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總管!」眾秀女紛紛低眉順眼,人家是內務總管,又是勤政殿總管太監,皇帝貼身侍從,誰不想巴結討好!唯獨美月不曾害怕,盡管他對自己獻過殷勤,還不知道他幫助自己的原因呢。
「栗尚宮!康妃娘娘今晚承寵,你不去好生伺候,跑到秀女房里大吵大鬧,成何體統?」姜總管清了清嗓子,不溫不火地瞪著她,皮笑肉不笑地追擊︰「秀女的是是非非,好像是內務府的職責吧?你就別多管閑事了!」
康妃的氣焰太大,據說皇帝忍受了很久,但九五之尊能忍下去嗎?電視劇的情節再次過腦子,她表面不說什麼,內心卻在偷笑︰「徐家的勢力大,你們娘娘威風也就罷了,你跟著起什麼哄?吃啞巴虧了吧?活該!」
「總管教訓的是!」沒想到這個女人咬著嘴唇,極不情願地欠身行禮︰「姑娘們都是大家閨秀,說不定哪位就是準娘娘!」陰陽怪氣地語調,美月懶得計較而已。
對于姜總管的照顧,明容也很不解,一直都模不著頭腦。但根據婉蓮父親的境遇,猜測是皇帝要拉攏大臣,平衡朝廷的權力,雖然能說得通,可二小姐這個樣子,實在令人提心吊膽。
再看她的主子,絲毫沒有謹慎的苗頭,一臉不屑地看著嫣紅。天殺的,不就是個尚宮嗎?架子比康妃還大,觀察她身邊人的臉色,仿佛都不喜歡她,看似沒頭沒腦的美月,很會察言觀色。
「我也有聰明的時候嘛!」其實她知道自己很笨,按媽媽的話說是「笨得傷心」,一邊玩兒大度地說好話,向姜總管求情,一邊近乎挑釁地瞄著她,嫣紅的氣焰全無,只能有氣無處發地站著。
「姑娘放心!」祥瑞宮的人走了,姜總管不敢直說,請她單獨敘話的時候,故作神秘地透露一句︰「有人交待過老奴,一定照顧好你!說句大話,栗尚宮向來狗仗人勢,康妃娘娘的娘家勢力大,聖上也要忌憚三分!姑娘秉性率真,但要張弛有度!」
「敢問公公,暗中幫我的是誰?我應該好好謝他!」美月感激這個老太監,知道他這種人不容易,一生都坑在皇宮,卻一門心思懷疑是妖孽男,非要套出實話。
「感謝倒不至于!」老家伙油滑得很,拐彎抹角地隱瞞。這人與她打游擊戰嗎?看來古人擅長心計游擊,活得不嫌累嗎?
如今明容糊涂,她更糊涂,面聖的日子越來越近,莫名其妙地**別說古代,就是現代社會也太瘋狂了!頭腦混亂的她,一時間想不到對策,甚至想劃傷如花美貌,省得皇帝看上她。
姜總管最心知肚明了,憨笑的樣子既可愛又可惡,擺明了和壞人一伙。可那麼大的丑聞要人命,絕對不能泄露,只好打退堂鼓。
美月強忍著怨氣,傻呵呵地沖著他笑,明容悄悄離開,幫他們放哨。
「臭德性!」一路上就屬她脾氣大,嫣紅不顧有人跟著,咬牙切齒地發誓︰「不過是個小秀女,將來一旦有了名份,尾巴不得翹上天?」
「栗尚宮!」一個侍女指著天空,突然眼前一亮,引得她好奇地望去︰「別生氣了,快看天上的風箏!」
「哼,有什麼好看的?敬妃娘娘宮里的人唄!」這種人眼里沒有潔淨,只有仇恨與污垢,盛氣凌人地教訓道︰「那位娘娘是盤熱菜,皇上寵她就無所顧忌,放風箏吧!早晚放了自己的前程!」
有其主必有其僕,侍女們看不慣她的做派,個個敢怒不敢言。
「啊!」走路不看地上,高傲的後果就是被石頭絆倒,抬頭一看,有的人強忍著不敢笑。嫣紅的臉「紅」了,臉上紅腫片片,說是油彩畫毫不夸張。
「你們都是死人嗎?」眾人趕緊幫忙,潑婦依舊氣急敗壞︰「快扶我啊!」遠處的人都听見了,納悶她為何發怒,樹上的鳥也一哄而散。
「啪」的一聲,響亮的耳光伺候著,祥瑞宮前廳雞飛狗跳,宮女太監跪了一地。嫣紅辯解了幾句,不料又挨了一下,連忙下跪求饒。
「廢物!」康妃仿佛鬼上身,比起對美月的態度,有過而無之不及,虧她是自己的心月復,不知道的以為是仇人見面。
「姜總管怎麼啦?你是我的尚宮,他是皇上的總管,井水不犯河水!你怕他干什麼?」潑婦的怒吼聲,外面听的一清二楚,侍從們堵著門竊竊私語。
「誰那麼喜歡听牆根啊?」老道的聲音不緊不慢,伴隨著腳步聲,冷不丁地響起,眾人嚇得回過頭來,個個彎著腰低聲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