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打開視頻,她能听見李鴻朗那些在低低地笑。
「你什麼?」他問。
麥麥懊惱地捶捶腦門,將頭往床頭上猛磕,慶幸那頭看不清她的表情,否則她直想要鑽到地洞里去了。
「麥麥,別撞腦袋,你已經夠笨的了。」那頭像裝了透視眼一眼。
是啊,這麼輕易就被繞進去,還不算笨嗎。麥麥發一個惱羞成怒的表情過去。
李鴻朗的心情似乎更好︰「我們這算不算心有靈犀?」
「什麼?」這是麥麥最常用的兩個字。
那邊打過來︰「我平時從不上QQ,今天也是突發奇想。好了,你也不要糾結了,想不明白就不要想,我有足夠多的時間和耐心可以等。」十幾年的時間都等了,害怕再多些嗎?
「現在才四點多一點,你還可以再睡上兩個小時。」他又說。
「你也睡吧。」麥麥說。
「恩好。」
為了扳回一點面子似的,麥麥迅速發了一個再見的表情,可是那頭卻說︰「等下。」
「什麼?」
「外面起風了,馬上要下雨,你把臥室的窗戶關上再睡。」
「大狼,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蟲,你怎麼就知道什麼是都知道呢?你居然知道把笨笨帶出來。」麥麥沒心沒肺地說。
那頭發了一個模模腦袋的表情,「去吧,把窗戶關起來,早點睡。」
大胡子頭像終于變成黑白。
麥麥的心情也黯然了,不自覺的伸出手去模上了冰冷的屏幕。你說的,星星會一直守在那里,我能相信,是嗎?這一次,我可以相信的,是嗎?
一陣冷風透過窗紗吹了進來,麥麥打了個冷戰,抬頭望過去,果然,窗戶打開。掀開被子,從床上走下,深秋的夜風讓人瑟瑟發抖,走到窗口,忍不住伸頭仰望,陰天,看不見星星,可是,大狼說,它會一直守在那里,即使被烏雲遮住,我看不見它時,它也能看得見我。
突然窗外亮光一閃,麥麥低頭探望,一輛黑色的越野車正在樓下調轉車頭,僅僅是車燈一閃,她似乎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影子,麥麥的心猛地狂跳幾拍,還沒有徹底回過神,意識已經支配了行動,人已經沖了出去,一路奔到樓下。
來不及喘一口氣,口里的呼聲還沒有喚出,車子已經遠去,只看見車尾在夜色朦朧中劃過一道淺淺的影子,消失在細雨之中。
麥麥呆呆地站在原地,呆呆的望著車子開走的方向,細細的雨打在身上,也不覺得冷,只是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滋味。他來過嗎?剛剛他就在樓下?
對,他當然在樓下,不然怎麼會知道這里下雨,怎麼會知道她沒有關窗?
麥麥懊悔地捶著自己的腦袋,我怎麼這麼笨!真當李鴻朗是未卜先知的神嗎?
真是蠢到家了!
麥麥垂頭喪氣地耷拉著小腦袋,轉過身,頹然邁步,腳步好重,全身無力,直到撞上了一堵牆,鼻尖有點痛,她退後半步,仰頭,便看見李鴻朗正站在自己面前,穿著黑色的大衣,兩只眼楮高瓦數探照燈似的望著自己,在漆黑的夜里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一剎那間,麥麥有些頭暈目眩的感覺。呆呆望著他,擠擠眼,又用手揉揉眼,再看看左右前後,發現那輛黑色越野不知什麼時候又停在了自己身邊。這次她才猛地又仰頭,瞪著眼前的李鴻朗。這次,她才確定站在自己面前的是「真的」李鴻朗。
李鴻朗忍不住笑了,笑的有點壞︰「這不承認你想我了?」
麥麥鼻子發酸,臉頰發燙,心口發熱,心跳加快,臉上又羞又囧又驚喜又尷尬的表情十分的精彩。
李鴻朗嘴角的笑意更深,緩緩張開手臂。
那一剎那,麥麥突然覺得那雙修長結識的雙臂似乎能頂天抗低,抵擋一切風雨。
可是,她依舊站在原地發呆。
李鴻朗皺著眉頭看著她身上單薄的睡衣,「還不過來,你想凍僵嗎?」
「哦,」她蚊子一樣的哼了一句,卻沒有動。
他無奈地嘆息一聲,跨出一步,將已經凍得青紫的人裹進大衣,緊緊地抱在懷里。
剛才獨自站在風雨里並不覺得冷,現在投身溫暖的懷抱,麥麥才覺得自己凍得厲害,抖得厲害,她才覺得原來,自己已經孤單了那麼久,冷得那麼徹底。
他的身體像一個大火爐,烤的人心髒都發熱,讓人如此貪念,將臉也埋進去,真的好暖和。還是有一種煙草、汽油和硝煙混合的淡淡的氣息。卻不難聞,反而讓人容易愛上,不自覺地伸手抱緊了。
昏黃的路燈下,兩個孤單的身影,兩顆孤寂的靈魂,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如果他們抬頭,會發現,天空中已經有一顆星星露出了頭,悄悄地探望。
他吻著她的頭頂,低聲呢喃,「笨蛋!你這個小笨蛋!」他吻著她的耳垂,輕聲耳語,「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呢?」他吻著她的眼楮,沉沉嘆息,「我怎麼能放得下?」他捧住了她的臉,迫使她仰視自己,他凝望著她,仔仔細細地凝望,他用拇指擦去了她臉頰上的淚珠,然後俯下頭來,將吻落上了她的唇。
她閉上了眼,她的腦袋發重,意識昏沉,心跳加速,身體卻輕飄飄的飛起來,越飛越高,心跳氣喘,同時也覺得有一種嶄新的活力注入生命之中,自己已經飛上雲端,她看見了漫天繁星,看見了滿天流霞,她在那里不停地飛舞,直到因為缺氧而幾乎昏厥。
他稍稍放開她。她睜看眼,那些繁星流霞全在那褐色的瞳子中黯然失色,她劇烈地喘著氣,她覺得全身的血液都燃燒起來,于是他瞳子一暗,再次低頭奪取她的呼吸,手臂箍緊的似要揉碎了她,不再像剛才的慢條斯理小心翼翼,他的吻狂熱甚至野蠻,似要將她整個吞噬。這一次,她不能思考,不能呼吸,什麼也不能做,只覺得有一種摧毀性的力量一遍一遍瘋狂地襲擊著她,而她,毫無招架之力。
他再一次放過她時,她只覺得眼前有金星亂撞。
她如被撈上岸的魚兒,張著嘴大口大口的呼吸,然而當她稍稍平復時,又撞上了那雙比夜色更深幽的眸子,他啞聲說,「別這樣望著我,否則……」話未說完,又俯身吻了上去。夜風很涼,他的唇上也有一種淡淡的硝煙的味道,能輕易點燃夜熱情。
不知經歷了多少次這樣的反復,最後麥麥死死將臉埋在他的胸口,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衣裳,他試圖扳開她的小腦袋時,她倔強地搖頭,縮在那里做鴕鳥。
他嚇住她了。
李鴻朗悶悶地笑,彎腰將她抱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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