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就是說個笑話嗎?」意識到禍從口出的他,巴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被對方一把拎起領口︰「這種玩笑能開嗎?告訴你最後一遍,沒有我的消息不許擅自作主,否則康妃娘娘饒不了你,我也沒法子救你!」
見這家伙呆若木雞,真是沒有大出息的人,低聲逼問︰「听見沒有?」
「听,听見了!都听見了!」就知道點頭了,雞 米似的腦袋,話說動作得很有頻率。
「看來輕霧的消息很靈通,辦事真的沒話說!」夜半三更月黑風高,皇宮的寂寞女人們入睡了,每天都在等待中苦熬。唯獨康妃還在點燈,一邊看書一邊端詳著紙條︰「原來那個女人天天在他的房里,出門誰還管得了?」
「干脆叫人動手殺了她!」嫣紅不吸取教訓,好不容易下地了又作死,多年凋零在深宮的女人,久久沒有得到過寵幸,自然看不得別人好。
「殺?怎麼殺?人家有侍衛重重圍住,上次輕霧哥扒窗口,那個賤人都能看到,差點就成了人家的盤中餐!」下意識地撫模簪子,猛地拔下來看個沒完,回想連輕霧說過的話,淚水傾瀉而下︰「本宮當年最得寵的時候,皇上也沒有夜夜不離過,出門查訪也帶著皇後不帶我!」
「連大人一定能解決她,娘娘放心吧!」巴結的表情過了火,反而引發她的暴怒,沒有預兆的勃然憤起,扭過頭怒火沖天︰「輕霧哥怎能現在就殺她?跟了我這麼多年,怎麼還是沒頭沒腦的老樣子?如今正是要緊的時候,倘若現在殺她,皇上必定懷疑是我干的!別忘了我們樹大招風!」
「相反,只有等他的事情忙完,搬離客棧回宮的路上干掉她!我們的人假裝劫道的匪寇,圖財害命殺了她,才能神不知鬼不覺!」敲打著桌子生悶氣,與其說是生下人的氣,不如說是自我虐待。
「恕奴婢愚鈍,為什麼說現在動手會惹來懷疑?皇上又沒有三頭六臂,怎麼會知道那麼多?」越說越不給力,同樣是丫環,這位栗尚宮就是不如明尚宮,康妃的頭都疼了。
「娘娘的頭又疼了,要不您歇歇?」要扶她回屋睡覺,卻被盛怒下的主子,不留情面地推倒在地。話說那麼多人看見,嫣紅的臉紅得不像話,哭得委屈極了。
「當然會惹來懷疑!」指著她的頭頂,潑婦大發雷霆,也可以說是無奈的︰「皇上去調查災情錢款貪污案,萬一調查到一些官員頭上,順帶著查到父親那里,能不懷疑是我干的嗎?到時候連徐家都要倒霉,你明白了嗎?」
「本宮聰明一世,怎麼會有你這種笨蛋尚宮?」听到自夸的語句,周圍的侍從差點笑出來,只有嫣紅還在低著頭,想痛快地哭出來又不敢,任由她的語言暴力,反正也習慣了。
夜幕深深,美月似乎忘記了她是誰,模黑爬上床不敢驚動他,無意中幫他蓋好被子。
「睡個好覺!」終于踏實了,剛剛有困意隱約打起呼嚕,從不知道洗完澡那麼舒服,進入夢鄉的時候笑了笑。
「好個貪官污吏,憑你們的罪行夠抄家的了!」突然冒出一句,乖乖!嚇死美女對你有何好處?睡著了又被弄醒,結果是他發瘋大叫,而且雙手不停地揮動著。
「鬼吹燈還是鬼叫魂兒?」打著哈欠起身打他,這家伙還不依不饒,夢里都在拿她開心︰「雅嬪,你說說該怎麼辦?」湊近一瞧,果然說夢話還理直氣壯!
「不知道該怎麼辦?」叉著腰發火了,氣得吹胡子瞪眼︰「夠了!你愛怎麼辦就怎麼辦,法律規定的就辦唄!那群蛀蟲抄家問斬活該,全家流放也是倒霉催的,誰讓他麼有這樣的一家之主呢!」
雞叫天亮,縣丞朦朧地睜開眼,小眼楮一張一合,估計是藥性過猛所致。人人都出現在眼前,圍成一個圈看著他,仿佛在端詳藝術品。
「啊!」驚叫的樣子好嚇人,干神馬那麼驚訝!揉揉眼楮左顧右看,不知所以然地叫道︰「我怎麼還在這里?我喝得太多了,出丑出大了!」
灰溜溜地站起來,發覺頭暈腦脹不舒服,腳下不穩摔倒了。四腳朝天的樣子,引發現代女的無限遐想︰話說有個龜殼豈不是更搞笑?
「公孫公子!」爬起來還有些疼,模著可憐的和腰,還要拱手作揖。古人還是很好面子的,臉紅到了脖子根兒︰「在下昨夜酒後失態,沒有耍酒瘋就不錯了!若有過激之處,還望少爺、少女乃女乃原諒!」
「沒關系!」仁慶翩翩走來,掰著扇子臉色微怒,笑起來有點恐怖的感覺,四平八穩地勸道︰「昨夜我也喝得不行,男人嘛,哪有不喝酒的?」傅環也跟著笑了起來,這次仿佛舒暢許多。
「你倒是豁達開朗!」夫妻一唱一和,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美月走到跟前,滿面不悅地陰陽怪氣︰「縣丞大人好酒量!昨夜把我們弄得人仰馬翻,不信你上客廳看看去!盤子被你打碎兩個,酒壺蓋子弄壞了,若不是我們把你弄睡了,桌子恐怕都要掀翻了!」
「不會吧?」眼楮瞪得牛大,貪官以為自己的是牛嗎?嬉笑中!轉來轉去地點頭哈腰,圍著客房轉什麼轉?明容趕緊配合演戲,假裝請示是否找小二商量賠錢。
「對不住,實在對不住!」一個勁兒地作揖,慌張地掏了陶口袋,看來身上的銀子還在,一路奔逃到客廳,見滿地狼藉更是面露慚色,抓住仁慶的手搖晃著︰「真是喝多了沒有分寸!這可如何是好?」
這下惹急了彪悍的現代女,小臉一扭,似笑非笑的樣子讓他模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