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蛋還是蠻沉的,看著和嬰孩差不多大小,抱起來也和嬰孩差不多的重。高小圓抱了沒多久,就覺得兩個胳膊酸得厲害。可偏偏馬車的車廂再大也就那麼點地方,赤玦就坐在她的斜對面,她想偷懶都不成。
一想到這里,她就越發得懷念起了蘇大將軍了。雖然那位帥哥是冷了點,冰了點,可至少那位帥哥沒讓她做過什麼伺候的事兒。
也不知道那天蘇帥哥的傷到底怎麼樣了,至少她那時候遠遠瞧著,是蠻慘的,就算真要恢復,起碼也得要個一年半載吧。
「在想什麼?」夜風般的聲音,呢喃地響起。
「在想蘇慎之的傷。」高小圓順口答道,話一說出口,才猛然驚覺問話的人是赤玦。
妖孽坐臥著,手臂搭著柔軟的靠枕,瞧著她的眼神兒,透著一種閃亮亮的凶光。
小圓童鞋瞬間頭皮發麻,趕緊扯出一個獻媚的笑容朝著那枚妖孽甩去。
「你在擔心他?」他悠哉地問道,看似漫不經心。
這種時候,只要不是白痴,都不會給予肯定的回答。所以高小圓甚是聰明地搖晃了一下腦袋,「我怎麼會……呃,擔心他呢。」
「沒有最好。」他頷首一笑,「他死不了,我那天只不過是小傷了他一下,估計找個幾個侍神者來給他補充夠了靈氣後,用不了一個月,就會復原了。」
這麼說就不用一年半載了?高小圓微微地松了一口氣,又突然想起另一個問題,「可蘇慎之說他是奉了玄帝的命令來接我的,如果他現在回去了,玄帝會砍他頭嗎?」
「呵呵……砍頭?」赤玦難得的笑出了聲,「你以為玄帝會輕易地為了一個侍神者而砍了他寵臣的腦袋嗎?」
「寵臣?」
「蘇慎之可謂玄帝最寵愛的臣子,不然你以為他憑什麼年紀輕輕,便可成為蕪國的輔國將軍?縱他家族是飛廉一族的遺脈,他身具神力,可是在蕪國之中,比他更強的人並不是沒有。」他意味深長地對著她道,「在蕪國,蘇慎之的聖寵,可謂一時無二。」
好吧,算她自作多情,把自個兒看得太重要了!高小圓模模鼻子,卻發現赤玦正在瞧著她,淡淡的視線,並不強烈,可是卻像是要把她整個人都看透似的。而他嘴角那抹略微上揚的弧度,瞧得她是膽戰心驚啊。
明明赤玦看起來是個和藹可親的主子,可是高小圓莫名地就覺得,他比蘇慎之更可怕。這種可怕,不是武功修為上的可怕,而是一種更深沉更復雜的恐怖,甚至連她自己都沒辦法具體形容個所以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