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看到他天真無邪的笑容,心情也放松了下來,看著他幸福的笑了。
男孩跑到她的面前,小手拽著她的幾根手指頭,將她拉到了自己剛才蹲著的位置,剛蹲下,可可想要問他干什麼,話還沒有說出口,小男孩就一臉認真的將小手伸到自己的嘴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可可被他一臉的認真嚇得馬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唯恐自己會發出一點聲音,小男孩覺得她的動作很像個孩子,他又對著她開心的笑了笑。
就這樣,可可一直陪著他,在草地上蹲了好幾個小時,一直到夕陽的紅霞快要退去的時候,小男孩才站起來。「你在看什麼?」可可問道。「螞蟻搬家啊!」「我看到螞蟻在往高處的家搬東西,應該是快要下雨了!」小男孩認真的說道。看著這個小男孩,可可是越來越喜歡,不論他是什麼表情,可可都覺得他好可愛,這就是母愛的力量吧!
「這些是誰教給你的?」「我自己想的,以前我也經常看螞蟻啊!在大家不能陪我玩的時候,我就會自己看螞蟻,你知道嗎?他們真的好厲害的!別看他們小,他們卻能搬動比自己還要重好多倍的東西。」「是嗎?那他們真的是太厲害了!」可可笑著贊揚道。那並不是敷衍,母愛的力量讓她想要贊同他說的話,即使她不知道是對的還是錯的,她也想要贊揚一下眼前的這個小男孩,他是那麼的認真的觀察著。
听到有人同意自己的話,小男孩很開心,他笑著對可可說︰「阿姨,我以後可以找你玩嗎?我們一起看螞蟻!」「好啊!」听到小男孩要和自己親近,可可不加思索的答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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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小男孩和自己的約定,可可回到病房里一直笑著,像個孩子一樣,因為結交了新的小伙伴而開心的心神蕩漾。在可可剛回到病房的瞬間就開始狂風大作,風帶著絲絲的涼意透過開著的窗子吹到可可的身上,可可打了一個寒顫,轉頭看著還在開著的窗子,走過去關了起來。透過玻璃可可看到外面的風帶著樹一直搖擺著,想著明天真的會下雨。今夜,可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听著微微的風聲……
今夜注定會有人失眠,不平靜的夜像是在訴說即將到來的不平靜事。
天一亮,可可就迫不及待的起床了,從來沒有和孩子這樣的相處過,她心中突然有種想要去喊他起床幫他穿衣服的想法,她還想要問他早飯想要吃些什麼?想要看著他背著書包去上學,想要看著他得到夸獎時興奮的小臉,想要看到他做錯事又想要蒙混過關的可愛表情,這些應該就是母親與孩子之間的牽絆吧,那種從出生就伴隨而來的牽絆。
她想要出去,卻拉不開門,她覺得很奇怪,護士明明已經好些天沒有鎖過她的門說說說的心里已是萬分的焦急,怕小男孩會在那里一直等著自己,她又來到了昨天看到他的窗邊,往外看去,發現昨天一夜的雨,並沒有讓老天一下發泄完,今天還在淅瀝瀝的滴著小雨點,觸踫到了細細的水珠,可可的心就像被剛上了發條,急急緊緊的跳著,她伸長了脖子看向外面,努力不錯過任何一點的事物,尋找了半天,才漸漸放下心來,還好小男孩沒有來,想著小男孩沒有來,可可的心里又有些擔憂,他為什麼沒有來呢?難道是昨天夜里天氣變涼了,他沒有照顧好自己,生病了嗎?
正在她擔心的時候,門被打開了,可可的眼楮一亮,看著門口,充滿了期待,被她這樣看著的護士,心里一涼,她從可可的眼中看到她看的好像不僅僅是一扇門,而是通往天堂的神聖道路。
看到護士手中拿著的吊瓶,可可的樣子有些激動了,她有些害怕的眼神帶著疑問看著站在門口愣住的護士小姐。看到了她的驚慌和疑慮,護士小姐忙對她說︰「今天是家人探病的日子,想要你治療你的病,就要用些藥,放心,這些都是些補充維生素的。」听到她的話,可可明白了她的用意,乖乖的坐在床上,伸出手讓護士給自己扎針。握住了可可的手,護士小心的將針扎了進去,扎了針之後,護士又坐在床尾的地方,將可可的雙腳放在自己的腿上,小心的解著綁在一起的繃帶,動作很輕,就像是在迎接新的藝術品一樣,「還好已經長好了,下次可不要這樣了,傷害了自己不痛嗎?」可可無奈的笑了笑,她真想說,只有這樣心才不會那麼痛。
看著可可有距離的笑,護士的臉上並沒有厭惡,反倒多了許多心疼,她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好想有很多心事,這些心事讓你覺得有點沉重。」
沒多久房門被從外面打開了,看著走進來的人,可可雖然有些怨他,但是看著他頹廢的樣子,可可還是有點心疼的,怕他看到自己的眼楮,可可低下頭裝著呆滯。
岳林看著可可還是神智不清的樣子,他不敢靠近她,不是怕她傷了自己,而是怕自己看到她因為自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他每走近一步都像是在心上劃上了一道,「岳林,怎麼不進去啊?」一位年長得婦人站在後面催著他,婦人覺得很奇怪,為什麼自己的兒子都不走進去。
進去看到可可呆傻的樣子,婦人的臉上都是鄙夷,想著可可變成這樣,也不會好起來了吧?想到這里,婦人的心里有些憤懣,如果這個女人一直這樣,那她的兒子豈不是要和一個瘋子做一輩子的夫妻,她不同意,她堅決不同意,她的臉上已是愁容滿面,不再關心可可的樣子,自顧自得思索著別的事。
看到婆婆,可可明顯嚇了一跳,她沒有想到岳林會把自己的母親也叫來了,再去看婦人的樣子,好像完全沒有把自己放在心上,心中雖然有些膽怯,但還是忍不住的有些埋怨。
沒多久,婦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拉著有些受了刺激的兒子就往外走,岳林被母親一拉,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已經被拽出了門外,他還沒有看清楚可可現在的狀況,心中有些生氣,「媽,你干什麼?」「我問你啊!可可是不是瘋了?」「什麼瘋了?她只是受了刺激!」「只是受了刺激怎麼會住在瘋人院?你別想騙我,既然她都已經這樣了,你還是和她離婚吧!」「媽,你說什麼呢?你知不知道害的可可變成現在的樣子的那個人是我啊?」「那關你什麼事,是她自己不注意身體,懷了孕,還往外跑,掉了孩子能怨誰啊?」「媽,你別說了,我不會和她離婚的!」「不離婚,難道你要和一個瘋子過一輩子?」被媽媽的話問住了,他從來沒有想過可可如果一輩子不好,會怎麼樣啊?他真的會和她過一輩子嗎?「不會的,她會好起來的!」他說的很堅定,像是在對自己的母親說,也像是在對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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