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玻璃窗明朗的照進客廳里,那如墨的長發上仿佛潤染了一層淡淡的光,美麗而怡人。
沙發上,茵茵翻看著隨意抽到的一本漫畫書,那是一本北條司的《非常家庭》。
細膩的畫功,生動的表現力,引人入勝的故事情節,一場性別大戰里,情感佔據了上風,懸疑、愛慕,不可思議的畫面深深的打動了茵茵。
以至于當書上的畫面漸漸模糊時,她才發現時間已黃昏,夜,正悄悄來臨。
愛是什麼?是一份特殊而執著的情感,那份全身心的投入容不得一丁點的瑕疵。
所以她選擇了鴕鳥選擇了逃避。
靜靜的靠在沙發上,任時光悄悄流過,有一滴淚緩緩的從眼角溢出,晶瑩、剔透。
終于,肚子鬧起了空城計,才想起阿姨早上就說了,她家里臨時有急事,所以要請一天的假。
一個人的日子,除非是與同學一起,否則她連吃飯的胃口也沒有。
索性省了一餐,倒了一杯水,安靜的喝著。
薇薇一大早就送去了幼稚園里長托,所以她不用擔心她。
于是,黑暗中,她空洞的望著她的世界,也繼續著她的寂寞,良久,終于歪在沙發的靠背上幽幽睡去。
朦朧中,有一雙手臂牢牢的抱起她,溫暖有力,緊緊的貼近那溫馨的港彎,直至傾身到柔軟的大床。
她的淺睡,即使再輕柔的舉動也無法再讓她安眠。
睜開了眼,透過客廳半明半暗的牆壁燈,她望見了那張撒旦的稜角分明的俊顏。
長長的睫毛忽閃著,一絲緊張在心間流串。
小紅帽的聲音輕輕的響在輕冷的空間里︰「你,出去。」一份心慌一份無助,于是,她的選擇就是請他出去。
卻在同一刻,肚子不爭氣的叫起來。
他正欲退出的腳步在剎那間停止不前,「晚飯吃了嗎?」
呃……
「沒……沒吃……」肚子已經告訴了他什麼是事實。
眉輕皺了皺,魅而邪的身影轉而快速的走出門外。
于是,寂靜不在,廚房里 里叭啦的奏出了鍋碗瓢盆交響曲。
慢慢的,油香,肉香,混合著面香無私的襲進她的鼻子里。
好餓,好期待。
終于,那撒旦的面孔再次出現在面前,不由分說的抱起她就到了餐廳。
「吃面吧。」
「謝謝。」第一次她對他的謝意里充滿了真誠。
「下次沒東西吃要給我打電話。」
「……」。她根本沒有他的電話。
「哦,我沒有給過你,是吧,現在就寫給你。」起身到書房里寫了一連串的數字,放在她的面前,「一定要打。」
「哦。」埋頭與面親吻,她真的餓了,而且,他的面手藝真不錯。
看著她吃得好香,他也忍不住也去盛了一碗,一筷子下去,狠狠的剜了一大團,送進嘴里,細細的咀嚼著,「還行,好吃吧。」
「好吃。」瞧著他雖然有點王婆賣瓜的意味,可是也不能昧著良心說話,他煮的面,真的很好吃。
「那就多吃點,我煮了好些。冰箱里只有肉和清菜了,不然再加一點海蠣會更清香。」
瞧不出他還有一手好廚藝,與他那公子的外形實在是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這樣已經很好了,真的謝謝了。」
「明兒,每天都把薇薇接回來陪你吧,那孩子總是長托也不是辦法。」
「哦……」她自己的事情不想讓他插手,含糊而過,等她有了穩定的收入再說。
「那孩子很寂寞。」瞧著那雙精靈可愛的眼楮,說不出的,他就是會有種心疼的感覺。
淡淡的,「我知道。」
她又何償不是。
心頭有些哽咽,吃不下了。
「很晚了,我抱你去洗澡吧。」
「啊……不……」她不喜歡他的存在,有他在,她洗不安心。
他突然笑了,他的笑顏如劍蘭一般英氣迷人,「我抱你進去就好,放心,我沒有偷窺癥。」
女人,他見得多了,比她有料的比比皆是,她實在沒有緊張的必要。
「哦……」不自然的點頭,渾身髒兮兮的真的不舒服,她喜歡潔淨的自己,于是呼——她選擇了投降。
那一字的輕音好似皇帝大赦般的讓他的心頭注滿了一抹欣喜。
于是,浴室的燈亮起,女人的身影晃蕩在馬賽克的玻璃世界內。
水聲、斜長投注的瓏玲成了他眼眸里的別樣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