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成勿咬 你不會背叛本宮嗎

作者 ︰ 粗枝大葉

見她斜眼哀怨地瞅著自己,那眼神飽含著失望與害怕,美麗的妝容在她的表情襯托下,不美反丑地猙獰著。嫣紅還想說什麼,但冰窟窿般的臉陰晴不定,說不準何時會爆發雪崩,把她的心嚇出來,干脆閉上嘴低下了頭。

夜色下的宮殿理應燈火通明,唯獨祥瑞宮昏暗的燭光,微弱的火苗顫顫巍巍地晃動,好像隨時都會滅掉一樣。屋內死氣沉沉,坐榻上黑暗得令人窒息,平日里都是點上燈照亮的,今夜只能通過回廊上的反光,看得到坐榻的華麗花紋,可惜只是一個小角落的紋路。

「皇上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這話問得為難人,康妃自己問出來不嫌丟人,虧她還能麻木地端詳著丫環,瞥了人家一眼向前踱步,拖沓著累贅的裙擺大放厥詞︰「就怕手下人都是笨蛋,壞了本宮的大事!」

「皇上肯定不知道唄!」嫣紅咽了一口氣,瞟了瞟周圍昏暗的光線,簡直讓她憋悶得慌,直抒胸臆地低頭說道︰「畢竟沒有活口,如何得知是娘娘呢?」

「混賬!」康妃回過頭來兩眼發直,丹鳳眼的眼妝很漂亮,但此時此刻越發顯出她的可怕,曾經修長靈動的睫毛,仿佛也似剛出冰窖的刷子,閃得那般沉重令人不敢側目。

「你怎麼知道沒有活口呢?即使全部殺盡,不代表皇上什麼都不知道!」康妃倒像個夜間妖女,鄙視地望著天,說話都喘著粗氣︰「有的時候,對手正因為什麼都知道,才無需投鼠忌器留下活口!你們懂什麼?」

看到主子凌厲的目光,好像時刻要撲過來打她一頓,大殿的燈火越發暗淡飄忽不定,她的心也跟著七上八下,連忙躬身找借口︰「奴婢愚昧,多謝娘娘教誨!不過燭火不亮,奴婢先去點一點!」

「放肆!」剛要離開就被叫住,現在听到她的吼聲就會心顫,五髒六腑好像都在抖動,她只能硬著頭皮機械听訓,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本宮叫你走了嗎?允許你這奴婢點燈嗎?」康妃疾步走到她面前,雙手發軟地一臉怨氣,大概是下不去手扇耳光,她感到雙手不停使喚地亂抖,只能過過嘴癮︰「是不是听不得本宮訓示,懶得听本宮差遣了?是嗎?」

「奴婢不敢!」嫣紅不敢相信地搖著頭,自幼跟隨左右,她的忠心天地可鑒,主子居然懷疑她的忠誠,除了極力否認更多的是傷心,眼淚一下子奔涌而下。

「不敢?你們什麼不敢的?」指著她的樣子活像女巫,康妃一字一句都在挖她的心,啃她的骨頭,甚至在冤枉她的靈魂︰「一個個都那麼勢利!敬妃身邊就有人巴結雅嬪,雅嬪不理會罷了,皇後身邊的人巴結敬妃,敬妃不冷不熱而已!當奴婢的都那麼賤!你不會這樣吧?」

听到最後一句,嫣紅的頭頂炸開一道口子似的,仿佛被打了一悶棍,頭暈腦脹之余又被拳頭揍,一下下都是往死里打。望著從小一起長大的嫻靜小姐,以前雖然嬌氣好勝,但不會敏感多疑到這種地步,為什麼?為什麼會蛻變成今天這樣?

「她是嫻靜小姐嗎?不是被鬼俯身了吧?」心里這樣害怕,嫣紅也算是安慰自己,雙手顫抖地小心拉著她,正要說話就被康妃反手一抓,瘋狂地使勁搖晃她︰「你說,說啊!親口告訴本宮,永遠不會背叛我,永遠拿我當主子!說,說!」

可憐的嫣紅腦子「嗡」的一聲,有股熱血往頭上涌。她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仿佛听不懂人話一樣,整個人僵硬地任由她晃,眼楮傻了般地呆滯著,就這樣听著她的威逼,淚水直在眼眶里打轉。

「你不會背叛我吧?說話啊!」使勁全身力氣一把推倒她,康妃的發髻歪了,不顧嫣紅的袖口被扯壞,簪子也被她晃得搖搖欲墜,斜掛在低矮的尚宮發髻上,硬要她承認自己是忠誠的。

「你說不出來,你說不出來!」貼身丫環無話可說,除了痛苦就是迷惘,康妃突然揮著長袖在中央跳舞,邊跳邊發出駭人的狂笑︰「宮里是磨人的地方!早晚你會背叛我,我不會把你怎樣,但一定會讓你陪葬!」

微弱的火苗讓嫣紅膽寒,本能地全身戰栗,她拖著華麗的衣裙跳舞,不停地轉圈令人眼暈。不一會兒,嫣紅回過神來跪在她面前指天誓日,總之穩住了她。

「你不會的,你不會的!」康妃貌似欣慰地笑了,緊緊拉住她的手握得生疼,這痛楚疼到了她的心坎,嫣紅的心被人撕碎了。

太陽升起,剛從屋內出來的仁慶伸伸懶腰,打完哈欠就收到信鴿密函,打開一看臉色驟變,輕聲沖侍衛耳語一陣。四下無人之際,他吃掉了紙條垂頭喪氣地敲著腦袋,痛心疾首的模樣被屋內的她看到。

窗簾的縫隙里就能看到,身穿睡衣的美月,披頭散發的古裝長發很是典雅,長發飄飄女人夢想嘛!來不及自我陶醉,便挑這時候輕手輕腳地出去。

「陛下起來的早啊!」身後的一個行禮,笑容可掬的一句問候,本來平常的美女之聲,就讓皇帝大驚失色地瞪著眼楮,回頭的時候臉色都變了。

他可以繼續裝深沉,現代女也能假裝很無知,但成人的世界沒有那麼簡單,她完全看在了眼里,不問不說不等于不疑惑!

「當真沒有什麼事嗎?」轉身的時候現代女悠然一笑,故意好奇地扭過頭,白兔女的形象躍然而上。不過這一笑有點突然,妖孽男正在想什麼,被嚇了一跳面目變色,隨後立刻恢復常態,但他的眼楮里透著深不可測的光。

初夏的微風好生舒服!搖曳的樹葉風中翩翩起舞,將軍府的園林景致美輪美奐,花兒綻放的異香沁人心脾,可惜人心卻沒有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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