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崖跡沒有理會她,她對他也不是很客氣,自從上次事情發生過,這個華陽公主就更是驕橫無度,想來也是撒氣罷了。
青袖這一路可沒閑著,心情好不好都能跟華陽公主吵上一兩句,剛開始夜崖跡還勸上幾句,但到了後來,他也懶得理睬,一個是閑來無事打發時間,一個是遠嫁匈奴注定一輩子不能和心儀的男子在一起,爭吵,也許也是緩解的最好方式。
于是,每天重復的戲碼又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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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三個人的驚聲。
「你——放肆!你以為到了皇城就沒事了嗎?你是跟著我陪嫁到匈奴的,我離不開宮里,你也休想見到你的主子!」
「你們」盾蒙愣住了,「怎麼了?」
「你縫啊,你以為我會怕你?」青袖笑的十分夸張,兩只手臂在空中飛舞著,凶神惡煞的俏模樣,「等到了皇城,我和師兄就將你扔進宮里,讓你整天面對著那個又老又丑的二王子,你以為誰還會將你當成是寶啊?」
「切——」青袖似乎早已經習以為常了,擺了擺手,「公主啊,我說你能不能換個威脅的?這幾天一吵架你就拿這句話威脅我,有意思嗎?我再好心告訴你一句,你是你,我是我。」說著,她伸手扯過來幾個丫鬟,「你看好了,她們才是你陪嫁的丫鬟,我可不是,我只不過是隨著師兄來找我家小姐的。」
「單于得知公主的護送隊伍已經到了皇城邊界,特命人先來奔赴百里迎接,單于早已在皇城備好宴席,當我的得知你便是公主的護送將軍,便毫不猶豫請求來百里相迎,今天夜色已晚,前方便有客棧,你我正好把酒言歡。」盾蒙笑著說道,又朝著馬匹吹了個口哨,戰馬朝著這邊走了過來,他伸手摘下一個酒壺,晃了晃,「美酒我都帶來了。」
「哼,瞧她那個樣子吧。」青袖低聲說了句。
「喂,你嚷什麼嚷?坐在馬車里你都嫌累,那這些騎馬護送你的侍衛呢?他們豈不是更累?」青袖沖到了華陽公主的面前,叉著腰大喊一聲。
「師兄——」
「楚姑娘很好,她人就在左賢王的府邸,哦對了——」盾蒙一拍腦袋,爽朗一笑,「初五那天不但是二王子和大漢公主的和親,也是左賢王和楚姑娘大婚之日,等到那天,你們自然會見到她了。」
「臭丫頭,你嚷嚷什麼?再敢對本公主大呼小叫的小心你的嘴巴,給你縫起來!」
「還有我,能帶上我嗎?」青袖這一路上也跟著夜崖跡學會了不少匈奴語,自然也听得懂他們在說什麼,高興說道。
「這位是——」盾蒙愣了愣,這中原女子匈奴語說的倒是蠻好。
一個是夜崖跡,一個是青袖,另一個就是華陽公主,其中,華陽公主的尖叫聲最大
他以前與夜崖跡有過私交,所以這次見到才更是高興。
但,不還嘴就不算是華陽公主了。
華陽公主在一旁听了嗤笑道︰「丫鬟就是丫鬟嘍,還說什麼親人?可笑!主不主僕不僕的,小心讓人恥笑!」
華陽公主最討厭的就是青袖,一看見她就想到了她的主子楚凌裳,看樣子她和這個女人上一輩子就有仇,這輩子還要繼續下去,就算她不在,還有她的丫鬟繼續折磨著她。
華陽公主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塢佳已經被辛扎強行帶走,緹雅有些麻煩,最後還是被赫連御舜給冷喝趕走,離開的時候,她兩眼死盯著楚凌裳,充滿痛恨,看得出,她已經不再想跟著她交好了,原本就是假意,如今一手撕破這層偽裝。
夜崖跡則是一直溫和笑著,見盾蒙吃驚地看著這一幕後,突然想到了什麼,問了句,「盾蒙,你身處皇城,又是跟在左賢王身邊,你可否見過我師妹楚凌裳?」
夜崖跡唇邊爽朗的笑,「盾蒙,怎麼會是你?」
夜崖跡沒再說話,眉間,慢慢聚攏出一絲費解之意來。
夜崖跡眸光一亮,也快步上前,兩人相識後哈哈大笑,相互拍了一下肩膀。
夜崖跡眼神一亮,身邊的青袖更是激動,毫不避諱地拉過盾蒙的衣袖,急聲問道︰「真的?你真的見過我家小姐?她好嗎?有沒有人欺負她?她、她現在哪里啊?」
夜崖跡笑了笑,沒有理會華陽公主的冷言冷語,輕聲安慰了句,「皇上之所以讓我前來護送,還有很大原因就是命我教會公主異國言語,這是我的職責所在。」
夜崖跡輕輕笑著,他一向喜歡匈奴人的豪爽,于是應聲,「好,今晚不醉不歸。」
夜崖跡這時候才輕嘆一聲,看著吵嘴的兩個女子,輕聲說了句,「好了,不要再吵了。」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盾蒙。
殿內坐了三人,赫連御舜、楚凌裳和伊稚斜。
盾蒙點頭,「楚姑娘,哈哈,見過。之前我並不知曉她就是你的師妹,還以為是個哪家的俊俏公子。」
禁樓,已經恢復了一貫的姿色。
青袖剛要回答,夜崖跡倒是先開了口,「她是在下的親人,這次隨同在下一起前往匈奴。」
青袖心中倍覺感動,雖然她知道無論是師父還是師兄,他們都沒有將她當成是丫鬟,但這話從師兄口中說出來更覺得溫暖。
青袖的話還沒等說出來,就見一匹快馬朝著這邊迎了過來,只身一人,卻雷霆萬鈞,見到夜崖跡後,利落翻身下馬,大踏步朝著夜崖跡走了過來。
青袖轉頭怒瞪著她,而後憤憤不平地看著夜崖跡道︰「師兄,你真不該教會她匈奴語。」
「你早就知道兵書藏在禁樓之中?」伊稚斜喝了一口茶後,看向了赫連御舜。
「沒錯。」他沒有隱藏,又將當晚發生過的事情同伊稚斜述說了一遍,與此同時,也說出了于單幾人籌備的陰謀。
團。幻裁,團裁。伊稚斜听後,大手「啪」地一下拍在案幾上,一向溫潤的眼眸散發怒氣,「這些人行事太可惡,實在不能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