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佩服知識分子的頭腦,完全是因為雪容的緣故,起初我們來這里也只是偷些蔬菜,或者抓抓蜻蜓、螞蚱什麼的,可越玩越覺得沒勁,後來雪柔看到河邊有人偶爾拿著魚竿釣魚,她突發奇想,能不能用魚竿釣到河壩下邊的蛤蟆呢?這個想法很大膽,除了我支持以外幾乎所有的小朋友都搖著腦袋。
第二天一早她便把一個做好的魚竿拿給我看,這魚竿簡單的要命,只是用一根稍微粗點的樹枝做成的,樹枝前邊綁了一根繩子,繩子下邊的魚鉤是一根彎曲的針。
我問她︰餌子呢?用什麼?
雪容︰上幾天我們自然課不是剛學了嗎,青蛙只看得見移動中的東西,所以它只吃活蟲,你可以隨便用飯粒,或者面包什麼的勾著,然後在它面前擺動幾下,我估計就會上鉤了。
放學後我們倆試了一次,還別說,這丫頭真是把玩的東西和自己學來的東西結合到了一起,效果很不錯,第一天竟然真的釣了幾只,其實我們釣來的青蛙也不會把它們怎麼樣,無非就是帶回家玩一天,然後丟在院子里第二天就找不到了,或許是因為雪容這個發明吧,後來我們那片的孩子們只要一有時間都會來河壩釣蛤蟆,為此不少伙伴們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有些孩子的手上長了癬,雪容說因為他們抓了癩蛤蟆。
記得在初一下學期的一個星期日,還是像往常一樣,我吃完早飯又去四叔家那里听了會他解夢,便被雪容叫走釣蛤蟆去了,初一的孩子已經開始對些情情愛愛的東西處于懵懂期了,所以其他同學非常排斥這些,不是對異性不感興趣,而是怕別人說閑話。現在想想其他伙伴們很少和我倆一起玩也是因為這些吧。
也許是因為其他小朋友也經常來這里掉蛤蟆的緣故吧,最近河壩附近蛤蟆叫越來越少了,我和雪容一路上也踫到幾個伙伴,都是嘆著氣提著空空的口袋往家走,只是見到我倆時不時的還會起哄調笑一番。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抬頭看了看雪容,她仿佛耳朵里塞了棉花,根本就不在意這些。
我問︰要不我們回去吧,都沒蛤蟆了。
雪容︰無雙我發現你耳根子真軟,怎麼?不願意和我一起玩了?
我有些難為情︰不……不是,我是那樣人嗎?
她用手頂了下寬邊眼鏡道︰咱今天走遠點吧,我都沒去過河壩下邊呢,咱今天去逛逛,沒準蛤蟆都跑那兒去了。
一個女孩子人家都不在乎呢,我也不好說什麼,跟著她就往河壩下游走,其實雪柔別看外表挺淑女,但骨子里還是隱藏不住她與生俱來的那股好奇心。姥爺他們經常囑咐我,玩可以,但是盡量不要去下游,我問過為什麼,可姥爺也只是說下游不干淨。當時我也大了些,對不干淨這個詞的理解也多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