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負責?
嗤!這真是她听過的最冷的笑話了!
不過,曹草由此推斷出,此人定是繼那個鬼面無聊皇子之後的又一無聊男子!
「不過是個賊,居然敢大言不慚!」曹草從櫻樹後走出,重新坐回秋千上。
一串低笑聲傳來,一抹暗影若櫻花般自櫻樹上飄落,但速度卻半點不拖沓地飛掠至不遠處的牆頭,一甩寬袍大袖,以手支頭,瀟灑側臥。
月光下,曹草依稀可辨他穿著天青色衣袍,衣袂垂下,邊角繡著的暗色銀紋圖案隱隱泛著鱗光。他微抬起另一手臂,寬松的袖袍滑落至肘間,露出玉色膚質與月相輝映,修長優雅的手指拈著適才從曹草那里偷去的春卷送入口中,細細咀嚼,發出極為享受般的滿足嘆息。
他的身軀高大頎長,臉因逆光而隱匿在暗影中,曹草只看得見他張口時那兩排編貝般皓齒,以及望向她的那一雙星光明璨的幽亮瞳眸。倏爾,他拋起一只春卷,仰臉張口去承接,那一瞬,他的臉暴露在月光下——
霎時,曹草的呼吸窒了窒。
她見過的美男不在少數,然而,像這般絕色魅惑得仿佛能吸納人魂魄的男人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他飛揚的眉峰,如綿延舒展的黛色青山,讓人想起蒼翼掠過碧空那一剎的閑逸灑月兌。他精致的五官線條,若世間卓絕畫師精細描摹刻畫而得,那般明麗流芳,風華絕代。
這男人,絕對是這世間一禍害!曹草下意識地吞咽著口水。
「姑娘,在下的容貌可還入得了你的眼?」牆頭男人戲謔出聲。
曹草嘴角一抽︰「呵呵,入得……」豈止是入得?她根本就是看呆了……想至此,曹草忍不住自鄙了一把,她死前都二十五了,居然還會像花季少女那般犯花痴,真是愈活愈出息了,KAO!
「那就好!既然姑娘不反感,那麼不如今夜就讓在下對你負責如何?」男人說著,忽而展開雙臂,寬袍大袖下的身形似大鵬展翅一般從牆頭飛掠至曹草的身前。曹草只覺男人朝她飛來,天青暗影一閃,還未來得及反應,突然就發覺自己坐著的秋千木板變成了一雙溫熱大腿……
曹草一驚,袖中匕首隨即揮出刺向那人大腿,卻不想手腕瞬間被一雙大掌捉住,繼而便感覺男人那寬厚溫熱的胸膛貼上她的背,醇厚的呼吸似有若無地繚繞在她的耳畔,一股奇異的馥郁香氣隨即充斥于鼻息胸腔,令人迷醉……
不對,現下不是她該醉的時候!
「放開!自動送上門的貨色,姑娘我不屑!」曹草拋開適才一瞬間產生的綺念,冷聲道。該死的,那男人看似隨意捉著她的手腕,輕輕抱著她的腰,但她卻絲毫動彈不得。
「風寒初愈卻穿得這麼少,小心風寒復發!」男人語氣溫和,只是那溫熱的呼吸卻似故意在撩撥著她,邪魅地滋擾著她的耳後根,酥酥麻麻地癢。
曹草感覺到自己的面頰發燙起來,沒辦法,耳後根是她,不,是甄草的敏感地帶。
「復發就復發,干你屁事!」曹草氣急,不經大腦的幼稚話語月兌口而出,說出口的一剎那便又立時懊悔起來。
「還不承認,瞧這手冷的!」男人似乎已經習慣曹草的說話方式,絲毫不在意,大掌由她的手腕滑過她的手背,繼而與她掌心相貼,十指相扣。
「喂,你這混蛋做什麼?快放開我!……」曹草大囧,上輩子她的手觸踫過不少男人,但大都是以拳頭的形式踫觸,像這種只有在言情劇中才有的令人面紅耳赤的肉麻踫觸還是第一次。
「嗯,全身的骨骼不錯,只是干瘦了點,還有這麥色的肌膚也是我喜歡的類型……」男人根本不理會曹草的推拒,只是兀自喃喃地說道,「想學功夫麼?」
「嘎?」曹草一怔。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明日此時,若你能破解其中奧義,我便將畢生所學傳授于你!」
男人高深莫測地說完,曹草猶自雲里霧里,連下的那雙溫熱大腿何時撤了去都未察覺到。
月,升上櫻樹頂端,自樹冠投射而下的碎玉般的月光點點搖曳在樹下女子的身上,女子一動不動地坐著,眉頭微蹙,眼神幽遠。時間彷如靜止了一般,只听清風拂過樹葉的沙沙清響……
突然,女子自秋千上猛地起身,然後來到櫻樹旁,抬起腳,一腳踹向樹干,踹得整棵樹都不禁嘩啦啦顫抖一番。
「參透什麼鳥奧義?神經病!」曹草咬牙罵道,繼而舒了一口氣,雙手負在身後,哼著古怪的曲子走回房就寢。
暗處,一雙星光明璨的幽亮瞳眸不由地閃了閃,唇角緩緩勾起一抹弧度,喃喃道︰「有趣……」隨即,那一抹天青暗影無聲無息地潛入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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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梅居內,雪鶯雪燕正彎腰清理地上摔碎的碗碟碎片以及濺得四處都是的飯菜之時,一雙月白的緞面錦靴出現在她們的視線中。
「王,王爺安好!」雪鶯雪燕急忙欠身行禮。
傲白掃一眼地上的狼藉,冷淡道︰「李姑娘呢?」
「回王爺,姑娘已經睡了!」雪燕怯怯地回道,縱然王爺才只是十二歲的少年,但她依舊怕他。
「是嗎?」傲白再度掃了一眼地上的狼藉,很清楚這是誰的杰作,「你們先退下!」
「是!」雪鶯雪燕恭敬地欠身退下。
撥開臥房隔間的珠簾,傲白直接走進李寄真的臥房,見到李寄真已經躺在床上睡熟,嬌俏的臉孔因吐了大量的血而顯出幾分蒼白,輕微的鼾聲在寂靜的室內听得清楚。
「你,為什麼要那麼做?」傲白直接問道。
「……」李寄真沒有回答,但鼾聲已然停止,很顯然她並未睡著。
「你事先在口中含了赤木粉,想嫁禍給青荷是嗎?」傲白雖是在質問李寄真,語氣卻甚是篤定,「赤木與白木本身都是一種順氣活血的藥材,但是兩者一旦混合在一起使用便會生成毒藥。你之前使用的那柄木勺就是用白木做的,對嗎?」
「……什麼嫁禍?什麼赤木,白木的?奴家,不明白王爺您在說什麼?」李寄真睜開眼,一臉柔弱無助、泫然欲泣的表情,「奴家什麼都不記得了,奴家只知道奴家的娘雖然只是王爺的女乃娘,但卻時時刻刻都在惦記著王爺,疼愛王爺勝過自己的親生骨肉!如今王爺的心里只有王妃,任她欺負奴家,根本就不管奴家的死活,奴家恨死那個草包了……」
「住口!」傲白大聲打斷李寄真的話,「你這次做得太過分了!」
「嗚嗚……奴家,奴家不要活了……」李寄真抄起身上的被子蒙住臉,幽幽哭泣著。
「今次本王暫且饒過你,且罰你禁足一月,若是再有下次,那就休怪本王無情了!哼!」傲白甩袖離去,而李寄真則蒙頭哭得愈發厲害。
從落梅居出來後,傲白直接來到曉風閣探望綠哥。綠哥很開心,不停撲騰著翅膀,不停炫耀自己會背的古詩,希望博得傲白的夸獎。但是傲白卻顯得心不在焉,一粒豌豆捏在指尖良久也未遞給綠哥吃。急得綠哥嘎嘎叫喚。
「王爺,您要不要去岫月居看看?」余慶問。
「嗯……」傲白當即應聲,不過下一瞬又否定,「不去!」想起曹草白日里說過的話,他心頭的火再次燃起。
「奴才听青荷說,王妃娘娘喝了藥後一直在安睡,這會兒估計已經退燒了!」余慶自動自發地補充。
「是嗎?」傲白淡淡地應聲,突然覺得心內悶著的某處輕松順暢了許多,唇角也不禁微揚起一抹弧度,「來,綠哥,接著!」綠哥見主人終于注意到它的存在,愈發賣力地炫耀自己的小聰明。
余慶在一旁看得明白,暗道,主子,您的心情全寫在臉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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