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清輝籠一院花木流水,風拂過,透過樹葉的月光碎玉般晃動在曹草的面龐,黑幽幽的瞳眸閃著粲然星光,擋也擋不住的惑人。
曹草說出話的同時,隱在寬大水袖內的右手已然戴上五枚隱藏著銳利鋼針的特制美甲。自從了解到傲白的功夫不弱後,她就暗中準備了諸多小道具,不求殺人,只求自保。
在听聞曹草的那句大膽的發言之後,男人有一瞬的怔愣,不過緊接著,他便低笑出聲,他的笑聲低沉綿柔,在這般朦朧月色下竟有種奇特的魅惑之感。
「是啊,我迷戀上你了,不知你有無意向舍棄那個小毛孩而從了我呢?」男人說著,倏爾衣袖一展,雙臂呈捧接之姿,大言不慚道,「跳下來,我接住你,如此你才能充分體會到男人與男童的差別,屆時,你定會迷戀上我的懷抱而不可自拔!」
聞言,曹草的嘴角幾無可微地抽搐了一下。男人的自戀令她覺得好笑,誠實說,在前世現代她從來都是以無比強悍的姿態出現在眾男人的面前,她自己本身就帥氣冷艷得令所有女子失聲尖叫,還有哪個男人敢在她面前班門弄斧,孔雀開屏?
男人伸著手臂等了半天,也不見曹草應聲,于是放下手臂說道︰「既然你不下來,那我可要上去了!」
只見他足尖一提,整個身體飛向曹草所在的櫻樹,身形極快且輕靈飄逸,就好似地心引力對他完全不起作用一般。曹草雖已在心里有所準備,但當她真正見識到這種只有在武俠小說中才會出現的變態輕功時,不由地一驚,足下一滑,整個身體栽下樹去。
栽下樹的一剎那,曹草極快地自袖中拋出一截帶勾爪的細而柔韌的繩索,勾爪抓著某個樹杈,她借力使力凌空一個倒空翻,安全著陸,同時收回拋出的繩索。
「你居然不會輕功?!」已然落在樹上的男人訝然道。
曹草不理他,心里憋著股悶氣,她做出的那些緩沖動作,在會輕功的人眼里顯然是幼稚可笑的!
「你,生氣了?」男人倏然間落在曹草面前,一張牛角大嘴鬼臉驀然闖入曹草的視線,驚得她猛一後退,然,那男人似乎並沒有放過她的打算,全然不在乎她臉上寫滿的厭惡,繼續道,「之前,你劈我的那一腳,雖然內力不足,但卻極有迫力,顯然是練過功夫的。」
哼,那又如何?曹草戒備地瞪著男人,手和腳皆在伺機而動。
「你別那麼用力地看著我嘛,這樣會令我把持不住的!」男人那戲謔的聲音伴隨著低笑溢出喉,听得曹草直想一腳劈死他。不過,她曉得自己擁有的現代散打功夫在男人的面前根本不算什麼,貿然出手只會讓他趁機得勢。
「……能否告知本宮,你究竟是何人?」曹草緩下語氣,不過身體卻一直在不著痕跡地後退。
「我不是說了麼?我是仰慕迷戀你的人,怎樣,趁著此間良辰美景,你就從了我吧!」男人說著便欲伸手拉曹草,他本以為曹草會躲開或是出手攻擊他,然而他一拉竟拉著了,曹草並未有動作。這點令他頗詫異。
曹草從他握著她手臂的那一僵察覺到他此刻的心情,眸光流轉,輕笑道︰「從了你也未嘗不可,不過,你始終戴著鬼臉面具,這讓本宮覺得你並非真實的存在,能否請你摘了去?」
「既然美人你都這麼說了,我也只好從命了!」男人依舊笑著,手搭上面具欲摘下。
曹草睜大眼眸,屏住呼吸,似是對男人的真容頗為期待。
「呵呵呵,就跟你說了,不要這麼用力地看著我嘛,我真的會把持——」男人一邊摘面具一邊說,動作遲緩得像現代的慢鏡頭回放,突然,他空出的另一只手一把抓住曹草的右手,緊接著另一只手也反鎖住曹草的左手,低沉的笑聲轉而有了幾分寒氣,「偷襲可不是個好習慣!」
月光中,曹草右手的五枚特制指甲透著清寒的銳芒,若是被這些指甲抓了,可是會生生多出五道血淋淋的傷痕,皮破肉綻是小,毀容是大。
曹草背對著男人,手腕被男人強硬地攥握在掌心,用力之大,幾欲捏碎她的腕骨。然,曹草卻是一聲未吭,咬牙忍耐著。
這廝果然夠敏銳,居然察覺到她想要抓花他的臉!
「怎麼不說話?」男人的聲音依舊低沉綿柔,適才的寒氣已然消去,只不過他並未減少攥握曹草腕骨的力道。
曹草咬牙努力隱忍地笑了笑。她注意到傲白的八哥鳥一直都在籠中閉目養神,對于男人的出現沒有絲毫的反應,這說明此男是它所熟悉的人,且是能夠壓制住它的人。
「啊,王爺您回來了!」曹草突然沖著男人身側後方驚喜道。
「聲東擊西這招,對我是沒用的!」男人絲毫不為所動。
曹草低下頭發笑,笑得雙肩都在顫抖,也笑得令人心里起毛。男人雖然對自己的身手極為自信,但卻依舊不敢掉以輕心。
「虛張聲勢這招,你也用錯地方了!」男人也跟著笑,臉突然挨近曹草的耳畔,溫熱的呼吸似有若無地噴灑在曹草的面龐。
他一笑,曹草便立時停止了笑。抬起頭,幽黑的眸子在月色下璨亮異常︰「好,我答應你了!因為我喜歡——」曹草突然一個側轉臉吻上男人鬼臉面具上的大嘴,眼尾輕挑一抹誘惑,「強勢的男人!」
曹草的舉動令男人一怔,也就是他這一怔,曹草猛然抬腳後踹向男人的腿骨,她這一踹可不是普通地踹,在踹的同時,她的鞋後跟躥出一截寸許長的銳利刺刀。男人本能地松開鉗制著她的手,身體迅速向後蕩開去,而曹草也便趁著這個機會快速閃人。
男人並沒有去追曹草,立在月色下的他有些錯愕地模著自己面具上的大嘴,縱然是隔著一層面具,他依舊能夠感受到那親吻著他的嘴唇的溫熱,繚繞在他的唇畔,盤桓未消。
嘖,調戲不成,反被調戲了麼?男人突然嗤笑出聲。
「嵐,我說你玩夠了沒有?」一道同樣低沉綿柔,但卻透著些許冷淡的男音傳來。
男人轉臉看向聲源處,見一與他穿著相同淺色衣袍,戴著牛角鬼臉面具的男人出現。
「鈿,我發現七弟的府內愈來愈有趣了!」男人笑得意有所指。
「哼,不過是一個偽裝成草包的善于耍心計的女人,有趣什麼?我要回去了,免得被七弟發現!」
「七弟今晚不會回來,母後為了表示一下她的慈母情懷便將留他在宮中了!」
「……」
「鈿,我突然有個想法……」
「不要跟我說,我不想听,別指望我會配合你!」
「哎呀,別這樣嘛,誰不曉得我們五六皇子乃是皇宮內最最和睦相處的孿生兄弟?我們可是同生共存的呀……」
「哼,我沒空陪你無聊!」
「喂,鈿,你先別走啊,听我說……」
月色下,兩名無論是身量還是著裝皆一模一樣的男人一前一後追逐著,直到他們的身影隱沒夜色不見,曉風閣才又恢復安靜。
籠內的八哥鳥動了動腦袋,張了張嘴,看來主人今日是不會過來了,不過,卻來了一些討厭的不相干人士,它還是繼續閉目養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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