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強力掐進掌心的肉里,強制令自個鎮定下來,對他是存有或多或少的恐懼︰
「濘芙今日前來,主要是為了新進一個小中倌的事,說是太子哥哥要的……」
「呵?是怎樣的奴才居然還要勞煩你親自前來?」
慵懶的聲音瞬間變得曖昧暗啞起來,其中帶著肌膚親吻與女子輕笑的聲響。
我內心搗鼓不安,努力讓自己不听這些曖昧不已的雜音。
斟酌幾番,暗道不好。這般在意梓冉,反倒讓他起了疑心,要是他派人仔細調查梓冉的底細,那麼他的身份便會……
咬緊下唇,再次狠下心來,我驀地肆意狂笑著,快步穿過了屏風。
「哈哈,太子哥哥會不知道麼?濘芙也就看他有那麼點姿色,討你要個玩物罷了……」
燁鎏胤只著一件梨花白的里衣,一直手撐著太陽穴的位置,側躺著,里衣的緞帶沒有系緊,流出一大片白皙的肌理,春光大露,再配上他那絕倫的五官,意味不明的肆笑,狹長美目好整以暇地瞅著我。
饒我再年幼不懂事,也忍不住面紅耳赤,局促不安起來。
勾唇染出一抹懾人心魄的笑,這樣的男子集斂世間鉛華,自有一股風姿媚態,唯有輕風送習共舞,投影落縴塵!
一直以來,從見到他的第一面,也對他僅有的一次會面上,我就覺得世間少有詞匯能夠描繪出他的容貌。長恭俊美,潘安毓秀,衛玠溫雅都抵不上他的半分一毫,美鬢長目,劍眉星目道不出他自流一股風情的眉目,挺鼻秀唇話不盡如魂似雪透般的玉鼻薄唇。
這樣的男子估計與誰站一塊都會覺得糟蹋吧!
這時,我才發現趴在他身上半果著的女子,女子算不上貌美,卻是在清秀雅美上可以冠上絕對的典範。
依著女子樣貌與舉止間的性情應不是風塵女子,只是這女子也不避忌我,依舊纏繞在燁鎏胤的身上,努力耕耘挑逗著。
「看夠了麼?」
許是我走神太久,燁鎏胤終于不耐喚了我一聲。
見到他安然無恙,我一愣,卻更是疑惑自己的揣測難道有誤?
他沒有受傷,難道剛才那股若有似無的血腥味真的是自己的錯覺?
我佯裝淡定一笑,「怎麼夠呢?許是天下人都會說看不夠哥哥的吧!」
他听出話中的含義,笑意也愈見寒味,不過初秋便覺得刺骨涼意直戳脊梁背。
「是,濘芙妹妹的面具也總是看不夠的,看這面具的制樣花色就下了不少心思,即便容貌再不濟,也會忍不住多瞧那麼幾眼的。」
胸腔雖是滯著口氣卻也只能強制咽下,手竟無意識的伸起想去撫模那傷痕,卻在瞥見燁鎏胤輕蔑的冷笑,幡然醒悟。
雖是惱了,卻也只能不動聲色地扯了扯嘴角︰
「如此說來,哥哥倒是欣賞濘芙的面具花樣,哥哥若要也是不難,濘芙這就畫個花樣給哥哥,讓下人準備準備。古有蘭陵王帶面具上陣殺敵嘛,今兒個……」
「燁濘芙,你以為我不敢動你麼?」
最終,他揮開身上的女子,快步來到我的面前,出其不意地捏住我的下頜,力道幾近骨碎,我不敢叫疼,卻也忍不住皺緊了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