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豐麥麥問黑熊,「是榮天悅讓你來的吧,你不需要跟著我,我也不是榮家人了。還有,不要為難她們。」
「不是,我今天休假,特意過來清理垃圾。」黑熊干脆回答,嘴角撇出一個別具深意的笑,將豐穗穗和梅蘭像扔垃圾一樣強硬塞進車子里,自己再繞過去,發動,車子呼啦一下開走了。
半小時之後,黑熊又影子一樣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麥麥面前,一本正經地說︰「休假結束,我現在開始上班了。」然後便狗皮膏藥一樣的跟著麥麥,她走到哪兒,他就影子一樣的跟到哪兒。麥麥很無力,只有硬著頭皮回榮家。
回到那棟豪華別墅時,榮爸爸榮媽媽剛好都在家里,麥麥下定了決心,走到榮爸爸和榮媽媽跟前,對這兩個人深深鞠了一個躬,說︰「爸爸,媽媽,我要對你們說一件事。如果你們願意,我以後還會是你們的女兒。如果你們不同意,也請原諒麥麥的不孝。」
「麥麥呀,什麼事,弄的這麼認真?」自從上次榮永康的小三的事件之後,相比較榮爸爸對麥麥的越發苛刻,榮媽媽卻更疼她了。
「媽,對不起,我不會和天悅哥結婚了。」麥麥咬著唇,一字一句地說。
一向溫順的麥麥,說出這樣的話,榮媽媽和榮爸爸都驚住了。
「發生了什麼事?你們又鬧別扭了?天悅他欺負你了?」榮媽媽拉著她的手一同坐到沙發上。
「不是鬧別扭,我們分手了。我不會和他結婚了。」麥麥垂著頭,還是那句話。
「胡鬧!」榮爸爸怒斥,「還嫌我不夠煩是不是?我說麥麥啊,你也該懂事了,別仗著天悅寵你,動不動就鬧分手。我們榮家是欠你的嗎?」
麥麥重新站到榮爸爸面前,听完他的怒斥,小聲地為自己辯解︰「不是的,爸爸。很多事情您不知道。」
「我也不想知道!」榮爸爸蠻橫地打斷麥麥︰「我只知道,我供你讀書,把你養大,讓你學鋼琴,學舞蹈,學繪畫,甚至送你到英國貴族才能去的淑女學校去進修,只是想為榮家培養出一個合格的兒媳婦!現在怎麼?翅膀硬了,想飛了?豐麥麥,我告訴你,你要是想和天悅分手,你就是忘恩負義!」
麥麥委屈的不行,手緊緊攥住裙擺,肩膀有些發抖,語氣柔弱,語意卻是倔強的︰「爸爸,你們的養育之恩,我會報答,欠你們的情,我也會還,可是,我真的不能和天悅哥在一起了。」
「還?你拿什麼還?」榮爸爸越說越大聲,用手敲著桌面,語氣咄咄逼人︰「你知道你這麼多年穿的,吃的,用的,讀書,留學,你花了我多少錢?把你養大,又花了你媽媽多少心血?你怎麼還?光是留學就花了我一百多萬啊!那個時候的一百多萬換作現在又要值多少錢?離開我們榮家,就憑你?一輩子也別想還得起!」
「好了好了……」榮媽媽打斷榮爸爸的斥責,「不過是小孩子鬧鬧別扭,你別把話說的太重了。」榮媽媽心疼的把麥麥拉到懷里,為她擦眼淚,好聲安慰︰「麥麥啊,你爸爸說的也是氣話,你別往心里去啊。有什麼事和天悅好好談談……」
「都是你摜的!」榮永康憤怒地站了起來,狠狠瞪了榮媽媽一眼,要走,又回頭指著麥麥的鼻子說︰「我告訴你,豐麥麥,只有我們天悅說不要你,還輪不到你說不要天悅這種話!你沒有這種資格!」
「你去書房看你的資料吧!」榮媽媽半推半哄好不容易把榮爸爸推進書房。
客廳只剩下麥麥一個人,她終于忍不住,跌進沙發里,抱著頭,壓著聲音,哭了出來。
榮媽媽很快折了回來,挨著她坐下,拍著麥麥的後心,輕聲地問︰「麥麥呀,到底發生什麼事啊,你跟媽媽說實話?是不是天悅欺負你了?」
麥麥極力地忍住哭,越忍肩膀越是抖得厲害,咬著嘴唇,只是搖頭,一邊抽噎,一邊說︰「對不起……媽媽,我……我今天就要搬走了。您的養育之恩,我會報答的。」
「不行!你不能搬走!」榮天悅一陣風一樣地沖進來,死死地抱住麥麥,氣喘吁吁地說︰「我不會讓你走的,我讓她把孩子打掉,立即打掉就是了。以後我再也不會犯這種錯誤了,你就原諒我一次,就這一次行不行?麥麥,求你了!」
榮媽媽總算听出頭緒來了,又驚又氣又怒,捶著榮天悅罵︰「你這個小混蛋!你什麼不好學,學你爸爸的風流。怪不得麥麥要和你分手!」
「媽,我也不想的,我那天喝醉酒了。才會……」榮天悅無奈的粗聲說。
「你這個混賬東西,還找那麼多借口,還不快些向麥麥道歉,求她原諒。」榮媽媽又拉著麥麥勸︰「麥麥呀,媽媽知道你受委屈了,你能不能原諒他這一次?」
麥麥似乎累得一句話也不想說,腫著眼,呆呆的虛聲說︰「媽,你別勸了,我是走定了。我和他不可能在一起了。」
「不行啊,麥麥,你不能走啊。」榮媽媽死抓住麥麥的手不放。對著榮天悅喊︰「那個賤女人是誰?你還不快點給她打發了!」
「媽……」榮天悅支支吾吾。
「怎麼?舍不得?好,你舍不得,我去!告訴我她是誰?我去找她!」榮媽媽說著就站起來。
榮天悅攔住媽媽,硬著頭皮說︰「媽……她是……她是豐穗穗。」
「啊?」榮媽媽徹底傻掉了。然後使勁捶著榮天悅,扶著額頭,哭天搶地︰「你這個畜生啊!你怎麼能做著這樣的事!」她氣得渾身發抖,指著門外說︰「去,你現在就去!讓她把孩子做了,再來求麥麥的原諒!」
「不行!」不知何時,榮爸爸站在樓梯台階上,聲音硬的像鐵︰「孩子是榮家的孩子,給一筆錢,讓那個女的把孩子生下了,我們榮家養。」
「老公,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呀。」榮媽媽走上前,拉住麥麥的手,瞪大眼楮問榮永康。
榮永康一臉厭煩地看著老婆,別有用意地說︰「什麼話?你要是能多生,我還能有這話嗎?」
「爸!你怎麼又提這件事?」榮天悅也走上前沖著榮爸爸不耐煩地吼起來︰「再說,這件事全怪媽媽嗎?」
榮媽媽被戳中痛處低頭抹淚,當年她生天悅時在船上難產差點送命,雖然後來母子被救回來了,卻再也不能生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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