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言重了!奴婢豈敢?」驚恐不已差點跪下,剛剛起身就被她一把拉住,不由分說地讓她坐在床邊,美月才要誨人不倦︰「爭寵從來不是我的性子,好不好?人家皇帝老子有的是人伺候,回到宮里就是回到戰場,假如我現在過多的粘乎他,以後就能有好日子嗎?未必!」嚴肅地批評了她,差點計劃明天開會!
「至于其他娘娘,她們羨慕也好嫉妒也罷,我不想關心也不想鑽營!」猛然想起黑影人,頓時覺得眼線無處不在,妖孽可以頂住一時,不一定能頂住一世︰「懂什麼叫韜晦之計嗎?你以為那天扒窗戶的是誰?後來咬舌的又是誰?」
「他們是眼線或者刺客嘍!」姐險些氣得吐血,可喜的是她很快反應過來,瞪大眼楮︰「哦,難道是康」自己都不敢說下去,哆嗦一下捂住嘴巴,眼珠滴溜溜地轉著。
「開竅了!」指著她的鼻子開玩笑,悠然自得地松了口氣,平躺下蓋好被子︰「聰明人一定會遠離寵愛,給所有人一個假象,皇帝都是犯賤型的,得不到的最好!」
「明白了!」明容真是祥林嫂,不!比祥林嫂嗦,突然想到「母親」的叮囑,說什麼要她注意身體,爭取不久懷有身孕等等,听得她目瞪口呆!
哇 !姐在現代是保守女孩,沒有像那些女孩似的,醫院的手術台上成了常客,但還是知道避開危險期的。若想沒有後代,現代人有的是辦法,不是古人想有,想有就能有的!
「別嘮叨了,回去睡覺去!」在床上折騰被子,雙手在半空中撲騰,丫環識相地匆匆離開,鬼臉實在不太好看!
房門吱呀一聲開了,估計是妖孽男回來了,听見明容請安,對方心安理得地笑答,心想故意不理會你,看你如何糾纏?幾天以來始終不越界,表現不錯的前提下,不懷疑你就是了!
只听緩緩的腳步聲,被子里面的美女竊笑著,蒙住被子向里面靠了靠,算是給他留足空間,不至于沒地方躺。
坐下的那一刻,仁慶除了嘆氣聲就是月兌鞋聲,姜總管倒是不避諱閨房,反正身份顯露無遺,皇帝的架子又擺了出來。自古皇帝多懶鬼!不會穿衣還是不會月兌鞋?
「等等!」姐眼看要睡著了,卻被他的一嗓子驚醒了,暗自罵他擾民。原來他還在擔心,腦子太好使也是病,太聰明了覺都睡不好,睡著比常人醒著還明白!
「陛下有何吩咐?」老姜啊老姜,你永遠那麼忠誠,要是能教教他好好睡覺,也省得姐經常被他吵醒了!被夢話吵醒很囧耶!
「若再有飛鴿傳書,還是要送到御前,無論朕睡著與否!」他以為人家睡著了,這話才說得那麼清楚,不會吧?你又要擾民不上稅?灰常不能接受啊!
「你說什麼?他已經公布了身份?」康妃也睡不著,每晚熬到半夜才敢睡,總以為連輕霧會傳來密報。果然不出所料,拿著紙條問跑腿的︰「皇上何時回宮?有沒有具體的時間?」
「回娘娘!」對方蒙住半張臉,半跪于地︰「連大人探听不出來,估計要回宮的!」
「廢話!」勃然大怒地拍桌子,其實她也有些不能自控,無名火翩翩而至,總是好端端地發脾氣,心中有愧地低語一聲︰「什麼叫估計?皇上肯定要回宮的,國不可一日無君!本宮要知道他多久回宮?是否走原來的路線?」
「是啊!萬一密報稍有不準,娘娘的計劃如何是好?」嫣紅又在插嘴,所幸沒有被她數落。
祥瑞宮白天很少有人走動,晚上更是關起門來神秘至極,不符合康妃平日的特點。後宮各處紛紛猜測她收斂了,皇帝不在她不敢造次,皇後卻覺得另有原因。
夜里散步遛到這里,皇後故意放慢腳步,又不曾停留絲毫,以免被守門宮人看破。突然發覺,祥瑞宮門口的樹都長得不好,葉子小樹干歪,莫非當差的都吃閑飯?康妃一向不會善待下人,怎麼可能縱容他們偷懶呢?
皇後身邊的方尚宮聞出味道,眼楮沒有到處看,卻心思比誰都活絡︰「娘娘!依奴婢愚見,只怕康妃娘娘最近有更要緊的事,以致宮門口蕭瑟,听說大殿內也邋遢不少!」眼神頗為凌厲,仿佛環視著周圍,巴不得有把柄可抓。
「更要緊的事?」眼珠一轉,皇後抬頭看看「祥瑞宮」三個字,搖搖頭心中有數︰「不管她忙活什麼,一準兒是皇上不喜歡的,由她去吧!咱們留心,皇上雖然身在宮外,未必不比咱們留心!」說完就走,腳步突然加快。
「下次來的時候,好歹帶些有意義的信息!」康妃甩手示意給點賞賜,頭都不回地發脾氣,眼楮里閃爍著不屑︰「告訴連輕霧,本宮需要的東西多了,請他弄清楚再差人來報!」
話音剛落,外面一陣驚雷,閃電仿佛打中了她,嚇得這個潑婦驚聲尖叫︰「你快走,快走啊!小心讓人看到!」大殿頓時一片忙亂,侍從們圍著她轉,連勸帶哄半天無法靜下來。
「本宮冷,冷死了!」瑟瑟發抖地四處亂撞,嫣紅立刻使眼色,一個宮女拿了外套,恭敬地請她披上。沒想到剛有起色,神經兮兮的她再度發狂,扔下外套喊熱。
「拿扇子來,快呀!本宮要熱死了!」嫣紅從別人手中接過扇子,親自為她扇風,她還是听不進去勸說,反復模著可憐的發髻︰「听見剛才的雷聲了嗎?要立夏了,外面的火快要把本宮團團圍住,本宮快要受不了了!」
推開她的幫助,無視所有人的「圍追堵截」,一會兒嘟嘟囔囔胡言亂語,一會兒詛咒在宮外的婉蓮,甚至咒罵傅家滿門不得好死。嫣紅終究清醒,求她小聲說話,並威脅別人不許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