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松一口氣，轉過頭笑吟吟的拍了拍顏容的肩，「速度很快嘛，你跟我去拿洗漱的東西，昨兒個皇上歇在了長，很晚才去的，你都睡下了我就沒叫你。」
跟著令藥離開小院，她疑惑的看了眼她們的屋子。
雖然現在很早，但是在浣衣局都要起來洗漱穿衣，等著各個宮殿送來的衣物。怎麼她們還能繼續睡，伺候閔昭儀只需要她們兩個人嗎？一路走到寢殿，長只有稀稀寥寥的幾個太監在打掃。
令藥在後殿里把伺候洗漱的東西遞給顏容，「很奇怪是吧？」
「啊？」顏容抬起頭。
令藥眯起眼笑了笑，頗有些得意的意思，「長里的太監、宮女與其他宮里的不太一樣，因為娘娘體諒宮人，所以沒有其他宮里的規矩那麼嚴格。也正是有了娘娘的體諒，宮里的宮人做事分外勤快。」
說著，她帶顏容走向寢殿的門口，聲音小了很多，「皇上要從這兒上朝才會那麼早起，平日里還可以再睡上一個時辰呢。」
見顏容站在門口低垂著眼睫的樣子，以為她是緊張。拍拍顏容的肩，帶著長者的口吻安慰道︰「你是剛調來的不知道，皇上是出了名的好脾氣，和咱們娘娘一樣。我們只要伺候皇上洗漱就可以了。梳發、穿衣之類會有紅綢姑姑帶宮人前來伺候，你不用擔心。」
在春風樓、浣衣局里，大家都明哲保身，連自己都難以保護。
即使她有心伸手幫助別人，可是大家都怕了，對于伸出來的手是忌憚、懷疑的目光。顏容抬起臉，面容在漸漸在灰白雲層後透出的日光中，泛起一點點白皙，明光。漆黑似墨的眼瞳溢開淺淡的笑，像是不斷擴散的漣漪。
「我知道了。」她柔聲道。
令藥有些迷愣的看著顏容，突然覺得有些熟悉，像是在哪兒看見過這樣的笑容。
此時，寢宮里傳來閔昭儀宣人的聲音，令藥、顏容領命進去。
屋子里點了燻香，淡淡的幽香不自禁鑽入了鼻子中，不甜膩也不淡的無色無味。顏容站在令藥的身側後，低下頭，屈膝行禮︰「奴婢參見皇上，昭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