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警察下了車之後,也發現了陳冰跟關羽揚在這里了。其中一個穿著便服,二十七八歲的男人看到了陳冰之後,也是一愣。然後嘴角卻是不經意地揚起了一個弧度。
那個男人跟身後的兩個同事揚了揚手示意,然後就朝著陳冰他們那邊走了過去。他似乎是這一群人的負責人,所以很快後面的人都跟了過來。
關羽揚很快就發現了,在那個男人背後的那一群人里面,有好些人都神色古怪地看著陳冰。
「咦?這不是陳警官麼?你不是說壓力太大,申請休假了嗎?怎麼到醫院來了?該不會是生病了吧?」那個男人來到了陳冰的面前,故作驚訝地問道。但是,關羽揚也看得出,這個人的言語之中,並沒有絲毫真切的關心。
看到這個男人,陳冰也是皺了皺眉頭︰「賈斌,這案子現在是由你來負責?」
「哎呀,陳警官,瞧你說的?我這不是因為沒有辦法麼?你也知道我正在休假的,可是重案組沒有人領頭不行啊,所以廖局長就打電話讓我回來了。」雖然,這個賈斌一直都是滿嘴的埋怨,但是任何一個人都可以看得出,他臉色的喜色。
賈斌,其實是一個政協委員的兒子,他老爸在市里面也有點兒勢力。在他老爸的支持之下,他剛畢業就來到了中心區警局當警察,但是做了五六年了,卻還是一個重案組的副組長。
在一年前前任組長離職的時候,本來他以為自己可以上位了,但是卻居然被一個資格沒有他老的陳冰上位了。這讓他怎麼甘心?實際上,他當警察,就是想要混上了重案組組長,然後破幾宗大案,就可以升職到總局那兒,過一些優哉游哉的日子了。但是,陳冰的出現,明顯是讓他距離出頭的日子越來越遠了。
而這一次陳冰請假主動退出調查這一宗重大案件,無形中就給予了賈斌一個機會。要是順利破案的話,他就是大功一件了。之後坐上組長的位置,估計用不著幾年,就可以調職到總局那兒去了。所以,他才要趁著這個機會打壓陳冰這個眼中釘。
而這個時候,關羽揚也終于明白了那些人看著陳冰的眼神怎麼會變得那麼古怪了。因為,他們本來都是陳冰的手下。而不知道什麼原因,陳冰已經不能參與調查這案子了,所以才由賈斌接手的。
女乃女乃地,這個時候,關羽揚才發現自己被陳冰給耍了。她明明都已經申請休假了,為啥她還要一直跟著自己?還說要給予我關于案件的資料,靠!都不能夠參與案子了,還給個毛啊。
雖然關羽揚的心里面是這麼想的,但是他卻沒有開口。因為他知道自己在這個場合不適合開口說話。
「那你們繼續調查吧,希望你們可以早日破案。」說著,陳冰就看了關羽揚一眼,眼神之中帶著些許的歉意。
看到這個變化有點兒極端的女人都露出了這樣的表情,關羽揚也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最起碼,陳冰的出發點是好的。既然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不跟她一起調查,又可以怎麼樣呢?
就在陳冰想要離開的時候,賈斌卻是忽然開口喊住了她︰「陳警官,要是你被發現了參與這案子的話,你可是會被停職的。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
本來,關羽揚都不想要惹這個叫賈斌的家伙的了。他看見陳冰想要走了,就跟了上去,誰知道這個叫賈斌的警察卻還是在這里唧唧歪歪的,讓他有點兒看不過眼了︰「我說,這位警官,這里是醫院,難道你們警察連去醫院看病都要申請?那上廁所需要申請不?來大姨媽需要申請不?」
被關羽揚這麼一說,那個賈斌就怔住了。一時間卻又想不到什麼話去反駁。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認出關羽揚︰「哦!原來你就是那個嫌疑犯關羽揚?我看到過你的照片,哼哼,別以為你背後有雙子集團的人撐腰就了不起,要是我想要弄死你的話,你有十條命都不夠你死!」
顯然,這個賈斌也是知道昨天何素婷去為關羽揚保釋這件事。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實際上在保釋這件事起到最大作用的,是黃安。不過,這屬于機密資料,廖新陽也沒有把黃安的事情告訴賈斌。
「是麼?請問你想要怎麼在這麼多警察的圍觀之下把我整死呢?警察先生?」說到最後的幾個字時,關羽揚還故意地提高了音調,然後掃視了四周圍的警察。
听到關羽揚的這句話,賈斌身後的一些人臉色也變得有點兒奇怪了。似乎是在忍著笑的樣子,其中還包括了昨天關羽揚曾經見過的那個何峰。事實上,他們都是陳冰的部下,基本上沒有幾個人喜歡賈斌這軟蛋的。沒有笑出來,已經算他們仁慈了。
就連本來背向著關羽揚跟賈斌的陳冰,听到了關羽揚的那一番話之後,都不禁扭過頭。陳冰雖然恢復了那種謹慎冷靜的狀態,但是她也是一個正常人,本賈斌一直羞辱著她也不會高興,只是她不願意與賈斌計較而已。不計較,並不代表不想計較。現在,有關羽揚為她出頭了,她的臉色也不自覺地緩和了下來。至少,看上去並不是那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了。
「你,你……你好樣的。你別樣我找到證據,不然的話,我肯定不會讓你在監獄里頭好過的。」怒極之下,賈斌更是伸出手指,指著關羽揚說道。
「啊?這位警官,你的腦子沒有問題吧?要是我是犯人的人,我肯定不會讓你找到證據了,還用得著你提醒?」說著,關羽揚又嘆了一口氣︰「警官,你還是趕緊到醫院的九樓吧。」
「九樓?上面有證據?」賈斌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那兒是神經病專科。你趕緊去,也許還有機會治好。」關羽揚接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