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啊,救命啊,有人要害我們家夫人。快來人啊,六夫人掉到水里了……」一名藍灰色衣衫的丫鬟,神情焦急地守在岸邊,大聲疾呼。
這個丫鬟倒是還有點懂事,知道是自己的主子自己跳下去的,不敢理直氣壯地指名道姓污蔑是她杜綰綰做的。
兩人的喊聲引來了兩個侍衛,其中一個侍衛見情形也顧不得那麼多,馬上跳進湖里把湖里掙扎的六夫人救了上來,而另一個侍衛則退了下去,估計是要去上報主子。
「咳、咳、咳……」六夫人在水里嗆了不少水,美麗的臉上毫無血色,坐在湖邊的草地上不斷地咳嗽著。
丫鬟見狀撲了過去,跪著伺候在六夫人的身邊,一臉擔憂道︰「夫人,幸好你沒事,擔心死小玉了。」
六夫人咳了幾下,吐出幾口湖水,感覺好了些。听見丫鬟的話,搖了搖頭表示她沒事,眼楮卻朝著杜綰綰所在的方向掃去,目光有些陰沉。
「放心,本夫人福大命大,絕對不會讓陰險小人得逞了。」六夫人裝得咬牙切齒的,惡毒的目光恨不得在杜綰綰的身上瞪出幾個窟窿。
杜綰綰不閃不避,就站在原地,嘴角帶笑地俯視著橋下岸邊那一對做戲入迷的主僕,雙手依然緊縮在袖子里。
見杜綰綰完全沒有任何反應,六夫人有些被無視的氣敗。這個時候前去匯報情況的侍衛領著李德忠來到現場。
六夫人一見來的人只是王府總管,頓時很不高興地沉下臉,目光憤恨。「王爺呢?王爺為什麼沒有來?李總管,王爺在哪里?本夫人要見王爺,請王爺替本夫人做主,有人心狠手辣,以為四下沒人就可以殺人滅口……」六夫人惡狠狠的聲音說道,目光隨即瞟向杜綰綰,意思很明顯,她口中的‘有人’指的就是杜綰綰。
李德忠過來之前已經听侍衛說過情況,說六夫人墜湖是王妃所為,听了六夫人意有所指的話,李德忠的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是信還是不信,只有他自己知道。
李德忠望了杜綰綰一眼,回頭對著六夫人弓了弓腰身,回答道︰「很抱歉,六夫人。王爺身體不是很舒服,短時間內都無法接見六夫人。這件事……」
李德忠考慮著,這件事到底要如何解決?平時王府里的女人為了爭權奪利,什麼手段都使得出,對于這些李德忠已經見怪不怪。真相到底是什麼,這個王爺自會查究,他要做的只是循例跟進一下就可以了。可這一次情況有些特殊,王爺不知是怎麼回事,跟太子爺和三皇子殿下談了沒多久,突然間就上吐下瀉,周身痕癢……短短一刻鐘的時間,吐了無數遍如廁了無數遍渾身上下抓了無數遍……吃了藥也不見效……
「什麼?王爺身體不舒服?」六夫人尖聲叫著,倏地從草地上站起來。「李總管,王爺不舒服那本夫人怎麼辦?難道就這樣放過陰險的小人嗎?」六夫人顯得很激動,她可是算準了今天王爺沒有出府才這麼做的,要是就這麼算了,她豈不是白白犧牲了?
「這……」李德忠有些為難。王爺斷然是不會來做主的了,而六夫人要狀告的人雖然不受王爺寵愛,到底還是雲王府的正妃,他一個奴才怎敢質問主子?但是瞧六夫人這架勢,恐怕是不會輕易作罷……
就在李德忠左右為難之際,一把堪稱為天籟的女聲響起,輕輕柔柔,潤如珠玉。「李總管,發生什麼事了?」說話的是一個打扮華貴的女子,如花似玉柔情似水,一身荷粉色的長裙,嬌女敕柔媚中自有清麗月兌俗。
杜綰綰站在橋上,望了眼來人,嘴角揚起一絲不屑。雲雪情,這事你也敢來管啊?
「見過雲妃,」李德忠躬身點了下頭,有種救星來了的喜悅。雲側妃身份雖不比王妃,可是由稱呼便可以知道她深得王爺的寵愛,雖然是側妃,可是王爺卻特許大家稱她為‘雲妃’。不帶‘側’字的稱呼,恐怕整個北辰皇室里她還是第一個,可見在王爺心目中雲側妃的地位不同一般。
李德忠張了張口,正想把事情說一遍,六夫人卻等不及了,一把抓起雲雪情的雙手,滿臉激動地說道︰「雲姐姐,你來得正好,今天你一定要替妹妹做主……」
雲雪情不知道是不是被抓痛了,皺了皺眉,如水美目里一絲不悅一閃而逝。「靛藍妹妹,你先別急,慢慢說。瞧你一身濕,不會是不小心掉到湖里去了吧?」眨眼間雲雪情彎起嘴角,笑得無比溫良。那柔媚的笑臉,還真像一壺醇香的佳釀,迷醉了不少人的視線。
「雲姐姐說的沒錯,妹妹就是掉湖里去了。不過不是妹妹不小心,而是……王妃、她故意推妹妹下去的。」六夫人說著憤恨地瞪了眼杜綰綰所在的方向,回過頭面對雲雪情的時候兩眼淚汪汪。「雲姐姐,王爺身體不適,無法前來,你一定要替妹妹做主才好……」
「王妃?」雲雪情順著六夫人的視線發現了杜綰綰的存在,詫異之余有些異樣的情緒飛快地在她的眼楮里閃過,速度快得讓人無法捕捉那到底是什麼。
「靛藍妹妹,我看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王妃她不像是那樣陰險的人……」雲雪情收回視線,試圖了解得更多。
不像是而非不是?杜綰綰琢磨著雲雪情最後說的那句話,眯起了杏眼。雲雪情啊雲雪情,你果然是閑不住了……
六夫人正想說話,一直沉默的杜綰綰卻突然開口說話,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好傳進幾人的耳中。「雪情妹妹,這事你要是管嗎?」踩著石階,一步步走了下來。雙手始終縮在袖口,一副氣定閑游的樣子。
「王妃,你別誤會,雪情也只是不想王妃和靛藍妹妹之間有什麼誤會而已,這件事不弄清楚說出去影響王妃的聲譽不好……」雲雪情望了杜綰綰一眼,語氣輕柔地解釋道。
「沒想到雪情妹妹是這麼的、關心本王妃啊?」杜綰綰故意停頓了一下,看到雲雪情的神情愣了一下,繼續道︰「雪情妹妹如此體貼,本王妃還真是不忍心讓你憂心。這件事本王妃會證明給雪情妹妹看,本王妃不是不像,而是、絕對不是陰險之人。」
杜綰綰淡聲說著,毫不意外地瞧見雲雪情的柔媚的神色一瞬間變得僵硬。她彎起嘴角,轉首看向六夫人,道︰「六夫人口口聲聲說是本王妃推你下水的,事關個人聲譽,六夫人最好說清楚一點,本王妃到底是如何推你下水的?本王妃又是為什麼要推你下水?既然李總管和雲側妃都在,六夫人當著大家的面說清楚吧。」
人人都稱雲雪情為‘雲妃’,杜綰綰偏偏就要連帶著‘側’字一起喊,她就是要在場的人都知道,她才是身份帶‘正’的那一個,才是正主。雲雪情再得寵,也只是一個側妃。
听到這,雲雪情道行再高,臉上一直維持的笑臉假面,也開始出現龜裂的跡象。李德忠也算是個人精,自然听得出杜綰綰話中有話。不過他卻裝作什麼都沒听到,不發表任何意見。
六夫人心急要扳倒杜綰綰,才不會管杜綰綰話里到底有沒有藏話。聞言不屑地哼笑了一聲,道︰「說了是推下水,自然是用雙手推的。至于王妃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妹妹哪里會知道?」六夫人瞪了杜綰綰一眼,撒起慌來可是一點都不含糊。反正沒人目擊證人,是黑是白她說了算。
六夫人原以為這樣的情形下,杜綰綰是跳進黃河都解釋不清。卻不想,杜綰綰聞言嗤笑出聲。「用雙手推的?真是好笑了,這點伎倆也想學人家玩污蔑嫁禍?你一定不知道本王妃手里拿著什麼吧?要是知道你就該說本王妃是用腳踹你下去的了。」
「什麼、你這話什麼意思?」六夫人聞言變得有些底氣不足,臉色有些慌亂。
「什麼意思?」杜綰綰反問了一句,手由袖口滑出,原本瑩白如玉的縴縴十指沾滿了妖冶的血紅,掌心里躺著幾顆嫣紅的‘胭脂豆蔻’。「這是本王妃剛才經過西苑的時候一時興起摘下的,誰知這個時候果實並沒有成熟,柔女敕的很,一捏就破了,本王妃很不幸地沾了滿手鮮紅……。誰都知道‘胭脂豆蔻’染上的顏色要用特殊的藥水才能洗去,如果真是本王妃推你下去的,你潔白的衣裙上一定也很不幸被染了色……可是怎麼看,你的白衣白裙都那麼干淨沒有半點的紅影呢?當然如果有人信的話,你可以說是本王妃先推你下水,然後再去西苑摘的‘胭脂豆蔻’。」
「你、我……」六夫人這下被質問得無法可說了。她千算萬算唯獨沒有算到杜綰綰手里會拿著專門用于染色的‘胭脂豆蔻’,而‘胭脂豆蔻’只有西苑才有,而西苑距離這里有一刻鐘的路程,而從她跳進湖里到大喊引來侍衛也只是一杯茶的時間……像她這樣不懂水性的人,是絕對不可能在水里待上一刻鐘時間的……如此一來,她的謊言就不攻自破……
「怎麼無話可說了?」杜綰綰走近兩步,緊緊地盯著六夫人,突然扯出一抹壞笑,道︰「其實你完全不用自己跳下去的,你若想本王妃推你下水,你可以明說的,本王妃向來樂于助人,絕對會、很樂意幫你一把的。」
杜綰綰話音落,眾人便听到‘砰’的一聲巨大的落水聲,再看人群中少了六夫人的身影。
「救命啊……」湖里傳來了六夫人的求救聲,眾人望去,湖中心那道不斷撲騰的白色身影不是六夫人還有誰?
拍了拍手掌,杜綰綰風輕雲淡的聲音響起︰「本王妃向來有求不應,在場的哪位要是也想本王妃推一把,盡管開口,本王妃絕對很樂意幫忙。」
眾人驚駭,誰也沒看到她是怎麼做到的?就在這時,身後,一道稚女敕的童聲突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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