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也猶豫起來,這是馮嫽開口道︰「各位夫人,車師原本歸屬大漢,後不知何故轉而投靠匈奴,故引發匈奴和大漢爭奪車師,車師毗鄰烏孫,故不能說與烏孫無關,正所謂唇亡齒寒!倘若匈奴攻下車師,則我烏孫也月復背受敵!」
解憂開口道︰「馮女史所說甚是,如今王上同匈奴作戰,若我們能牽扯住匈奴這股兵力,也能緩解前方戰線壓力!」
敏佳冷聲道︰「倘若失敗,那豈不是惹火上身?」
一時間整個大帳氣氛十分緊張,解憂道︰「既然有密使,何不將他召喚過來,問問詳情?」
不多時,幾個龜茲侍衛帶著信使上來,那信使剛剛上來,解憂就開口道︰「你可是大漢信使?吾就是解憂,你速將車師前線之事,說與我听!」
眾人納悶的看著解憂,解憂邊走邊說︰「昨夜匈奴率兵兩萬,大漢排出一萬前來迎敵,只怕兩軍現在已經短兵相接!」
馮嫽、敏佳、海諾等人齊齊的沖解憂看去,目光灼灼,想要問個清楚,就听解憂道︰「眾位夫人,恕解憂不能說出此人身份,但是此時必須發兵!倘若匈奴在車師大戰中取得勝利,定然會與前線匈奴會合,壯大匈奴兵力!倘若我等能聯合大漢,拉攏車師,則後方無虞!王上也可安然在前線作戰!所以——解憂甘願承受所有後果,調動守城兵力,即刻前往交河!」
她的唇角突然揚起一絲微笑,對著敏佳道︰「左夫人,據我所知,烏孫國俗也是以長為尊,無論你我座次如何,如今解憂身懷有孕,倘若是個男胎,就是將來烏孫太子,解憂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會為子孫著想,豈會做出有害烏孫之事?」
她轉向眾人,開口道︰「我以月復中子嗣的名義發誓,解憂絕無私心,發兵救車師,刻不容緩!倘若王上怪罪下來,解憂願意接受任何懲罰!」
如此著急之時,他此舉分明是故意刁難!
就見田蒼聞言之後調轉馬頭,急急向眾人而來,見到田莽開口就道︰「見到公主了嗎?」
怎麼又有信使?
想至此,她重重的點點頭道︰「本宮自然認識。」
敏佳則厲聲道︰「不行!如今王上不在,國中之事,有我左夫人在,輪不到你開口!難道你不知道在烏孫,以左為尊嗎?」
敏佳望向她時,臉色都變了,而馮嫽則開口道︰「公主——你——莫不是有身孕了?」
敏佳望著眾人離開的背影,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她冷冷的看著劉解憂的身影,怒火更熾。
敏佳臉色不悅的對龜茲侍衛道︰「去,將那人帶來!」
來到軍營,就見沙考正在洗刷馬匹,見眾人前來,施禮之後,听明解憂之語後,冷淡的開口道︰「右夫人,請恕沙考無禮,調動守軍,可有兵符?」
此話一出,眾人臉色再度變了,解憂的臉色蒼白,她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唇角,眼神微微有些渙散,難道是上次翁歸靡逼問江都公主和她說了什麼的那個夜晚?
沙考原本是大祿的舊部,亦是翁歸靡的親信,他的話語自然頗有分量。
海諾也微微點了點頭道︰「那就即刻前往兵營,讓沙考將軍帶兵前去吧!」
海諾等人沉吟不語,似乎都在考量她的話。
網情小言的網言。田蒼二話不說道︰「小人這就回稟!」說完跨上馬就急匆匆的離去。原來之前鄭將軍先派了田莽前來印證細君身份,隨後得知匈奴、車師同時發兵,正在為難之時,听聞細君的一番話語,才又派出求援的信使!故一先一後。
田蒼從馬上翻身下來,撲通跪倒道︰「公主,這是大漢鄭將軍送與公主的密信!」
田莽指著解憂道︰「快,參見公主!」
田莽道︰「回公主,此女身邊尚有兩名男子,據說是車師曾被流放之王子,他三人被車師人追殺,逃至漢營,要聯合鄭將軍,奪下車師。將軍疑心有詐,故讓她證明身份,不知公主可否認識此人?」
解憂剛要開口,突然胃里一陣翻騰,她捂著心口,突然干嘔起來——
解憂愣了一下,轉向海諾,海諾點了點頭道︰「按照常理,的確是要有兵符才能調動守軍,只是這兵符定然在王上那里,往返數日,恐怕早已來不及了!」
解憂打開看時,臉色陡然變了,道︰「既然如此,你火速回去稟告,這邊救兵馬上就到!」
解憂沉吟了一下,細君回來一事,除了翁歸靡、呼莫、霍俊、碧珠和她,再無別人知道,就連馮嫽都不知她是詐死!此事絕對不能外傳,她如何與車師兩個王子攪在一塊?只是既然她信中有求援之意,她豈能坐視不理?同是大漢公主,同氣連根,料想她定然有難言之隱!
解憂點了點頭︰「事不宜遲,我們走!」
解憂皺了下眉︰「此人可在漢營之中?她身邊可有別人?」
解憂臉色一沉︰「沙將軍,事發突然,難道本夫人的話,也不能通融嗎?」
解憂道︰「前方戰事如何?」
話說到此,解憂的臉上已經帶了幾分決然之色!馮嫽擔憂的看了她一眼,臉上也升起了幾絲欽佩之意,眼前的解憂已與三年前那個單純的女子判若兩人!
還未等出帳幾步,就看又一匹黑馬奔來,氣喘吁吁的朝伊人殿而去,田莽看清馬上之人,高聲喊道︰「二弟,公主在這里!」
那信使听此言,猛地叩道︰「漢使田莽參見公主!不知公主可否讀過密信,小使亟待回信!」
沙考淡淡一笑道︰「夫人,軍法如山,恕沙考不能從命!」
解憂突然沉下臉,目光中充滿了決絕之意,她沉聲道︰「沙將軍,倘若將軍是被逼出兵的,是不是就可以推卸罪責?」
雨歸來︰第三更。解憂能否說動沙考發兵?雨還在碼字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