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嗓子不舒服!」嚇了一跳差點蹦起來,假笑的樣子太可怕,虧他能忍受。
「笑就笑吧,沒什麼大不了的!」自己肩膀,夸張地站起來瞄著他,習慣性地研究別人︰「朕又不是瘋子,還能不許人笑?在你們的眼中,朕是不是特別不近人情?」
「老奴不敢!老奴剛才沒說實話,請陛下降罪!」跪倒在地的畫面看煩了,突然覺得視覺疲勞,難怪刺梅女不喜歡看人跪。
話說世間的事就是奇怪,現代女給他起外號「妖孽男」,他無師自通認定她是「刺梅女」,平時遠觀很漂亮,接近就不免扎手,有時扎得鮮血淋灕。可從來無法討厭她,刺傷了還願意去接近了解她。
「起來吧!」經過近來一連串變故,尤其是太醫院的明目張膽,在康妃那里看到他們勾結,不安全感像石頭一樣壓在胸口,好端端地冒出一句︰「徐丞相最近負責編書,他那邊有什麼異常嗎?」
「好像沒什麼吧?」姜總管略加思索月兌口而出。
說曹操曹操到,這家伙連跑帶顛地來了,進門就擺出忠心耿耿的架勢,痛哭流涕地匯報工作。拿出一沓書呈上,見其臉色漸漸變了,竊笑地繼續演戲。
再有心計也是年輕氣盛,看著書中詩句怒不可遏,順手將書拍在案上︰「這是誰寫的?每本書的作者都要查,給朕細細地徹查!不許有絲毫遺漏!」
「遵旨!」趁熱打鐵,連老姜都看出來了,根本就是借機打擊異己,轉移仁慶的注意力,免得人家防範整治他。隨後說了一堆廢話,巧舌如簧信口捻來。
「這些書有暗含本朝不詳,認定前朝才是正統的意思!」康妃的父親望文生義,龍顏大怒誰敢勸說,只能听憑他胡說八道︰「例如︰故時正澎湃,今朝不及此!分明是暗諷本朝被比了下去!」
「夠了!」拍桌子的聲音,一陣痛罵聲不絕于耳,姜總管連忙叫人兵分兩路,一路找皇後出面勸解,一路報告貌似無關的雅嬪。
「開玩笑!」你會拍案而起,姐就不會嗎?瞪大眼楮來回踱步,氣得頭一回摔東西,想到電視劇的文字獄,仿佛歷朝歷代都有,但現代女心里哪能痛快︰「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呢?干脆說名句是反詩,一個皇帝看到三個人影,輪流執政算了!」
「娘娘切勿胡說!」明容趕緊捂住她的嘴,一邊交待報信人注意,一邊求她收斂。
「回去轉告總管,本宮知道怎麼辦,請他放心!」明容听著她發話,心里直哆嗦又不好駁斥她,眼睜睜地見她可能陷入其中,小太監走後哭求她停手。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美月的古裝劇情結再次泛濫,盡管知道老姜拿她當槍使,也不能任由他胡鬧︰「你家二小姐光明磊落,怕什麼?他不是在乎我嗎?就該听听人話,少理鬼話!」
「他也不琢磨琢磨,徐丞相是個東西?一天到晚吃拿卡要,居然還信他的鬼話!被人灌**湯了吧?」不顧她的反復勸說,本著正義感她大發感慨,急于成就地下定決心︰「又不是听不進直諫的人,怎麼突然變了?非要弄弄清楚不可!」
「我的二小姐啊!」拉住她哭著叫道︰「上次救人,你已經樹大招風了!若不是皇上保護能過關嗎?如今你要出面,等于與皇上對著干,這個玩笑開不得!」說著,丫環淚流滿面︰「哪怕為老爺想想,求你了!」
「**害死人啊!」坐在地上捶打地面,捶胸頓足的樣子嚇死人,明容趕緊跪下滿心疑問,說得她腦子亂亂內心急急︰「連說話都不自由,寫詩都被人抓把柄,神馬東西!」
「娘娘,娘娘!」小太監又回來了,氣喘吁吁地叫道︰「皇上已經下旨徹查,要將一干人等下獄問斬呢!」
她一下子癱軟了,半天回不過神來,關鍵是那些文人中,有一部分是門下省的,也就是「父親」的同僚。丫丫的呸,徐家果然拿傅家開刀,妖孽男竟然畫圈就跳,不問是非黑白。
「本宮要去面聖!」氣勢洶洶地推門就走,攔都攔不住,腦子里頓時缺根弦似的,明容和他一路勸阻,怎麼也勸不住她。
「娘娘,伴君如伴虎!如今聖上正在氣頭上,您這樣大張旗鼓針鋒相對,就算他能照顧您少不更事,別人能放過您嗎?」小太監很會說話,見她沒有反應,立刻使眼色給明容。
「二小姐!」三個字有點陌生,她頓時停住腳步,話說真是被他氣瘋了,大概連現代生活的本名都忘了︰「門下省官員是老爺的人,他們這樣運作沖著朝堂權力,沖著後宮奪寵去的!皇上听聞有人有反心,肯定怒發沖冠!這是不可避免的!」
冷靜下來退後幾步,她拔下簪子在牆上劃一道,驚得他們本能捂住眼楮,隨後小心翼翼地恢復常態。
一群鳥飛過頭頂,羽毛飄落地上撿起來,她握在手上發狠罵道︰「本宮明白了,這是帝王心術!徐家利用他把案子做大,他還利用人家清理朝廷!說是言者無罪,字里行間挑毛病,虛偽可惡!」
一把扔下羽毛,喘著粗氣閉目養神︰「比雁過拔毛還雁過拔毛!不知道父親會怎樣?」
「只要娘娘不動聲色,老爺又深諳為官之道,就不會有事!」看不出來,小丫頭有點頭腦,明白些官場之事。
言論自由天賦人權,想到這里就氣得牙癢癢,拿著簪子又要劃牆,卻被她拼命制止。
假山後藏著眼楮,轉身要走的時候,美月用余光看清了,嘟囔一句「有賊」,立刻飛身一躍抓住賊人,將其踩在腳下︰「說!吃飽了撐的沒事干,為什麼監視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