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翠宮
鏤刻著彩鳳旋舞圖的威儀華貴的紗燈排排亮起,將殿內照得通明如晝。一角的黑金小鼎內焚著淡雅的安神燻香,裊裊香氣充斥于整個大殿內。
渺渺香氣後,皇後易翦眉著一襲明黃繡金的華麗鳳袍,坐于鋪墊著紅紫色瓖絨雪緞上,優雅地拈起由宮女剝好切成小塊並用野蜂蜜調配好的名貴水果就口,整個人顯出一派雍容閑適的高貴風範。
「娘娘,七王爺求見!」一名宮女欠身稟報。
「宣他進來!」易翦眉威儀出聲。
少卿,傲白進殿來,抱拳施禮︰「兒臣給母後請安!不知母後此時宣兒臣進殿是否有要事吩咐?」
易翦眉又吃了一口水果,繼而接過宮女遞過來的茶水輕啜,完了之後向身旁一名小宮女使了個眼色,小宮女當即從袖內模出一樣物事呈給傲白。
傲白一瞧之下,整個人不由地一怔,紙鶴?
易翦眉抬眼看向傲白,語氣中听不出情緒變化︰「這是本宮的侍女在前庭撿到的東西,傲白,這東西你可認得?」
「呃,這是……兒臣的王妃……送給兒臣的……紙鶴!」傲白在說出這句話時,從未有過的懊悔羞恥感襲上心頭。
他真是太大意了,竟將這東西給落在了皇宮!不過,這只是一只不名一文的紙鶴而已,紙的本身還是用的恭房的草紙,皇後應該不會因此而大動干戈地將他找來盤問吧?
「呵呵呵……」易翦眉突然低笑出聲,那笑聲似冰面上滾動的冰珠,听得人不由地牙齒打顫,「看來傲白你與你的王妃相處得甚是和睦呢!」
不過是一句尋常的褒獎他們夫妻間感情的話,但听在傲白的耳中就是有種粗砂紙打磨的人之感。
「母後,您有話不妨直說,兒臣必當洗耳恭听!」傲白心生戒備,正欲將那只紙鶴收入袖中,卻听易翦眉說道——
「慢著!傲白,你先別急著收起來,容本宮將實情說與你听!自然,說到底這也是本宮之前考慮疏忽所致,你可知,你娶的王妃甄草根本就非甄璧德嫡女,而且,本宮也派人查明了一些情況,听說甄草先天腦力有所欠缺,長相普通,在甄府時一直被稱作‘草包大小姐’?」
傲白不明白易翦眉現下突然提出這些有何目的,卻隱隱預感到她此次找他來的目的。
「她現下是兒臣的王妃!」傲白抬起頭,與易翦眉正面對視,那眼神幽邃而璨亮,彷如夜色下滄海之上升起的明月,一瞬間竟讓易翦眉有種自慚形穢的卑屈感。
「本宮當然曉得她現下是你的王妃,不過,甄璧德欺君罔上,居然讓一個傻子代替自己嫡出的女兒嫁給你,這種事情本宮是斷不能忍受的!」易翦眉正了正神色,端出皇後的身份來。
「母後,王妃她並不傻!」傲白淡淡地回道。
「哼,不是傻子?那就是dang婦……」
「母後!」傲白沒料到易翦眉竟口出穢言,冷冷打斷她的同時,眼神內閃過一抹厲芒。
「你那是什麼眼神?」易翦眉因傲白的眼神而心驚,在她的印象里,傲白對她從來都是順從乖巧,服服帖帖的,卻不想今日竟突然目露凜寒,犀利逼人。
易翦眉雖然心內多少有些震顫,卻不想因此而滅了自己威風,陡然抓過身旁宮女舉著的托盤之上的茶盞猛地向傲白擲了過去。擲出去的同時,她亦有些後悔,不是後悔會因此傷了傲白,而是後悔會因此毀了她費心在眾人心中營造的慈母形象。
傲白眼見那茶盞砸面而來卻不躲不閃,任由茶盞砸中自己的額角,繼而掉落在地,摔成碎片。再看傲白被砸中的額角,鮮血流下,滑落左眼,暈染一片血紅。傲白的眼楮眨也不眨一下,就這麼直直盯著易翦眉。
「哼,怎麼,這就是你對待撫養你長大的母後的態度嗎?」易翦眉努力穩住聲線不顫,誠實說,她怕極了傲白此刻的眼神,就好似一頭隨時等待復仇的小獸般,野性逼人。
「母後若是沒有其他事,兒臣就先行告退了!」傲白低下頭,像往常那般恭敬地說道。
「慢著!你現下是不是覺得本宮在無理取鬧誣陷你的王妃?」易翦眉不依不撓。
「兒臣不敢!」
「不敢?哼,本宮看你敢得很!本宮命你將那只紙鶴拆解開來,你自己且看看上面畫著什麼?真讓本宮失望,你居然包庇一個銀蕩至此的女人!」
傲白蹙起眉頭,回想起自己確實還未將整只紙鶴拆解開來看過。他不明白為何皇後會如此執著于這只紙鶴,幾次三番提到它。他依言拆解開紙鶴,當他見到上面畫著的果男時,神情一怔,嘴角抽了抽,小臉隱現一片可疑的紅暈。
「看到了嗎?身為一個大齡妻子,居然送給年幼丈夫這樣一幅畫,其心究竟要銀蕩無恥到何種地步?本宮希望你休了她,趕她出王府!」見傲白面露尷尬之色,易翦眉無比強勢地說道。
「這,或許並非王妃所畫……」
「住口!她究竟給你灌了什麼**湯,你居然如此包庇她?即便那畫不是她所畫,她也犯了欺君之罪,按罪該處死,念在她是個傻子的份上,休了她,讓她去做官奴即可!」易翦眉以著不容他人置喙的語氣高聲道,話里充滿了她是個無比包容大度,無比善良慈悲,無比為他人著想的母儀天下的驕傲意味。
「兒臣不能答應,還望母後恕罪!」傲白抿了抿唇,直接回絕。
「你說什麼?」
「兒臣不管其他,兒臣只知道她現下是兒臣的王妃!」
「不行!本宮已經稟明陛下,陛下已將此事全權交由本宮處理,這是命令,你不得反抗!」
「母後……」
「本宮乏了,你退下吧!」
易翦眉不給傲白申辯的機會,傲白緊了緊拳頭轉身離開。
傲白走後,易翦眉鳳目灼灼,涂著鮮紅蔻丹的十指倏地抓起托盤內的一只櫻麗國進貢來的蜜桔,握緊施力,任那淡黃色汁水慢慢從指縫間流下,酸甜的橘味散溢在空氣中,漸漸變淡,終至消失。
她將他撫養長大,他的命運掌握在她的手中,反抗她?哼,想都別想!
傲白回府後,第一件事就是到岫月居去詢問曹草有關草紙上的果男圖案一事,卻不想,當他不顧青荷閃爍其辭的阻攔而闖進曹草的臥房時,見到的竟是曹草只著抹胸褻褲坐在床上擺弄著奇怪姿勢的一幕……
「嗨,小白,你來了!」曹草笑嘻嘻地沖著因刺激過度而石化在當處的傲白打招呼,絲毫不因自己此刻的衣衫不整,姿勢不雅而感到尷尬。
傲白此刻的內心,就好似一座覆蓋著皚皚白雪的火山,表面上安固異常,但無可否認的是,在某些因素的刺激下,他,即將要噴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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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三更~補齊了哈~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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