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公主畢竟年輕,一听自己的孩兒也會受到牽連,自然嚇得魂不附體了,連連點頭,「沒錯,我絕對不能讓他有機會害我的孩兒。」
「母後,可赫連御舜如今手握重權,我們要如何對付他?」于單不解。
「去找伊柯,雖然他因為當年的事情不再受到你父王的重視,但此人也一定極其痛恨赫連御舜,孩子啊,你一定要記住,敵人的敵人就是你的朋友,只有這些人才能幫助你成事。」闕氏語重心長地說道︰「還有,便是楚凌裳,我可以看得出,她絕對是赫連御舜的軟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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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赫連御舜執起她的小臉,溫柔問道。
「我知道。」他低頭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從她神采奕奕的眼神便能知道這一點。
「沒錯。」他答道。
「相比中原和北國,這里更像是世外桃源,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楚凌裳輕嘆一口氣,輕聲道。只是上天也喜歡弄人,這般美城,竟然也舍得降災。
一直以來她只喜歡安靜的地方,像自小長大的山谷,又或者是那個半山居,可沒想到一來到這里,她便被邑城淳樸的民風所吸引,這里雖然經受了災害,但從百姓的臉上看不出對命運的抱怨和憤怒,他們依舊笑得這麼開心,依舊在認真地活著。
不過幸好城池百姓雖是知道救災之人是北國的左賢王赫連御舜,如今也是當今太子,但畢竟沒有幾個人是真正見過他的模樣,這也便于他們兩人能夠自由自在地四處亂逛了。
于單想了想,點點頭。
他們所住的客棧是邑城唯一的一家,在災害之中停了一段時間,現在重新開張後也漸漸開始恢復了以往的熱鬧,三層樓高,他們選擇的上房,在最頂層,一來很安靜,二來靠近臨街,有什麼事情可以第一時間知曉,與此同時,也能看到臨街的情況。
入了夜,店家備了上好酒菜,用過後,各人回到了各自的房間。
入夜了的邑城不同于北國,街上依舊是張燈結彩,還有幾家店鋪沒有關門,還有路人來走在走去,其中不乏很多異國人。
分了一些給了青袖,逗得那丫頭也極為開心,這一趟邑城之游倒是很愉快。
華陽公主深吸了一口氣,看著于單眼里充滿了厭煩,但還是說了句,「母後,您放心吧,為了我的孩兒我也會這麼做的。」
原本唇角的輕松有些微微的僵硬,眉心不自覺地泛起一絲擔憂來。
可以看得出邑城是在漸漸恢復經濟,所以集市上並沒有中原的那本繁華,甚至連北國匈奴都趕不上,但邑城也有自己的特色,因為是要塞之路,如此以來便引得很多異國人來這里做些小買賣,倒也促使邑城的繁盛。
她轉身,對上他溫潤的眼眸,圈住他的頸部,「我很喜歡這里。」
楚凌裳一直趴在窗子旁,看得正起勁,赫連御舜從身後抱住她,低低笑著,「舟車勞頓了一天,不累嗎?」
楚凌裳又扮了男兒裝,與赫連御舜走在街上反倒是引來更多人的關注。邑城的地處與北國匈奴不同,所以這里的人無論男女都顯得有些黝黑,楚凌裳白白女敕女敕,赫連御舜長相英俊異常,如此一來,想不引起注意都難。
楚凌裳笑著拉過他的大手,一同到了窗子前,「御舜你看,這麼晚了街上還如此熱鬧,家家戶戶不鎖門,代表著這里的人相互友善,這樣的地方我怎麼會不喜歡呢?」
等到了兩人回到客棧,楚凌裳才發現原來他購來的物件真不少,一時間哭笑不得。
良久後,她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轉頭問向赫連御舜,「這里是位于匈奴的東方?」
虎漠和青袖暫時被安排進一處客棧,赫連御舜親自帶著楚凌裳到邑城的四周閑逛。
面尚化和荷面和。街上行走的人,有的各個穿著不同,甚至看上去也很是怪異,但邑城的人似乎早已經習慣了,與這些外來者照樣談笑風生,絲毫沒有陌生之感。
赫連御舜完全是一副好夫君的模樣,只要是她看著欣喜的物件,不管什麼便在後面跟著付賬,唇邊一直噙著溫潤的笑意。
赫連御舜點頭,「邑城以前沒有經受災難之時,相比現在還要熱鬧很多,因為很多異國人要經過這里回到自己的國度,所以邑城的夜晚也很熱鬧,由此,這里也算是個不夜城池。」
赫連御舜笑著將她摟緊。
這是楚凌裳第一次可以自由自在地在街上亂逛,身旁還一直跟著赫連御舜,她高興得如同孩子,一會兒拿起這個看看,一會兒又拿起那個看看,有很多東西是她在中原又或者是在北國沒有見過的,看個不停又自然愛不釋手。
邑城,有著楚凌裳從未想過的安逸,雖說是經歷了災害的洗禮,但也不難看出這座城池的美姿美態,因為是通往外國邊界的必經要塞,城中百姓不單單有漢人、胡人,甚至還有臉部輪廓極為深邃的異國人。
闕氏又看向華陽公主,「我知道于單這次的事情讓你惱火,但他畢竟是你的夫君,是上福王的爹爹,迎娶巧兒一事不過是不想將事情鬧大,希望你能夠理解,如今除了伊柯外,你便是可以幫助于單重新奪回太子之位的最佳人選,你的身後可是大漢,足可以找出幾個幫助于單成事的人來。」
闕氏這下子放心了,連連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陰謀,似乎在悄然蔓延
她抬眼與他凝視,想了想,「我不知道要如何同你講,總之,這個邑城對你來說很重要,所以無論如何你都要得到它才行。」
赫連御舜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從她的眼眸不難看出認真的神色,神情也變得認真起來,「凌裳,是你親口答應我不再推算宿命的。」
在她嫁給他的那天,他就已經提出這個要求,宿命論他不是不相信,而是凡事顧忌便必然會有束縛,他只是希望她能夠開心做個太子妃,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子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