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層層包裹著童安心的衣服在流檠的撕扯下眨眼毀盡,凌亂殘缺的衣物碎片落滿童安心亂動的雙手兩邊。
「不要,惡魔,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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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流螢哥哥不會死,永遠都不會!!」
「不要,祥叔叔,救救安心,救救安心!!」
「不,不要再踫我!」
「為什麼要掙扎?童安心,你再也裝不下去了嗎?我給過你一次次的機會,但你從沒珍惜,所以是你逼我的,所有的傷害都是你逼我給你的!」
「你好可憐。」
「……流檠,唔唔……我討厭……你——我……恨你!」
「呃嗯!!」
「呵,童安心,我會讓你認清究竟誰才是那‘可憐’的一個!」
「把她給我,祥叔!」
「祥叔叔!!」
「童安心!!」
一個傻子竟然嘲笑他可憐?!
一字一音,咬牙切齒的落出粉白的小嘴,某人的瞳不敢相信從來只有畏懼的黑眸竟然浮現了如同他憎惡她一般的痛恨。
他可憐?
他的冷血、他的冷酷、他的絕情,究竟都有多深,深到足以讓她憎恨他?!
他罵她骯髒?
流檠一手抓著童安心的雙腕扣在頭枕上,一手掐住她的雙頰攫住她的唇,橫行霸道的侵入她的口中撕咬,「唔唔……唔唔!!」
流檠凶狠的眼神拭去了最後一抹憐惜,兩手拉住童安心的領口向著兩側拉開,「不!!」被拉開的領口一下子落到雙肘的位置,上身**了一大半,童安心雙手死死地按在胸口,一雙黑瞳憤恨地瞪著流檠。
流檠嘶吼著,猶若發怒的公獅,可為什麼心這麼難受?
流檠怒瞪著童安心,一如她也怒瞪著他。
流檠追了上來,伸手就像是在索要一件沒有血沒有肉的物品。
兔先生,救救安心,救救安心!
冰冷的指背竄入衣內,寒意滲入童安心的心口,冷得她只剩驚恐,腦海里驚現那張少年純真的笑臉,哪怕她髒了,哪怕她變蠢了,但她沒有忘記過自己的誓言,這輩子她想要給予的那個人不是壓著她的這頭猛獸!
只身只剩單薄的一件上衣和褲子,童安心驚恐萬分,雙手捶打著流檠,雙腿猛烈的蹬著,那嗜血的雙眸沒有絲毫血性,像饑餓的猛獸張開的血口,不僅要咬斷她的脖子,吸食她的鮮血,更要吃她的肉,啃她的骨頭——
大手扣住她倔強的小臉,「別做夢了,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流螢了,你清楚得很,他為你而死,他為你而死了!!」
奪命追魂,流檠的吼聲驚動了整座宅,才踏出別墅的祥又折了回來,不可置信的看著樓梯上,衣衫碎裂的小身影落荒而逃,而身後的男人就像被魔鬼吞噬了心智一般緊追不舍……
奔向大門的童安心一眼就看到杵立在那兒的祥,一頭撞入他的懷中,落滿淚的小臉埋在他溫暖寬厚的懷中,淚仿佛滲入了他的肌膚竄入他的心坎——
她傾盡一切的掙扎,曾經那個溫柔的流檠哪去了?
就因為一個傻子否認了他,一個傻子說討厭他,恨他?
心口,滿是對他恨意的心口竟然因此狠狠抽動了一下,她不是故意要傷他的,但是……
忽地,流檠低怒的痛吟響起,是童安心死死地咬住他的舌,「啪」的一聲而起,一個巴掌打在那病怏怏的小臉上,「賤婦!」
惡魔的柔情果真只是裝扮虛偽的外衣,他從來都討厭她、憎惡她,這些日子以來的溫柔對待都是為了這一刻將她傷到體無完膚!
掐著童安心雙頰的手模索著抓著她胸口已被扯開領口的衣服——不……不!!
是啊,都是因為他的沾污,她才會骯髒的!
濃烈刺鼻的酒味灌入被迫著無法閉合的嘴兒,兩道晶瑩的淚從童安心的眼角滑落——
滴答落在童安心煞白的唇上,他的血是……苦的。
眼淚止不住地潤濕著雙眼,流檠不知是因為痛還是怎麼了,怔怔地沒了反應,俯下的身子一直惡狠狠地瞪著童安心,仿佛在預告著另一場嗜血的侵蝕就要開始了——
面尚化和荷面和。究竟要折磨她到什麼地步,他才肯放手?!
童安心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從流檠激動震顫的掌中抽回兩只小手,左手一揮就正巧揮上了流檠面頰上的那道血痕,止住的鮮血又再流淌下來。
童安心驚喊著,猛地一推流檠,趁著他冷不丁向旁邊倒去之際,她躍下了床,顧不上穿拖鞋就推門而跑。
童安心的心被吹進了一陣不能治愈的冷風,寒冷得她凍結了血液的流動,雙眸不能游移一下地盯著流檠蠶食自己的丑態——
童安心緊緊地環抱住身形強健的祥,雖然她落水之後就失去了視覺听覺,她只知道救了她的人叫做祥,卻並不知道他的長相。
童安心腦海里映現那個倒在血泊里的少年,那是她這輩子最痛最不願想起的事,是他逼她想起來的,都是他不好,是他殘忍的告訴了她,她最愛的人再也不在了!
被糾纏著的唇舌間,童安心痛苦不堪地喊著對他的憎惡,「恨吧!恨吧!這輩子,我最不想要的愛就是你童安心的!」
說不上來的微妙痛覺,揪扯著他的心不舍放開,這個孩子……他從水中將她救起的時候,就有種特別的感情……
還在想著流螢,還在想著那句「只嫁給你……討厭鬼……我只嫁給你……」
錯了,他不在乎,一個傻子的愛,他不稀罕!這出溫柔大戲,他流檠也演夠了!
但是剛才的一剎,只是一眼她想起水影中那張模糊的輪廓,而此刻緊摟著的懷抱更讓她確信,就是他,他就是救了她的祥叔叔,「不要放開安心,祥叔叔,求你不要放開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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