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難得湛堂六個少主聚到一起,一伙人喝得都有點高了,散場時步履蹣跚的走出來。送走了大哥大嫂,秦子風這才想起自己的車被那女警察拖走了,不得不扯住老三的胳膊︰「三哥,咱倆住得近,你載我一程。」
向千里在兄弟六個中間排行老三,是道上有名的「千杯不醉」。這會子眼底還清明的很,一邊笑著滑進駕駛艙,一邊問他︰「我听下面人說,你新弄來的那輛小跑叫警察給拖走了?老五啊,不是我說你,警民關系可得好好處理。」
秦子風一听就皺眉毛︰「啊呸,一新來的丫頭,毛都沒長齊呢,連我秦五都不認識……」
「真有這麼女敕?那到這區來不是找死?」向千里一臉的不信。
「要這麼說……」秦子風若有所思的沉吟著,「雖然那身制服厚了點,不過該有的還是都長全了的,就是不知道模上去手感怎麼樣。」
向千里連連笑罵他「流氓」。
秦子風卻忽然轉過臉來,忒認真的問他︰「哥,你說跟一個女人,從認識到上床,最快要多長時間?」
向千里想了想︰「加上月兌衣服,至少得五分鐘吧。」
「切,我又不是說夜總會的小姐。我是說那種……」秦子風情不自禁的回想起白天的情形,「特別正經的,白白的,干干淨淨的,一看就是良家婦女的那種。」
「良家婦女啊?」向千里若有所思,「那應該要久一點,最少得兩個小時吧。」
「靠!」秦子風忍住向他比中指的沖動,「你那什麼邏輯,除了見面就是推倒嗎?你就不能學學大哥跟女人談談情,約約會什麼的?」
說到約會,他眼前一亮,抓起口袋里那張揉皺了的地址,又仔細看了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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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千里把車開到中山路的岔口上,就將他踹下了車。
秦子風醉意微然,模了模額角,啐了兩句,搖搖晃晃的往自家公寓走。
這條道上一直不太安寧,八十年代的老社區了,政府這陣子一直在改造舊區,他們這塊兒被拆的拆,圍的圍,治安一直挺混亂,入了夜又沒警察巡邏,好些人家一到晚上**點鐘就鎖了大門不敢出來了。
頭頂上路燈是壞了許久,忽明忽暗的燈泡下面聚了一堆小飛蟲,秦子風覺得頭重腳輕,靠著燈柱模出根煙,剛擦著火,倏地面前竄過一個黑影,衣角兒帶起的那陣風,把秦子風迷迷糊糊好不容易點著的火星子又給擦滅了,秦五不樂意了,手腕一翻,滅了的火柴在半空中劃了個痕跡,輕飄飄的落在地上。
那奔跑著的黑影一邊喘息,一邊頻頻回頭,也沒甚注意是怎麼回事,只覺得胳膊肘「嚓」一聲,從肩臂處爆發出劇烈的疼痛,仿佛是……月兌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