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想死就慢慢的好好的品味它的味道吧……」
流檠在童安心撂下狠話就從架子上走了上去,耳邊的溫潤猶在只是涼透了心和血,童安心閉著眼咬著唇,本就滿是瘡痍的唇上被生生咬去一層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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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低低一聲悶哼,全因這個時候耀眼的陽光折射在玻璃窗上突然刺痛了流檠的眼,他微微一眯,好像瞧見了那嬌小羸弱的身子就這麼安安靜靜地靠在架子上……沒有了氣息?!
「流螢哥哥……流螢哥哥……安心不怕……安心不怕……安心去天國……就能永遠,永遠……都不和你分離……」
「童安心,你終于還是露出了狡猾的面目……」
一個小時仿佛已經走過了一個世紀,兩個小時便是兩世輪回——
不出十分鐘,池水已經漫到了童安心白潔無瑕的腳踝上方,又是十分鐘幾乎到了她小腿膝頭……
不要想,什麼都不要再想!
為何她面臨的卻是如此的痛苦,每一秒每一刻都像是死了一樣,但是卻仍有氣息和心跳……
他為什麼會以為她死了?
他在說……她……?
他就要站在這兒好好的細細的觀賞她親口反口自己在做戲,他在等著她哀求他他放過她!
任由一張臉孔蒼白到耗盡最後一絲血絲,她都強制著自己不再動彈,啃食她吧,就讓那蝕骨蠶食的驚恐啃斷自己的骨頭,凍結自己的血脈……
你知道解釋已經沒用了,你知道已經無所遁形了,不是麼……
流檠的眸射放著藍色妖姬般迷離魔魅的顏色,深處是一息萬變的冷光,他站在落地窗前,視線一瞬不瞬都對準正下方朝左的游泳池——
流檠,你要我品味的死亡的味道……
兵荒馬亂混沌放空的大腦只因一道冷冽的聲音,只因是那個男人的聲音,所以驟然清醒——
冷笑著,冷笑到麻痹著自己的心,他篤定她不會想死的,她對流螢的愛根本是個幌子,她若真的那麼愛流螢,愛到可以犧牲性命就不會幫著那個凶手裝瘋賣傻了六年,她想死的,那一天就可以去和流螢作伴了!
可不可以仁慈一點,快一點……
可笑的是,她竟然還想要解釋,黑眸轉而一沉,猶若跌入了萬丈深淵,童安心為自己默哀地垂下無力的臉蛋。
呵,血跡干裂的唇一彎,流檠寒若死灰的雙眼惡狠狠的踐踏著童安心的心,早已沒了血色的小口跟著張開著,說不出任何的解釋,因為她不懂如何解釋,因為解釋了他也不會听。
她逼著自己去遺忘雙腳已經浸泡在水中的感覺,可那涌涌不斷灌入的池水不停的波動拍打著她,雙腳不听話地交替著抬起又放下,濺起了冰冷的水花,滴滴落下的水珠打在她的身上就好像一只只致命的水蛭黏在她的肌膚上——
宅子二樓的走廊盡頭是幾塊設計獨特地落地玻璃,玻璃內午後的艷陽打在那道傲姿挺拔的身影上拖長了那條淡漠深邃的黑影……
帶著面具的人,竟然是自己?
強壓在心頭整整兩個小時的恐懼一瞬間爆發,「救命……救救安心……」
面尚化和荷面和。心狠狠都一收緊,身體的本能快過大腦的思考,修長的腿邁進一步,指節分明的五指觸上玻璃窗,流
果然你還是在做戲呢……
檠只是用更近的距離看清童安心這一刻的表情——
死了?!
水下逼近的腳步聲咚咚咚的撞擊著她已經殘敗凋零的心,流檠一步步向著童安心而去,可為什麼他越是靠近,他就感應到那顆小小的心離他越遠。
水已經沒到了她的胸口,好重好沉,壓著她的心透不過氣了,「呃嗯!!」
病白的臉,倦怠的容顏,迷離的眼神,童安心數不到自己需忍耐的盡頭到底還有多久……
看到的是童安心從痛苦掙扎到驟然平靜。
童安心已經感覺到水已經淹沒了她大半個身子,緊閉的雙眼顫顫瑟瑟掙扎了又掙扎,終于緩緩地睜了開來,只是那清澈的微藍池水猛地灌滿她驚愕的黑瞳——
童安心滿是無形傷痕的臉上露出絕美淒厲的笑,他說︰你終于露出了狡猾的面目?
童安心痛苦地仰起頭,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童安心看著流檠走入池中,黑色西褲黑色襯衫,水影搖晃的鋪展在他的腰間,迷人繚繞得不真實,可他卻像是個從地獄而來納命的死神……
童安心被綁在架在上負在背後的雙手絞著,不停絞著,讓自己痛了,就不會再感覺到害怕了。
童安心默數著一二三,一直到了她忘了數著的數字,死亡不是一瞬間的麼?
童安心,你是真的願將一命抵一命?
童安心,你究竟是有什麼魔力,能讓我一次次的放過你。
童安心,卸下你的狐狸面具,也許只要你說了實話,還能博取我丁點兒的憐憫。
落寞淒楚爬滿搖搖欲墜的身子,還要等多久,還要多久?!
藍眸四散著尊貴不容覬覦的暗流,那份篤定的深處卻隱匿著一絲期冀。
誰?
連流檠都還沒意識的一絲情愫。
那池水不過才勾到她的膝頭……她還有氣息,還有心跳,只是……
那池水灌入的時間和高度是,十分鐘十公分……
那淡漠平定的臉孔……
那種冰涼的,瘙癢的,流動的觸覺挑起數不到盡頭的恐懼逼得教人幾近崩潰。
默認有罪的表情是在彌補你又一次在我面前露出了真面目?
又一次欺騙了我,我該如何懲罰你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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