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須靡從後面摟著細君,看著她越來越紅艷的臉龐,心中的餮足和寵溺越來越濃,他的手就那樣握著細君的手,上上下下,輕輕的抖著,而另一只手則攬著她的腰,那麼縴細柔軟的腰肢,簡直不盈一握。
輕吻上她的耳垂背面,細君的身子一顫︰「王——」手一抖,風箏的線突然一松,遠遠的飄向天際,越來越小。
眾人也紛紛剪斷了紙鳶,放飛一年的晦氣和病根。
「不許摘下來。」軍須靡微微一笑,兩個人就這樣在草原上散步,有來往的牧民們都紛紛跪倒,軍須靡淡淡的應著,天生的王者氣象,似乎放大了他俊美的容顏,細君一路上,似乎心情無比的平靜滿足。
「但說無妨。」軍須靡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你看,那座山——」軍須靡用手指著眼前的那座,山頂似乎還有積雪,山下卻已經綠意蔥蘢,甚至還有星星點點的野花。
「去哪兒?」細君疑惑的抬起頭,還未等得到答案,軍須靡就牽著她的手,向殿外走去。
「大王早就知道霍峻就是將細君的身份泄露的那個人,為什麼——為什麼沒有告訴細君?」
「很美!」細君由衷的說。
「想不想出去轉轉?」軍須靡摟著細君,看著遙遠的天際,他一忙完政事,就急著回來看她,沒想到又是這樣的活色生香。
「王——」細君輕輕的叫住了軍須靡︰「為什麼突然改變,對我這麼好?」
「那個人,不會是本王。」軍須靡冷冷的拋下一句話,轉過身去,她的夢眾人毋庸置疑,就是霍峻,可惜他出賣了她,將她送上了和親之路。而他,怎麼可能拋下江山,棄自己的子民于不顧?今天的和平安樂,都是用血鑄就的!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
…………………………雨歸來………………………………
兩個人就這樣走走看看,呼莫牽過一匹馬來,跟在他們身後,碧珠的身子開始不太方便,就沒有跟隨。
軍須靡攜著細君的手,信步走上橋頭,向部落外走去,綠草如茵,正有牧人放著牛羊,悠閑的打著鞭子,唱著歌,身邊還跟著兩條獵犬。
團。幻裁,團裁。軍須靡望著白色的羊群,淡淡的說︰「說了,你會對他死心嗎?」
軍須靡淡淡的說︰「告訴本王,你的夢想。」
軍須靡的手輕輕的撫模過她的臉,劍眉微微皺起︰「這麼不相信本王嗎?」
軍須靡走到山腳下,去采摘了幾把野花,紅的、黃的變成一個花環,在手里輕輕的打著圈,來到細君面前,小心的幫她戴在頭上︰「很美。」
軍須靡轉過身,看著細君,想起了詩經國風中的一首詩︰
即便他們什麼都不做,他也會將她牢牢鎖在自己的懷中,有時會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她,讓她不敢對視。
她偷服禁藥的事?她泄露軍情的事?還是她上次邊市私會霍峻的事?
她的沉默,讓軍須靡的心也慢慢低落,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在大草原上,直到黃昏,夕陽落在兩人身上,宛若兩尊最美的雕像。
她的身子一僵,他指的是什麼?
她越來越喜歡他的調戲,還有那每一個克制的動作,以及克制不了時的狂野,而她的心,總會在那樣的起伏之中,感受到他的憐惜。
如果能永遠這樣該多好。
所有那些讓她心痛的往事,她統統選擇了忽略。
有的時候,真的不知這個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麼,可是不管怎樣,他對她,真的不錯。
有美一人,婉如清揚。
有美一人,清揚婉兮。
橋下的流水淙淙而過,小鳥也紛紛歸來,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細君突然想起來,翁歸靡走了好多天了,不知道此刻有沒有達到長安,他一定不知道,軍須靡居然發生了這麼大的改變,從那個夜晚開始,他就像變了個人一樣,雖然很多時候並不言笑,但是看她的眼神卻多了幾分溫柔,尤其是晚上,似乎對她的回應越來越滿意。
眼前的美人,正如那清揚婉媚的佳人,只不過,這個佳人,已經心有所屬了,那麼她的身體呢?軍須靡握緊自己的拳頭,慢慢的又松開,走到細君身邊,低聲道︰「君兒,本王可以給你無上的尊崇,只是——不要讓本王再做對不起本王的事了。」
細君就隨著軍須靡看著遠方的青山,高遠的天空,第一次覺得這里的景色也非常美。
細君搖搖頭︰「我是太不相信,自己會有這樣的好運。」
細君眼底閃過一絲痛意︰「夢想?細君小時後的夢想是永遠和父王、母妃在一起,家破以後,希望可以和——」她突然頓住不說了,以為那個名字,他一定不會喜歡听到。
細君羞澀的低下頭︰「真的嗎?」
細君震了一下,他的確早就知情,她或許對霍峻的情分早已淡去,只是還有濃濃的感激,畢竟是她在最痛苦的日子里,給了她最大的溫暖。
細君鼓起勇氣道︰「只是想有一個人,能放下一切和細君從此青山綠水,遠離塵世所有的傷害,只有一生一世一雙人。」
肌膚相親,有時是彼此坦露心靈最好的時機,那一刻,你很難將靈肉分離,甚至會在每一個細節,感受到對方最真實細膩的心理。
邂逅相遇,與子偕臧。」
邂逅相遇,適我願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
陽光下,帶著美麗花環的細君,長長的睫毛下一雙美麗的眼楮,正含情脈脈的看著他,粉女敕的容顏上,帶著幾絲不確定︰「總感覺這是一場夢,來得太突然,生怕下一刻就會夢醒。」
軍須靡不待她回答,就騎上了馬,將她抱上了馬,慢慢的任由著馬蹄,閑適的踏著青草,背著夕陽,向伊人殿歸去。
她偎在他的懷里,慢慢的倦意襲上心頭,不知走了多久,居然沉沉的睡著了。
軍須靡抱著她,淡淡一笑,小心的不去驚醒她,徑直向寢宮走去,剛將她放在被子中,突然被幾案上的一個東西吸引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