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的所作所為,乃至一心查訪案情,畢竟是盡心盡力的!看著他淡淡的黑眼圈,想起他的辛苦,不由得後悔方才的行為,這個男人會不會傷心了呢?糾結中的她眉頭深鎖,懊喪地眼楮皺了起來形成8︰20狀,目光前所未有的柔和與關切。
「看什麼?」突然一個睜眼,妖孽男真是爛土豆不經夸,目光如炬地閃著光眼珠一轉︰「你看什麼?我還沒死呢!」
「你裝神弄鬼嗎?」揉揉眼楮假裝剛醒來,開玩笑地急中生智,水汪汪的靈光生輝已被他看穿︰「我看你總是不蓋被子,醒來時看了看你卻嚇人,什麼意思?」
「你怕我干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仁慶貌似不願嚇著她,略微眯縫著眼楮充滿憐惜︰「想來以前是我不對,但我著實喜歡你!」
天哪!誰說古人含蓄內斂?其實有時候也很開放哦!不過皇帝從來都是要誰有誰,他能真正喜歡誰嗎?
美月怯生生地理順頭發,不由自主地平躺下來凝視著他,直到他把手放在她的手上,現代女觸了電一般地抖動著,小臉忽冷忽熱內心七上八下,卻沒有逃離對方的溫暖。
「安心入睡,朕累了!」皺著眉頭的他稍有笑容,打著哈欠拉住她的手,沒有絲毫放棄的意思,她的溫度與心跳傳遞手上,仿佛這樣才能睡著。
「好歹蓋上被子吧!」一只手下意識地幫他,剛剛踫到被角就被攔住,帥哥的手輕輕一揮,閉著眼楮溫柔地說道︰「不用,我也沒月兌衣服!」
寂靜的夜色下少有的溫馨,微弱的燈光下火苗一閃一閃地,她與他心手相牽,月光的暗淡美像井水透過的亮堂堂,他們終于有一點自己的空間了,而她是願意的。
「哼!」窗外的眼楮盯得死死地,雙手握成兩個鐵拳咯吱作響,眉毛都要皺在一起了,初夏的萬物盛開和美麗的襯托下,那個暗處的人滿面怒容與不平,點點寒光仿佛要凍住里面的人。
樹杈上的影子飛走,猶如一支利劍突然劃過夜空,全無蹤影但聲響多少有一些。妖孽本能地睜開眼四處張望,松開她的手提起劍輕聲走到窗前,隔著窗戶樹葉的影子仍在晃動,事實上外面只有微風而已。
推開窗戶的一霎那,來不及觀望是否有人,只听身後的女人說夢話,胳膊肘居然使勁敲打床鋪︰「放開她,不許欺負明容!你們以為自己地位比我高,家中有朝廷背景就能胡鬧嗎?你爸是李鋼嗎?快放開她!」搖頭晃腦好不熱鬧,回頭看看她想挪動幾步,但帝王天性的警覺讓他不得不繼續觀察。
「莫非她夢到有妃子欺負?」觀察的時候也在暗自納悶,作為皇帝他不得不整天走腦子,就連床榻上的人也要琢磨,舉著劍沒有驚動任何人,仿佛為她保駕護航一樣︰「不對啊!後宮嬪妃沒有人姓李,也沒有哪個大臣叫李鋼啊!」
這下不僅眉頭皺成一團,也有點模不著頭腦,這個晶瑩剔透的美人,腦子活絡的美人,完全不像個16歲的姑娘,在正經事上比後妃們都聰明,只是冷冰冰地拒人于千里之外。
然而越是這樣越加劇了好奇心,他自認為沒有征服不了的女子,正當好奇地望著她的時候,「嘩啦」一聲響動他的眉毛一挑,渾身被激出一身冷汗腳下不穩,直接叫來了侍衛們。
現代女也不免驚醒,這一夜恐怕睡不好了,大張旗鼓地四處察看,不放過每一寸角落哪怕蛛絲馬跡,打著燈籠眾人把守,院里院外牆根園林無一處沒有人。美月想到康妃的人神出鬼沒,渾身豎起了雞皮疙瘩眼里充滿驚恐,每根神經都高度緊張。
沒想到這個女人沒完沒了,盡管妖孽什麼都不明說,但兩人出宮這段日子的默契,對此事已經心照不宣。傅環也猜出個不離十,他沒有灌輸女兒回去報復,私下里勸她小心謹慎,除非有確鑿把柄,否則不得有任何異動。
看著這位父親的憂郁眼神,可見把婉蓮送進宮實非本意,身居要職常伴君王,不把女兒送進去能得到新君的長久信賴嗎?即便如此他還是戰戰兢兢,根據美月的歷史常識,往往這樣的大臣才能善終,徐家的急功近利和兩個女兒的跋扈,只怕會成為家族的催化劑。
回想暗淡的月色沉悶不已,父親的眼楮周圍愁容滿布,現代的父母就是這樣的眼神,只是表達沒有古人含蓄。看來婉蓮妹妹的腦殼不靈光,穿越真的是上天的安排!
「參見陛下!」父女二人來到駕前,仁慶輕輕應聲卻沒有回頭,始終擺弄著一件東西,湊近一看是一串金珠,月光的照耀下耀眼無比絕對的真品!反射過來的光芒太震撼了,看得她小臉時紅時白,心髒跳得咚咚地。
「這是那個人掉下的!」他死氣沉沉地握著珠子,眼楮里閃出心碎的點點滴滴,手指緊緊地摳住珠子之間的線,那點縫隙好像唯一的出口,可以把破碎的心重新拼合。然而似乎他做不到,手指時緊時松,面色越發蒼白,茫然的男人在做兩難的決定。
沒等她說話,這個男人咬了咬嘴唇凝視著珠子,大拇指都要摳進肉里了,他的心頭仿佛被一股氣漲開,又被放置在冰窟窿里。看著他的這副樣子,她已經沒有立場發言了,心里明鏡似的就ok!
握緊了這串珠子,一股怒氣洶涌而來,他一把將證物仍在地上,「啪」的一聲嚇壞了眾人。好半天每個人都在看他的臉色,面面相覷不敢輕舉妄動,只有她彎腰撿起東西,強忍火氣地舉著它,雙手高舉地請他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