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任杰走上樓梯的背影,坐在沙發中的晴然心中五味雜陳。「這個世上還存在這樣的理論嗎?如果真的存在為什麼自己沒有早點遇到?不然怎麼會成就今天的自己?」抽出一支煙,「啪」打火機的聲音在這房間里是如此的刺耳;晴然狠狠的吸進一口,煙沖進氣管,「咳……」氣管里的刺激讓她不住的咳嗽起來,就如第一次吸煙的情景。擦掉咳出的眼淚,晴然看著手中的煙一點點的燃燒著,那燃燒過後的煙灰長長的掛在上面,依然戀戀不舍的不曾掉落,她就這麼看著,這麼沉思著,待煙燃燒殆盡,晴然將它揉進煙灰缸,裹好浴巾,向著樓上走去。站在梳妝鏡前,晴然撫模著自己的身體,雖然條條的傷痕歷歷在目,但那如緞子般光滑的肌膚仍然散發著誘人的嫵媚,而他卻不願收下這份自己送上門來的曖昧,以前的日子真的是錯了,雖是如此,可自己又有何路可走?借著窗外微弱的燈光,晴然去掉身上最後的羈絆,揚起手,踮起腳,對著鏡子自顧自的舞著昨日的記憶;那些苦練多時的技法,雖在腦海中埋沒多時,仍歷歷在目;一抬手一投足間時光仿佛又回到那個一切都還美好的年月。直到晴然舞到疲憊,才氣喘噓噓的趴在梳妝鏡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香汗流過蒼白的臉頰,未施粉黛的臉頰上兩個眼眸布滿著血絲。「你再跳啊!你再跳啊!跳不起來了吧?」晴然對著鏡子自語,仿佛在和另一個自己談話。「你為什麼跳不起來?你為什麼跳不起來?」說著眼淚自眼中流出,混合著香汗滴落在鏡前的地毯上面。「你知道你跳不起來後我有多傷心嗎?你知道你跳不起來後我也再也舞不出那段四座叫好的篇章了嗎?」晴然突然瞪起了眼眸,狠狠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哭!哭什麼?!你還有理由哭!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我才跳不起來,一切都是你!你應該笑才對啊!」說著拾起地上的浴巾,狠狠的將自己裹了進去。晴然踱出臥室,夢游般的走在過道中,跳了多時的舞,那縴細的雙腿早已酸痛;突然腳下一軟坐在了地上,「我這又是怎麼了?」摩挲摔疼的手臂,晴然扶著牆站了起來,恍惚間自己竟然走過了好大一段路,而前面就是樓梯,好險!正準備轉身的晴然發現身側一直關著的一個房間的門不知道何時打開了,出于好奇,晴然走了進去。黑暗里,晴然模索著將燈打開,屋里的裝修比任何房間都簡單,甚至可以說沒有裝修;在右手邊擺著一排簡單的書架,上面幾乎擺滿著書,左手邊的牆上掛著一幅幅的畫,有油畫有素描,有人物也有靜物、山水,由簡到難排列著。「原來這是書房啊」轉過書桌,晴然看到在一個畫架靠在牆上,上面還放著一個整開的畫板;晴然走過去,將畫板正過來,畫板上面釘著的畫紙已經微微泛黃,上面布著一層淡淡的灰塵,半開的紙上面,是一個女人的正面素描頭像,大體的輪廓已經勾勒出來,但除了眼楮外其他的部位只是粗粗的畫了一個大體明暗結構,就連那長發也只是寫意般的用鉛筆涂了淡淡的一層。雖是如此,仍能看出畫中女子的美麗,特別是那雙已細致勾勒完成的眼楮,更是純淨的如水晶一般。「為什麼沒畫完呢?」晴然自問著,坐在了桌前的轉椅上面,桌子上也有一層薄薄的灰塵,看來任杰已經有一段時間沒來這個房間了,桌上的小鐘已經停擺。桌子上還算有序的擺著筆記本、書、筆筒、便簽在筆筒上面貼著一個便簽,上面寫著「昨日已遠去,今日當自知!」這鋼筋有力的字是出自任杰之手,晴然拿起筆筒仔細端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