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岫月居,舒傲嵐舒傲鈿一前一後朝向傲白的皓宇居走去,暖風拂過,淡藍衣袂翩翩,愈發突顯他們長身玉立的爾雅身姿。但是,此二人的對話卻讓人覺得甚是詭異。
「鈿,你覺得如何?」
「哼,沒趣!」
「嗯,也對,如果她真的就這麼離開七弟的話,還有些趣味!」
「……」
「最重要的是,她居然不懂得欣賞我們的面具,沒趣!」
「……」
「對了,鈿,‘正點’是什麼意思?」
「別問我!」
「十三點又是何意?」
「別問我!」
「那我們去問國師吧,畢竟他也戴著這樣的面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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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房內只剩下曹草和青荷兩人時,青荷撲咚一聲跪在曹草面前︰「娘娘,奴婢,奴婢真是沒用,回回都要娘娘替奴婢解圍,奴婢活著就是娘娘的累贅,奴婢,奴婢……」
「不如死了算了。」曹草淡淡地接過去。
「……」青荷一怔。
「怎麼?你不是這麼想的嗎?」曹草居高臨下看著青荷,「不要總將死掛在嘴邊,因為啊,死,真的很容易!」
「娘娘……」青荷哭了。
曹草無語了,後悔自己不該對她說那麼沉重的話。
「娘娘,您放心吧,青荷不會再動不動就軟弱哭泣的,青荷會努力讓自己變強,這樣青荷才不會拖累娘娘!」青荷倏爾站起身,仰起臉,抬袖擦干眼淚,堅定道,「娘娘,我們一起逃走吧!」
「哈?」曹草懷疑自己听錯了。
「王爺如此包庇李姑娘,這往後的日子怕是更難熬了!娘娘,我們逃吧,奴婢會一輩子跟著您的!」
「逃是可以了,不過,帶著你就……」曹草支著下巴為難道。
「娘娘……」青荷又要哭了……
「打住!打住!」曹草最怕女人流淚,「不就是禁足嗎?本宮受得住!而且,你難道不對李寄真中毒而我卻沒中毒一事感到好奇嗎?」
「娘娘的意思是……」
「意思就是這個王府還有很多有趣的東西值得我們去挖掘,所以,打起精神來吧,孩子!」
「噗!娘娘,您說什麼呢,奴婢和您同歲,您怎麼還稱呼奴婢為孩子呢?」青荷笑問。
「有什麼關系?」曹草笑笑,突然覺得有些困乏,想是喝下的湯藥起了藥效,于是打了個呵欠躺上床繼續睡覺。
不知睡了多久,曹草只覺得恍惚中自己做了一個與死神激烈肉搏的夢。虛弱的身體與死神那強大的勁氣,變態的靈力相抗衡。她自是打不過的,只能逃跑,但可悲的是,她發現自己就如自恃過高的孫猴子那般,無論如何跑都逃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她的雙腿跑殘了,廢了,絕望地倒在地上,然後她見到死神飄飛于半空中,滿眼鄙夷地嘲笑著她……
吼——
娘的,這個夢太他妹的憋屈了!曹草從夢中驚醒,屋內沒點燈,窗戶開著,月色如水,迤邐一室的清輝。
曹草伸出的手臂沐浴在月光中,恍然驚覺自己全身早已汗濕透,再探向額頭時,汗涔涔冰涼一片,燒已然退去。
「青荷?」
「娘娘,您醒了?肚子餓麼?要吃東西麼?啊,娘娘您流了那麼多汗,還是先沐浴吧!」青荷端著油燈走進來,燈油正是傲白之前送來的松節油,點起來有股淡渺的清香味。
「嗯,先沐浴!」曹草起身,衣服黏膩地貼在身上極不舒服。
沐浴完,時辰也不早了,曹草便讓青荷先去睡,自己因為白日里睡多了,所以精神極佳,捧著一碗青荷做的春卷坐到院內的秋千架上,一邊晃著,一邊吃。
之前做的那個夢讓她記憶猶新,總覺得夢里的那個死神像極了昨夜拉了她一把的那個人。她並不知那人長著何種模樣,只感覺到那握著她手腕的大掌堅實有力,但同時又如無生命的鋼鐵般冷硬異常。應該是個男人吧?他為何會救她?不,不對,應該說他為何會出現在那里?明明就下著那麼大的雨……
曹草一邊晃,一邊想,一邊吃。吃著吃著,突然就詭異地發現碗里的春卷數量急速減少,而她清楚地記得自己其實只才吃了兩塊……
曹草的心陡然咯 一下,不著痕跡地用手掌罩住碗口……
秋千的速度並未減慢,她依舊裝作無事人似地慢慢吃著……待一抹游蛇般的暗影慢慢逼近自己的碗邊之時,她原本遮住碗口的手掌倏爾一翻轉,五枚特制鋼針美甲「唰啦」一下抓向那暗影。
「哧——」,鋼針摩擦布質的聲音響起,曹草一喜,抓著了!
然,下一瞬,便見那布質的東西陡然纏繞上她的手指,一個纏絞施力,她只覺右手五指驀地一麻,五枚指甲「喀喀喀」齊齊掉落在地,與此同時,那暗影再次似游蛇一般滑至盛放著春卷的碗內,欲將春卷悉數卷走。
曹草這個氣呀,既然自己敵不過那詭異的東西,那就魚死網破,兩敗俱傷吧!
曹草猛地將碗掀翻在地,碗內所剩春卷直直從曹草陡然打開的兩腿間向地上掉落。曹草在心里恨恨地想,我吃不著,你也別想吃!
然,就在那春卷即將沾著地面的一剎那,暗影倏然間從曹草的兩腿間筆直降落。曹草感覺到有類似于絲綢的滑膩冰涼之感觸踫在自己的大腿肌膚上,繼而便見那暗影陡然展開,貼著地皮「呼啦」一下穿行而過,春卷全數被它救起。
在曹草的目瞪口呆中,但听一道清朗好听的男音低低慶幸︰「幸好,這些好東西沒落在地上!幸哉,幸哉!」
曹草忍不住一個激靈,人已經從秋千上後翻身,快速躲避到櫻樹的樹干後方,漆黑的眸溜溜掃向周圍,屏息以待。
「姑娘,別躲了,你全身破綻百出,適才你那一舉著實讓在下過了一把艷福癮,正所謂,女人裙下死,做鬼也風流,值哉,值哉!」
「值你媽個頭!是男人的你他媽的就給姑娘我滾出來,別在暗處裝神弄鬼!」曹草這才意識到自己沐完浴就只穿了一件外裙,是有褻褲,但是沒穿長褲,自己的兩條腿還是在外的,雖然膚色不白皙,但也勻稱修長,筆直光滑……曹草的臉隱隱地窘紅。
「嘖,好粗魯!英氣過剩,溫柔不足!不過算了,誰讓在下窺了姑娘的春光呢?放心吧,在下會對姑娘你負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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