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珍自開會的第二天便來上班了,在糾纏著任杰給她找到辦公室後,就開始抱怨自己的哥哥當初裝修的時候沒品位,自己要重新裝修下自己的辦公室;而冷轅一直沒有出現在公司中。世紀嘉譽的項目約定動工的時間已經接近,任杰幾天以來一直在公司中忙碌沒有回家,公司里的沙發是他第二張床,在辦公室的櫥子中有他的被褥及洗刷用品。經過多次的研究,世紀嘉譽的實施方案最終定稿,而擺在任杰面前的就是點兵布陣這難度十分大,卻又不得不去解決的問題——即便公司再怎麼捉襟見肘,決不能讓這新開發來的客戶感覺到任何的問題。電腦屏幕上的時間跳到九點的時候,任杰扔掉手中的筆,看著紙上的名單,他覺得這是公司目前的情況下最佳項目人員搭配。任杰站起來,伸了伸有些酸痛的腰,看到窗外不知何時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突然間想起來前幾天來公司的時候好像沒有關臥室里面的窗戶。收拾了下辦公桌,從櫥子中拿出雨傘匆忙的離開了公司。開著汽車行駛在路上,任杰遠遠的看到站牌前的積水,放慢了些速度;在高架橋下等紅燈的時候任杰瞥了眼高架橋下面的空地,那天晚上就是在那遇到的馮雪。汽車穿過熱鬧的市區,行駛到任杰的小區里。鎖好車,任杰便匆匆的向家中趕去。走出電梯,正好踫到了鄰居李阿姨拿著凳子和扇子,看樣子是想要到樓下找老友們聊天。李阿姨今年有七十多歲了,論年齡任杰叫她女乃女乃都可以,但突然提高兩個輩分,任杰覺得叫起來很不舒服。李阿姨就一個獨生子曾在美國留學,畢業後現在一個不小的公司里任高管,幾年回不了一次家,就連自己爸爸去世的時候也沒能趕回來。老太太的兒子曾多次想送她去敬老院,但老太太執意要自己住,于是他兒子就托人在這里買了套房子。因為不用上下樓梯,方便。老太太整天孤零零的守著如此大的房子,肯定寂寞,唯一的消遣就是每天晚上到樓下,一幫老友在小區廣場的涼亭里聚聚會,聊聊天,唱唱戲;看樣子李阿姨並不知道今天下雨。「李阿姨你這是要去哪啊?」任杰攔住要進電梯的李阿姨問著。「你這孩子,攬著我干什麼,電梯都下去了。我還能去哪啊,就是下去和他們說會話。」李阿姨指著電梯口,責怪著任杰。「這外面可是下雨啊,再說都這個點了,您下去找誰去啊?」任杰耐心的說著。「哦~對了,你看我這腦袋。」說著李阿姨拍了下自己的腦袋「剛才明明看到外面下雨的,心想他們肯定不去了,收拾了一會就去躺下睡覺了。誰知道躺下睡不著,又想起來今天還沒找他們說會話呢,就又起來了;就把外面下雨這茬給忘了。年紀大了,記性就是不好了。」說著轉身蹣跚著往回走。任杰趕緊跟上去扶起李阿姨的拿扇子的胳膊。「不用,不用。」李阿姨將任杰的手推掉「我身體硬朗的很。我兒子很爭氣,在美國讀書掙錢,淨給我打錢,我吃的也好,穿的也好;身體好的很。就是遠點,忙點。哎,也不知道那三歲的大孫子瘦了沒。」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的暗淡。听到這里,任杰的鼻子微微的一酸。自己雖然離家不算遠,至少與美國比起來不算遠,但一年只有在過年的時候回次家,每次還都是晚回早走,有一次回家的時候別人家都吃完年夜飯出去串門了,而自己的父母卻一直在等著自己,一桌子的酒菜一口未動。平時自己就是給父母寄點錢,然後通幾次電話,一忙起來連電話都忘記了打。好在自己還有姐姐與哥哥,雖然都已經分家單過,但至少也不會讓老人覺得如此的孤單。PS︰呼呼,5W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