了,漢軍豈不會大敗?
轉頭看向身旁的軍須靡,赫然發現,他的雙眸居然黝黑的望著她,危險的氣息無聲的流溢在整個床帳之間。
這一夜,似乎格外的不平靜,窗外的風聲一陣緊過一陣,細君慢慢的閉上了眼楮。
那麼鮮女敕柔美的紅唇,芬蘭馥郁的蜜汁,都是他品嘗不夠的美食,如果可以他甚至想將她帶到戰場上去。
侍衛恭敬的答道︰「回夫人,大王已于一個時辰前率兵出發了,大王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城,還請夫人回吧。」
立在那里的細君,突然渾身感覺到無限的涼意,陽光照在她蒼白的臉上,美得不像真人。
雨歸來︰太累了,上午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