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草那灼灼放光的漆亮瞳眸以及嘴角那燦爛得有些詭異的笑容,儼然就是一副色迷迷嘴臉的標準寫照。
「呃,姑娘你適才說什麼?」董煜有些不大相信自己听到的內容。
「我說,你把衣服月兌了!」曹草加重語氣重復了一遍,為避免董煜打退堂鼓,又補充了一句,「你自己適才也說了,只要姑娘我說出來,你必會鼎力相助于我!」
「呃,在下是這麼說過,只是——」董煜稍作停頓,很有君子風度地提醒道,「難道姑娘不曉得男人一旦月兌了衣服就會變禽獸麼?」
曹草嘴角又一抽,很好,看來這個「文弱書生」很有幾分幽默感,于是毫不遲疑道︰「不怕,姑娘我以前就是專門獵殺禽獸的!月兌吧,月兌吧,盡管月兌!」
「……」董煜頓時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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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巷子里,只著白色里衣的男子走在前頭,手里拿著一個包袱,身後則跟著一名穿著一件松松垮垮的白色男式長衫的女子。
二人的腳步聲回蕩在靜寂的巷子內,于沉默中醞釀著某種詭異的氣息。
「你真的是大夫?」曹草第N次出聲問道。
「當然!」
「沒騙我?」曹草又問。
「……」董煜默了默,明顯對曹草的問話感到無語。
「回答我!」曹草不滿了,伸手戳了戳董煜的脊梁骨,驚得他猛一抖顫,人也不自禁地「啊」出聲來。
「曹姑娘,在下覺得你根本就沒必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確認,在下的脖子上還掛著你的寶貝毒蛇呢!」董煜無奈出聲,脖子上某條生物的涼滑觸感令他反胃作嘔。
「呵呵呵,我這不是在主動勾引公子你說話嗎?小女子我初來乍到此地,著實有點拘謹怕生呢,還望公子你多擔待些!」曹草在「勾引」二字上加重咬音,笑得一臉無害,當然,走在前頭的董煜是看不到的,而且他也不願看到。
董煜腳步不穩,一個踉蹌就要跌趴在地,曹草眼疾手快,一把薅住他的頭發向後扯,一邊扯一邊關切地問︰「你沒事吧?」
董煜雖被扯得齜牙咧嘴,但也沒敢出聲抱怨,畢竟是曹草拉了他一把,正欲道聲謝時,卻听曹草接著說道——
「還好,沒摔著綠姐!」
董煜大受打擊,差點沒咬到自己的舌頭。自己好心月兌了衣服讓某人御寒,卻不想被某人以毒蛇威脅,是個人心里都會有個疙瘩郁結著。
二人再度陷入沉默中,走過了巷子向右拐,沒走多遠,董煜便停下腳步。
「曹姑娘,這里就是了!」董煜正欲抬手敲門。
「等等,我是你的什麼人?」曹草一把拉住董煜的衣袖,問道。
董煜回過臉定定地盯著曹草看了一回,看不清她的具體長相,只覺得她那一雙比子夜黑的瞳眸實在亮得惑人,他猶豫了片刻,征求道︰「……丫鬟?」
「……」曹草蹙了蹙眉,想想自己現下襤褸的模樣,也只能是個丫鬟了,「好吧,丫鬟就丫鬟!不過,我們丑話說在前頭,你不能肆意使喚我,否則,休怪我獵殺禽獸!」
「呃,在下明白!」董煜識相地應聲,隨即便抬手扣了扣面前的門板。
據董煜說,他是這鼎城內的一名大夫,開一家小藥堂,專門服務那些平民百姓。今晚,正當董煜在東陋巷替一位農家大娘看病時,得到消息說西卯巷打鐵的瘸腿王大叔病了,董煜與王大叔有些交情,于是就連夜趕過來了。
曹草並不去想董煜話里的真假,她大體規劃過自己今後的生活,有兩個選擇,一是,在鼎城內找個工作,安定下來;二是浪跡江湖,過著游俠般的生活。曹草首選前者,一來自己的功夫尚未到家,二來,在這鼎城內,她還有未了的事情需要去辦。
今日踫上董煜,純屬意外,曹草並非真的想要威脅他,只是想逗弄他一下以打發掉這一晚的時間。
門板很快便被人從里頭拉開,一名個頭瘦小、年紀約**歲大的男童探出頭來,烏溜溜的大眼瞅著來人,見是董煜,一把便抓住他的衣袖朝院內拉,並急切地喊道︰「爺爺,董大夫來了!」
曹草跟著董煜進了院子,並隨手替男童將院門拴好,心內不禁暗自嘀咕,這家人的警戒心也忒低了,這根本就是給小偷光明正大地登堂入室的機會嘛!
不過,再一看這戶人家,確實也沒什麼可偷的——三間破草堂,正中央一間放置著打鐵的火爐,爐膛內的火通紅如熾熱岩漿,撲面一陣火浪炙人。草堂的旁邊搭了一間簡陋的灶房,灶房旁邊是農家特有的石磨、水井。
曹草一眼望去,心中暗嘆,好窮!
董煜走進草堂左邊的偏房內替王大叔看病,曹草則是站在門外四處打量著草堂里擺放著的鐵器。出乎曹草意料外的是,那些鐵器並非農人常用的鎬頭、鋤頭、鐮刀什麼的,全是些刀劍長槍之類的兵器。
「小寶,把這草藥拿去煎了!」董煜吩咐男童道。
「哦!」男童答應一聲,拿著藥出去時,下意識地瞥了曹草一眼,視線恰好與曹草對上,曹草隨即沖著男童做了個鬼臉,男童的臉「噌」地一下漲紅,猛然別開眼跑了出去。
嘿嘿,在害羞呢,那小子!
曹草暗自得意地想著,冷不防腦中浮現起一張洋充大人的稚女敕臉龐,曹草的眉頭皺了皺。
這時,董煜從偏房內走出,恰好見到曹草皺眉沉思的模樣,眸光閃了閃,唇角微微揚起︰「小草有心事?」
小草?
曹草一怔,呃,對了,自己現下是他的丫鬟!
曹草抬眼看向表情隱在暗影里的董煜,他脖子上纏繞著的小綠蛇的那雙如綠寶石般的蛇目在暗色里灼灼放光。曹草倏爾挑眉,故作一本正經道︰「是啊,適才,小寶問我,是否現下流行將野生蛇類當做項圈來戴?我正在琢磨到底是不是呢?」
董煜的嘴角幾無可微地抽搐了一下,暗道,是與不是你自己還不清楚嗎?
王大叔喝了藥睡下,不過天還未明之時便已起床打鐵鑄劍,鏗鏗邦邦的打鐵聲響在清涼靜寂的空氣中。
曹草和董煜昨晚住在王大叔家,打鐵聲將他們喚醒。
「王大叔,您的病還未痊愈,怎麼就急著干活了?」董煜問。
「不干不行哪!前日交代下來的活兒,今日午時就有人要來取貨了!」王大叔一邊打鐵一邊回道。
「什麼人,這麼急?」
「……」王大叔沒有立時回答,而是抬眼看了曹草一眼,顯然對她的身份還存在著質疑。
「小草是在下的心月復丫鬟,大叔但講無妨!」董煜急忙解釋道。
「是我們這些平民百姓惹不起的貴人吶!」王大叔只此一句話便不再多言,繼續打自己的鐵。空氣中不時傳來鐵錘鍛鐵的鏗鏗聲,以及炙燙的熱鐵淬上水時發出的 聲。
聞言,曹草心內疑竇重重,不僅僅是因為王大叔的那句話,還有董煜這個人對待自己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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