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累,終于完了。」如花雙手枕著笤帚棍,喘著粗氣,以前都沒有干過這麼累的活,今天還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次。
「娘親,你很累嗎?要不要坐下來休息休息?」小寶看到娘親喘著粗氣,放下手里的簸箕,就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看著自個兒子這麼關心她,如花一下子高興竟月兌口而出,「娘親不累不累的。」為什麼說她是月兌口而出呢?因為她一說完不累就後悔了,悔的腸子都青了。
「娘親,你還是坐下來歇會兒吧!要不,小寶幫你按按肩膀。」
這下,如花那是更不好意思坐下來了,自個兒兒子都這麼長進,她如果還是一灘爛泥扶不上牆的話就悲催了,所以她對著小寶笑了笑,「小寶真乖,還懂得體貼娘親,可娘親真的不累。」說完還轉了轉圈,表示她真的沒事。
兩人最後把垃圾收拾起來倒在院子里(話說古代垃圾都是有機物),才算是真真正正的完成了此次打掃。
雖說還是初春時節,但這麼一趟下來,身上多多少少還是出了一些汗,讓她感覺到渾身黏糊糊的,一點都不舒服。遂去了廚房準備熱水,結果水缸早就沒了。「哎!要怪就怪自己,昨晚上用水太浪費了,結果一大缸水今兒個就沒有了。」她拍了拍頭,就大聲問道,「小寶,你們這兒是在哪兒打水呢?」
小寶听到她的喊聲就趕忙的跑了進來,才往水缸里瞧了瞧,心里小聲嘀咕著,「這還怪了,每次爹爹走時都打滿了水,根本就用不完,怎麼這次這麼快就見底了呢?」可他臉上是什麼表情也沒有露出來,「娘親,小寶知道水井在哪兒!可是我的身子……」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如花給打斷了,「難道小寶還怕娘親要你去打水嗎?」
迎著自個兒娘親探究的眼光,小寶一下子就撲過去抱住了她的雙腿,抬著頭嚷嚷著,「小寶知道,娘親最疼俺了,肯定舍不得的。」
得,又這樣,裝可愛,可偏偏她又吃這一招,便沒有再做追究,「那你帶娘親去吧!」
這還是如花來到這里後的第一次出門,要說不興奮,那還真的顯得有些假了。此時她肩上挑著小扁擔,兩個小桶不停頓的晃蕩著,看著跑在她前方的小寶,不時地笑著回頭叫著娘親,讓她忽然覺得這樣的生活實際上還不錯的,真可謂是農夫山泉有點田。
「小寶,你慢些跑,小心摔了!」看著小寶那高興的勁兒,他也高興,可又有些擔心小寶摔跤,遂出聲提醒道。
小寶听到娘親的話,從路邊摘了一枝野花,跑了過來,伸著手說道,「娘親,娘親,來小寶戴花花。」
看著小寶斑興奮勁兒,如花又不好意思拂了他的好意,便微微的彎了身子,弓著背說,「那就讓我們小寶給娘親帶上吧!」
「好了。」小寶拍了拍手說道。
「娘親好看嗎?」如花直起身子,用手微微的踫了一下花兒,看到小寶還笑意淺淺的盯著自己,就問道。
「好看呢!娘親戴上真的好看,比那畫中的人兒都要好看。」小寶手舞足蹈的說道,像是怕她不相信一般。
如花實際上趁著早上洗臉的時候就看了看她的這副容貌,眉清目秀,皮膚是稍微有些白皙,可也不像小寶口中那樣好看,只不過是要比平常勞作的農婦好些罷了,可女人都這樣,听到夸美的,總會忍不住高興。所以她如花也不過是一俗女,听到夸獎,心里也高興了起來,「哪有小寶說得那麼好看。」說完還特美艷的捋了捋秀發,以強烈表示心底的高興。
「呃!娘親這是怎麼了?」小寶看著自個兒娘親像發了羊癲瘋一般,可那句話也是在心里說了說,沒敢吐出嘴。
如花雖說自戀,但現在沒有觀眾啊,唯一的觀眾還是自個兒的親骨肉,所以她只是稍稍的停頓了一下,「小寶,走吧!我們娘倆還是趕快打水回家吧!」
「嗯!」
她挑著水桶繼續屁顛的跟在小寶小小的身子後面,向前走去。「啊!呸,怎麼用詞呢,居然說成了‘屁顛’。」跟在後面的碎碎的念叨著。
沒一小會兒,就走到水井。
如花看現在人還挺多的,只不過大都是些婦女罷了,帶著孩子在這兒洗衣裳,還有說有笑的。本來她還準備打個笑臉的,可結果那些人看見她來了,一時都閉口不言了,看著她像是在看著怪物一般。
「咦!自個兒這身沒有穿錯吧!」如花低頭看了看她這身衣服,出了髒了一點,也沒什麼啊!難道是臉上,模著臉,她轉頭輕聲的向小寶問道,「小寶,娘親臉上有髒東西嗎?」看著自個兒兒子撥浪鼓般的點著頭,她終于放心了。他這身沒有什麼奇怪的,那問題肯定就是出現在那群女人的身上。
既然人家都不這麼的待見她,她又何必熱臉往人家的冷上貼呢?所以一時,她也是把剛才還笑意淺淺的臉沉了下來,提著桶就往前面走去了。
彎身打水時,卻有听見背後,「嘖嘖嘖嘖」的聲音,還帶著一絲嘲諷的意味,她轉頭一看,卻又看見大家都低頭裝模作樣的洗著衣服,便認為是她听錯了,又轉身的開始打水,可這時背後的聲音再次響起,還順帶著低聲的討論,只不過聲音太低了,有些沒有听清楚,這下,她就來氣了,都是些什麼人啊!說話都不敢當著面說的,只會在別人後面嚼舌根子,可還這是些恬噪的女人。想到這兒她一下子就把手里的桶就扔到了地上,轉身正準備跟她們面質,也攸地又听見小寶的哭聲,轉頭一看。
不知是何時,剛才還在周圍玩耍的孩子都聚集在了小寶的身旁,而此時的小寶卻坐在地上哇哇的哭著,其他的孩子就像看戲一樣的笑著。
「都是些尼瑪的什麼人啊!」如花在心里怒罵了一聲,就急匆匆地向小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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