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這群黑衣人交手了半日,君卿卿暗暗吃驚,看似雜亂無章的劍法,刀法,卻每次都險些被他們刺到,尤其是她還要顧及身旁的瑞王,就更加的捉襟見肘,相形見絀了。
看他們的包圍圈越來越小,再這樣周旋下去,怕是用不了半個時辰,她就會力竭被殺了。
「左五,右三,上一,轉乾門,出坤門…………….」
正在君卿卿焦急不安地應付著那些黑衣人層出不窮的攻擊時,耳邊一道沉穩地聲音突然低喃幾句。
君卿卿一怔,險些被一名黑衣人揮過來的刀砍中,急忙收斂心神,腳下已是按照那聲音而動。
黑衣人眼前一花,突然便失了白衣女子的身影,左邊的一名黑衣人正是橫掃的動作一滯,定楮看去卻發現白衣女子赫然站在了他同伴的位置,而那本應站在這個位置的黑衣人卻是倒在了一旁,腿上鮮血直流,右首的黑衣人手中斜指的劍緩緩滴著鮮紅的血。
死士畢竟是死士,倉促之間,哪里懂得靈活變通,頓時陣型大亂,各自持刀劍對著君卿卿與瑞王身上招呼。
黑衣人的武功並不是很高,失去了重心的瑞王半坐在地上,勉強還可以應付,而君卿卿也是速戰速決,手下絕不留情,長袖揮舞,赤紅劍出鞘,漫天血舞,一瞬間,形勢逆轉,即便是魔宮宮主也無法扭轉。
「你沒事吧。」
解決掉最後一名黑衣人,卿卿腳不點地,一個飛身來到慕容軒身側,語氣平淡,鳳眸卻是一瞬不瞬地盯著魔宮宮主。
剛才幸好她引去了多數黑衣人的注意力,圍攻他的也不過一二個,憑著巧勁,他還勉強應付了過去,只是傷口似乎又撕裂了,而胸口的那把匕首也因為剛才的激烈又深入了幾分,他心中暗暗苦笑,語氣卻是冷然而毫不屈服,
「沒事。」
兩人相對一視,一切盡在不言中,君卿卿的心也不由一動,想不到瑞王果然是一個鐵錚錚的硬漢,如此重傷之下,他即便是頹廢地坐在地上,堅毅的臉龐,鋒銳的黑眸,依然令人無法逼視,就算是一身破衫,也不掩其器宇軒昂。
「哈哈………夜凌霄是你什麼人?」
魔宮宮主陰狠的眸光緊緊地鎖住君卿卿,滔天的怒意如狂風驟雨般席卷而來,好像要將女子淹沒。
「不認識。」
君卿卿翻了翻白眼,紅唇輕吐,同時素手一揮,黑霧散去,女子的身影已是無影無蹤,一同消失的自然還有坐在地上的男子。
剛開始她不用這迷霧彈,一者是地形不熟,二者是迷霧彈中含有她調制的化功散,瑞王身受重傷,若是再中了化功散,武功盡廢,那就更不能月兌險了。
「喂,你還沒有死吧?」
疑惑地對上男人倏然睜開的冷冽的雙眸,君卿卿縮了縮脖頸,冷瞪了一眼男子,做回身子,揉了揉酸痛的雙肩。
果然是皇家的人,自己救了他都不知道說一聲感激的話。
「為什麼要救我?」
微弱的聲音卻帶著無比的威嚴,審視的眸光中更是散發著犀利的光芒。
君卿卿沒好氣地冷哼一聲,清冷的聲音也失去了該有的溫度,
「想救就救了,本姑娘行事向來只隨心而行,不問原因。」
男子無語,緊繃著臉,黑眸深沉,似在斟酌女子的話幾分是真,幾分是假,但是顯然沒有全然相信。
卿卿眼波微轉,在男子身上一個流轉,嘴角上翹,一邊手法嫻熟地幫男子清理著傷口,一邊悠然地道,
「自然還有一點兒,本姑娘救人也不是白救的,看公子這幅落魄的樣子,錢財怕是沒有一文了,哪要什麼報酬好哪?」
男子眸色一暗,因為卿卿剛才有意按痛了他的傷口。
「以身相許如何?」
男子薄唇輕勾,劍眉輕揚,臉上雖然毒氣沒有散盡,卻依然不失俊美。
「哼。」
君卿卿本來就是有意要戲弄他,見他看破了自己的心思,便也不再調笑,只是下手卻是重了幾分。
男子面上一片陰霾,卻是強忍著不語,到最後君卿卿還真得生出了幾分佩服之情,下手也輕了幾分。
「匕首若是再多進入一分就是大羅神仙也難救了,其他的傷口都是皮外傷,沒有什麼大礙。」
說到此,君卿卿皺了皺眉,沉吟片刻,才道,
「你身上中的毒十分怪異,我現在沒有辦法清除,只能壓制在你的右手臂上,怕是需要下毒之人的解藥。」
「若是沒有解藥我還有多少日?」
男子冷冷的聲音中,微不可察地帶著一絲苦澀。
君卿卿一怔,須臾便回味過來,只是心中的震驚更甚于男子,難道這毒沒有解藥,凝眉思索,倒是忘了回答男子的話。
若是師父在此是不是會有辦法,可是師父到底去了哪里?
正在苦惱思索的君卿卿大腦突然靈光一現,想到醫書上曾說過以毒攻毒,反正都是要死的,何不死馬當做活馬醫,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只是就是不知道他敢不敢一試了。
「先走出林子再說吧。」
男子低沉而虛弱地道,面上卻是什麼表情都沒有。
「嗯。」
自然地試了試臉上的汗水,觸手卻是光滑一片,心內一驚,她的面紗竟然不見了。
慕容軒深幽如墨的眸光靜靜地注視著女子,平靜地道,
「怡情苑的鶯鶯姑娘,若是在下沒有記錯的話。」
既然他都看到了,自己也就無須遮掩了,坦然地一笑,但是慕容軒的下一句話卻是令她的心又提了起來。
「只是不知鶯鶯姑娘的另一個身份又是什麼?」
瑞王嘴角的笑意帶著幾分揶揄,卻是並沒有再說什麼。
另一個身份,就是你想破腦袋也未必想得到吧,就是你看不上眼的側妃了。
君卿卿心中低嗤一聲,小心地扶著男子一步步在他的指引下走出了黑霧林。
瑞王果然是有備而來,如此迷幻多變的黑霧林,他竟然輕易地便能找到出路,看來自己還是有些低估了瑞王的心智。
林外,毫無疑問兩幫人馬,白衣翩然的是君卿卿的幾個屬下,而隊形肅然有序的則是王府的侍衛,帶頭的正是瑞王的貼身侍衛冷雲,他這次奉瑞王之命出外辦事趕回之後,終是遲了一步,得管家轉告又匆匆趕了過來。
見瑞王被一名白衣絕子攙扶著走了出來,眾人都是一愣,趕緊下馬跪身行禮。
而那群白衣女子見卿卿走了出來,也是趕緊上前行禮,卻不多言。
「好了,一切回府再議。」
瑞王披上了手下的披風,舉手一揮,王者之氣盡顯,眸光卻是炯炯地看向一側的君卿卿。
眾人的眸光也全都轉到君卿卿身上,些許好奇,些許疑惑。
君卿卿面上一紅,輕咳一聲,面色清冷地道,
「王爺放心,三日後,鶯鶯必然登門拜訪。」
瑞王點了點頭,回身,帶著王府的一眾侍衛策馬揚鞭而去。
「主子。」
直到那些人的身影消失不見,碧荷這才擔憂地上前輕喚一聲。
「我沒事,魔宮宮主重現江湖,你們以後要更加小心行事,千萬不要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好了,都回去吧,碧荷,那件事要抓緊辦。」
碧荷不安地點了點頭。
魔宮宮主,她們雖然不是江湖人,卻也听過他的大名。
瑞王府,
蘭月軒內,
「王爺,你這次行事太過沖動了。」
無名俊逸的容顏上還是隱約可見幾粒斑紅的小點,這都要拜那日得罪了君卿卿所賜。
偷雞不成蝕把米,不但沒有教訓了那個丑女,反而這些日子臉上生了許多紅疹不說,下月復那部位還腫脹的難受,迫切的想要找個女人發泄。
他邪醫無名向來潔身自好,又豈能隨便找個女人就交待了,氣惱之下就閉關了,其實是研究解藥。
不想今日張管家卻是慌慌張張地跑去藥廬說王爺受了重傷,要他快去看看,他也只得提前出關了,還好除了臉上的紅疹未盡褪外,體征恢復了正常。
瑞王衣襟半開,古銅色的肌膚上布滿了大小不一的傷口,雖然已經止了血,卻還沒有結疤,虛弱地躺在床榻上,黑眸半眯,臉上是冰冷駭人的寒意,
「無名,要張管家暗中查探府內在本王今日出府後可有人有什麼異常的舉動。」
北苑,
卿卿迅捷地褪去那身沾染了血腥的白衣,吩咐門外的巧兒去燒水沐浴,接下來怕是還有一場風暴在等著她,女人的第六感向來是很準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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