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香聞言抬了下頭,有些惶恐地看了他一眼,又忙低下頭說道︰「是……是花夫人。」
「花夫人?!」赫連雲天抬了下眉毛,但臉上並沒有露出過于驚訝的神色。像這種家宅之中因為爭寵而互相謀害的事他見多了,也不足為奇,他奇怪的是楊荔枝表面看起來好像很淡然,沒想到還是很在意夫妻感情的。
「是的老爺,可是奴婢可以作證,夫人真的沒有下過毒,而且我們那里根本就沒有老鼠,從來不用砒霜的,花夫人喝的燕窩中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奴婢和趙媽都想不明白。」菊香見他沉思,忙說道,又把當天事情發生的經過詳細地復述了一遍。
「嗯,你先下去吧,此事我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赫連雲天听了她所說的話,又見她表情懇切,不像在說假話,知道事情不像表面上看的那般簡單,其中一定另有隱情。
按照他多年辦案的經驗和常理來推斷,這毒應該不會是楊荔枝自己下的,要是她下的話,她不可能傻到親自端給羞花喝,把自己陷入絕境,一定是有人暗中動了手腳,這個人是誰呢?趙媽?絕對不會,她不會做自己沒有吩咐過的事情。
那會是誰呢?誰有理由這麼做呢?這像是一石二鳥之計,難不成是其他夫人做的?嗯……雲兒倒是有這個可能,她一直深愛著左兒,可左兒卻無論如何也對她喜歡不起來,再加上她總是想盡各種手段來吸引左兒的注意都無功而返,很可能是想要除掉他寵愛的人而後快,而要想得到正牌夫人之位,只好借助楊荔枝的手來做這件事,以達到自己的目的。
赫連雲天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推斷沒錯,可是雲兒是他的親外甥女,就算真的做了這件事,他這個當舅舅的也不可能真給她治死罪,不然她的母親非鬧死不可,可是難道就真的讓楊荔枝來替她頂這個罪?雖然她死沒有什麼,但是赫連左不能再背上一個逼死妻子的罵名了。
他一時有些為難,背著手在屋中踱來踱去,舉棋不定。正在這時,赫連左進來了。
「左兒,你來得正好,這件事你怎麼看?」他覺得問一下自己兒子的意見比較好。
赫連左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他問的是什麼,一想到羞花所受的苦他心里就有氣,說道︰「我已經將那個毒婦關進了地牢,讓她自生自滅,不勞爹爹費神了。」
「什麼?!」赫連雲天吃了一驚,他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真的這樣絕情,想當年自己將他的娘關進地牢的時候他是那樣的悲憤,沒想到如今他也步了自己的後塵。
「左兒,爹覺得這件事可能另有內情,根據我多年的辦案經驗,表面上看著越像的事情其實未必就是真的,爹也見過楊荔枝,覺得她不像是這樣歹毒的女人,反倒是那個婢女羞花,不像個善與之輩。」
「爹,你想說什麼?難道你懷疑羞花會自己害自己?那碗燕窩她可是親口喝下去的,要不是發現得及時,她此時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你覺得她可能會為了嫁禍別人害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