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安寧,只有淡淡啜飲的聲音,翁歸靡取下床帳上的琵琶,隨手撥弄了兩下,低聲道︰「王嫂,想听什麼曲子?」
細君低聲道︰「你彈吧,什麼都好。」她的手大概很久不能彈琵琶了。
翁歸靡隨手撥弄著琵琶弦,沒有唱,一曲《平沙落雁》緩緩流淌,仿佛是極高遠的秋空,遠遠的江水上傳來一陣隱約的雁鳴,說不出的空靈,只是翁歸靡彈來,卻有一種濃濃的悲哀,即便是霜天雁叫,似乎也帶著幾聲孤獨,曲是心聲,知音最懂,平沙撲翅,是他們兄弟曾經的歡好,衡陽萬里,正是意氣風發之時,卻逐隊紛飛,最終雁已遠去,疏疏落落的曲調,似乎將所有的心緒引入無限的蒼穹之中,天空不留痕跡,一切歸于蕭疏。
「與你沒有關系,只是——」翁歸靡的眼底閃過一絲痛意︰「他死的太慘了。所以我理解軍須靡替他報仇的心理,陽孫是我的親弟弟,這個仇我也記下了,只是你是無辜的。」
「他——他真的那樣死了?」細君輕顫道︰「可是楚王已經在七國之亂中自殺身亡了!」
「你——你說什麼?」細君還未從剛剛得到的消息中反應過來,就被軍須靡憑空一句給震住。
「只是什麼?」翁歸靡一把抓住細君的手,因為他已經可以肯定,霍峻和陽孫一定認識,而且關系絕不一般,他要報仇,就一定要問得清清楚楚。
「對不起——」細君凝視著那琵琶,想到他們曾經告訴過她的那些往事,若不是陽孫死在長安,恐怕此刻他們三兄弟,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
「很好——本王要看看,本王哪里髒,難道他翁歸靡的手,就干淨得很嗎?」軍須靡一把撕開細君的衣服,看到她脖子上尚未消褪的吻痕,欲火騰地竄起,一抽衣帶,扔在地上,將細君猛地撲倒。
「我放過你,這件事當沒有發生過。」從他口中說出這句話,是那麼不真實。
「滾出去!」軍須靡沖著秋雁怒吼道,上前一把抓起她,就扔在地上,而是虎視眈眈的向細君壓下。
梅白俗九四梅九。…………………………雨歸來…………………………
一句話,徹底惹怒了軍須靡︰「我髒?你居然嫌本王髒?」他的眼里竄動著火苗,她是最沒資格嫌他髒的女人!
他竟然那麼在乎她!
軍須靡一把攔腰抱起細君,對著翁歸靡冷聲道︰「你敢威脅本王?」他冷眼掃過一臉茫然的細君,一字一句的說︰「翁歸靡,如果你不死了這條心,我會先讓她死,再送你去地府和她團聚。」
軍須靡看了一下他們的衣服,似乎都是完好的,還有碧珠在旁邊,他的怒火略熄了幾分,只是捏著細君的手腕幾乎要將她捏碎了,眼神狠狠的瞪著翁歸靡︰「本王說過,只有一次例外,翁歸靡,你難道真要本王痛下殺手嗎?」
地上的秋雁匆匆的穿好衣服,套上鞋子,還不忘了回頭道︰「大王,奴婢叫秋雁,您記得下次再臨幸奴婢啊!」說完慢騰騰的向外退去。
就在這時,突然帳門被打開,一個身影如旋風般闖了進來,軍須靡的眼楮落在翁歸靡的手上,他的眼中已經暗藏了暴風雪,上前幾步,一把推開翁歸靡,用力將細君扯在懷里︰「真是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我該怎麼做?翁歸靡對著外帳中大祿的尸體,陷入了痛苦的折磨。
抱著細君一路回到自己的帳中,那個穿著紅衣的女子,尚自整理著自己的內袍,看著軍須靡去而復返,臉上立刻堆出了粲然的笑︰「大王——」
琵琶弦慢慢收住,翁歸靡低聲道︰「陽孫最愛游樂,所以擅長琵琶,每次彈到琵琶,都會想到他——」
細君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只是感覺很痛,她忍住痛意,冷聲對軍須靡道︰「放開你的髒手!」
細君開口道︰「我的琵琶都是霍峻教的,我從來沒有問過他,只是——」
細君抬頭看著翁歸靡,想要說些什麼,卻直到此刻,她更該做個听眾。果然,翁歸靡自顧自的說起了陽孫的遭遇,當細君得知他死的真相時,臉色都變了。
細君抱過琵琶,忍住手指的疼痛,彈了幾個前奏,抬起眸子道︰「是這首嗎?」
細君望著她身上的淤痕,臉色變得慘白,突然感覺身子一空,她居然被軍須靡硬生生的扔到床上,砸在那個女人身上,就听見她尖叫一聲︰「啊——好痛!」
細君的身子一顫,她突然想起了棠棣的曲子︰「你們曾經彈過的那首棠棣的曲子,是從何而來?」
細君頓時感覺到無比的惡心,因為她已經嗅到了帳子中那**的氣息,這一次,他真的臨幸了那個女人,翁歸靡的一首曲子彈得那麼久,他想必正在和那個女人激烈的糾纏。
翁歸靡冷哼一聲︰「機會都是你給的,如果你真要殺我,那就試試看!我說過,她是無辜的!」
翁歸靡在一旁冷聲道︰「你放開她!」
翁歸靡將桌上的酒一飲而盡︰「他總有後人在吧?我絕不會讓陽孫白白死去!」
翁歸靡放下酒碗,認真的看著細君道︰「你從何學來?那首曲子是陽孫獨創的,是當初我們兄弟三人打獵歸來,他即興彈的。」
翁歸靡點點頭,接過琵琶,又續彈了幾下,兩人對視了一眼,似乎都些觸動。
翁歸靡見狀立刻大聲道︰「軍須靡,你再敢對她如此,我就——我就讓她做個選擇!撕開臉皮,到時候,你真的有把握讓她永遠屬于你嗎?」
說完抱著細君就往出走,翁歸靡追了幾步,看著他出了帳門,才頹然的放下他的手,他該阻攔嗎?軍須靡絕不會放下,那麼是不是他們兄弟真的就此刀兵相見,你死我活?
解開自己的衣服,粗魯的剝開細君的身子,他的眸光認真的盯著她的幽谷之處,眼中閃過一絲痛意,眸色變得黝黑,一把手狠狠的抓向她的胸部。
「軍須靡,你只能用來得到女人嗎?」細君躺的如同死魚,卻吐出極尖刻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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