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又是一個深邃的夜晚,無限的黑暗籠罩著這片大地,月亮也仿佛刻意躲避著某些東西,躲在雲層里不敢露頭。一個女孩光著腳丫踏在軟軟的草地上無邊際的走著,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哪里,也不知自己為何會深夜徘徊在這里。
「見鬼,這個時候在家摟著小怪睡個安穩覺多舒服,干嘛來這個鬼地方?」她自言自語。
女孩穿著一條簡約的牛仔褲,身上套著一件寬松的T恤衫,高挑的個子,留著一頭短發顯得她極其干練。草地有些扎腳,疼得她直皺眉頭。偶爾一陣涼風吹過讓她打了個哆嗦。「見鬼!」
突然她伸手捂住了嘴︰「該死,我好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是啊,在這樣一個夜晚,說出這樣的話是忌諱的,但月黑風高、陰風大作,如果不經歷些什麼自然與故事不對味了。遠處飄來一股黑煙,這黑煙不像是炊煙,也不像是某些物質著火了,這股黑煙無形的指引著女孩向著它的方向走去。
這讓她想到每次她們家小怪趴在那里乖乖的睡覺,她調皮的拿著一根剛剛啃過的骨頭在自己的屋里晃一晃,香氣四溢,不大會兒的功夫小怪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然後搖著尾巴坐在她面前乞食,對此她很是樂此不疲,想一想現在自己這也算是報應吧,如果知道有今天的遭遇再也不會折騰可憐的小怪了。
草地漸漸消失了,地上的土壤踩下去還是軟軟的,但不知何時卻又多了一種感覺,有種粘稠的液體站在腳板上極不舒服,天實在太黑了,根本看不清腳上到底沾到了什麼,只是隱隱的穩到一股腥臭味。她確定,雖然自己每天都穿著一雙李寧的運動鞋和男孩子們打打鬧鬧,但每晚也都不曾忘記過洗腳,這味道不可能是自己腳上的。昨天媽媽給她做了白肉血腸,但因為血腸沒有放在冰箱里,天氣又有些熱,發現的時候已經有些異味了,而現在地面上的味道和它就極其相似。
這股腥臭味越來越重了,它的源頭就要到了。女孩停住了,這股味道壓抑著她的內心,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月亮不知什麼時候重新歪著腦袋偷偷的看著她,眼前的景象讓她倒吸一口冷氣,就在腳下不遠處,一個嫣紅的棺材就靜靜地、無聲息地躺在那里,棺材下的一角可能是因為年代久遠的緣故,破了個洞,一股猩紅的液體從那洞內滲出,流淌到附近的泥土里。
如果眼前有一個人,哪怕是一個垂涎她美色的色樣也好,她都會毫不猶豫的撲到那人的懷里尋找些許的溫暖,當然她眼前可能也真有一個人,只不過那人恐怕不是溫暖的而是冰冷的。
這到底是哪里?她重新在心底里反復問著這個問題。莫非這就是自己的終點?這棺材就是自己的葬身之地?不對呀,自己剛剛過了13歲生日,剛剛媽媽才把自家的傳家寶,一個碧綠的手鐲戴在自己手腕上,而且自己從沒做過什麼壞事,當然如果拋去不算曾經把鄰居家的小朋友打的頭破血流,曾經把媽媽給的零花錢全都打了游戲機,曾經在老師粉筆盒里藏了只蟲子,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