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麥連連道謝,又十分抱歉地說︰「對不起哦,我不知道家里的東西收拾起來會那麼多,還要麻煩你再等一小下。」
麥麥客氣又小心的模樣然而讓黑熊不好意思起來,臉上一紅,不等他回答,那個小小的身影又蹬蹬蹬地上樓了。
一會兒之後,她左手一只大包,右手一只大袋子,連拖帶拽地走了出來,黑熊趕上去,擾擾頭,有些生硬地說︰「那什麼,還需要什麼我上樓去幫你?」
見到黑熊說這句話,麥麥突然如釋重負似的笑開了顏,她看看工程車後面的後拖,然後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那個,你能搬動冰箱和洗衣機嗎?東西太大,我實在沒有辦法。」
原本的冷臉大漢突然笑了出來,憨頭憨腦地使勁點頭︰「能搬動!別說冰箱,就是雙人床都能搬動!」
「啊?」麥麥臉一紅,正不知如何解釋,黑熊那邊已經掏出手機,撥了號碼,「喂,現在還在市區嗎?到楓溪小區,立即就過來,還有把現在還在市區的工程車全部調過來,有急事。」
「老大搬家!立即全部給我過來!」
二十分鐘之後,麥麥被眼前陣勢嚇住了,五輛工程車先後而至,從車子里跳下來十幾個穿著土藍色工作服的工人,一個個喜氣洋洋,摩拳擦掌的樣子。
「老大搬家?這麼大的事怎麼也不提前通知我們一聲。鞭炮都來不及買。」
黑熊催促說︰「少羅嗦,快點上去幫忙!」
十幾個工人三下五除二就把麥麥的小窩基本搬空了。
六輛工程車每輛的後拖里都裝了或多或少的家私和用具。
中途啃了點面包,喝了點礦泉水,麥麥又坐上黑熊的車一路回到了明山山坳的工地里。半途接到李鴻朗的電話,他已經從派出所出來了,沒有事。麥麥簡要說了一下她正在去的路上,賣了一個官司便掛了電話。李鴻朗又打了黑熊的手機,那憨頭憨腦的家伙只是嘿嘿笑了兩聲,說要給他一個驚喜也掛了電話。
當他們再回到時候工地的時候已經是下傍晚。
車子剛停住,李鴻朗匆匆從倉庫里大步流星地走過來,看來是剛剛洗了澡,頭發濕漉漉的,穿著一套干淨的深色休閑裝。
他打開車門,把麥麥接下來,看著後面接二連三開過來的車,再看看車上滿滿當當的家私用品,心里猜到幾分,瞪著眼問黑熊︰「這就是你要給我的驚喜?」
黑熊縮縮脖子,將求助的目光投向麥麥。
「這不是給你的驚喜,這是給我的驚喜行了吧。是我請他們幫忙的。本來還打算請搬家公司的。可是有現成的資源,又何必浪費。」麥麥睜著眼胡扯,她本來是打算一個人運的。揉揉有些做僵的後背和胳膊,對後面的工人揮揮手,「能麻煩你們把這些抬進去嗎?回頭算你們工錢。」
「不用工錢,嫂子您太客氣了。」工人們一個個喜滋滋的從車上卸貨,不時對李鴻朗投來曖昧的目光,像是為老大置辦婚事一樣的喜慶。
麥麥也顧不得和李鴻朗說話,樂顛顛的忙前跑後,張羅著那件家具該放到哪里。
李鴻朗看得皺緊眉頭,拉住麥麥,對著工人們大聲呵斥,「停住!誰讓你搬的?」他不耐煩似的揮揮手,「搬回車上去,從哪里搬出來給我放回哪里去!」
工人們面面相覷,不知該搬還是該放,求助似的望向麥麥,麥麥像是沒听見李鴻朗的話,對工人們說︰「快搬呀?要加工錢的話好說。」
工人們似乎更樂意听麥麥的,一個個別具深意地快速望了李鴻朗黑色的臉,又快速躲開他凶人的目光,手腳麻利的繼續搬運。
李鴻朗頭疼地捏捏眉心,居然敢不听他的話!看著豐麥麥小小的人兒灰頭土臉地指揮著一群彪形大漢,他哭笑不得,「等等!」他把麥麥拉到一邊,「麥麥,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還用說,嫂子當然是想搬過來和你一起住啦!」不知是哪個工人大聲回答,惹來眾人一陣哄笑。
麥麥有些臉紅,沒有否認。
「真是這樣?」他問。
麥麥點點頭,「我是要搬到這里來住,省得你兩頭跑。而且這樣的話你一周能夠多睡十個小時的覺。」
「豐麥麥,你瘋了,陪我住這里,你不用上學了嗎?」
「你不知道我們大學的課程十分少的,一周只要上四個半天的課,時間特別寬松,周一到周四的下午才有課,每天上午我可以跟著你們的工程車進城,晚上回來,周五我就不用上課了。時間對于我絕對不成問題。這個你完全不用擔心。」麥麥解釋。
「不行!」李鴻朗听完臉色沉下。又對著里面嚴厲地說︰「不準搬了!」
李鴻朗真正嚴肅下來的時候,沒有人是不怕的,工人們果然停下。「你們都出去,回頭有需要我讓黑熊叫你們。」又說︰「黑熊,你也出去。」
李鴻朗冷靜而嚴厲的眸子是很嚇人的,所以每當這個時候麥麥總是刻意避開,垂頭不去看他。
李鴻朗盯著麥麥望了一小會兒,嘆息一聲,然後轉身,去取了一條干淨毛巾,拿到簡易衛生間的水龍頭上洗了洗,擰干,折回來,抬起她的下巴,仔細地為她擦臉。
麥麥很囧地發現,干淨的毛巾在自己臉上擦了幾下就變成灰黑色的了。她想起什麼似的,「呀」的一聲沖出去,跑到外面對著工程車的後視鏡照了照,果然發現自己的形象已經糟糕的不能再糟糕,鏡子里就是一個蓬頭垢面灰頭土臉的女人。說來也是,在這個山里往返跑了這麼多趟,不灰頭土臉才怪。
捶胸頓足啊,為什麼每次和李鴻朗見面都是這種糟糕的形象。
用手補救似的亂擦著臉,居然又把隱形眼鏡給擦掉了,閉著眼亂模,狼狽的不得了。
李鴻朗在身後低低的笑。扶過她的肩膀,從自己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個精致小巧的眼鏡盒,取出里面的可折疊無框眼鏡,小心地卡在麥麥的鼻梁上,順手輕理了一下她額前的碎發,笑著說,「你長成什麼樣子對我來說一點也不重要。」
麥麥皺皺鼻子,臉色有點發紅。「為什麼我每次弄掉隱形眼鏡的時候,你身上都恰好有一副備用?」
「誰讓你那麼粗心,老是掉眼鏡呢?」他把她拉回倉庫里,搬了一張鐵焊的椅子,又拿了自己的枕頭墊在椅子上,拉她坐下。他在她面前半跪,拿起她的一只腳放到自己的膝蓋上,月兌去腳上的高跟鞋,反手倒去鞋子里的沙子,又換另一只,然後將她的腳握在手里,他抬頭,另一只手拂開她額頭的亂發,淡淡地說︰「你過不慣這里的日子的。」
「這里沒有商場,沒有夜市,甚至沒有有線電視,沒有任何娛樂。而且,你瞧這座倉庫,你能得住下來嗎?連個像樣的衛生間都沒有。這里只有荒山野嶺,野風土石,而且,」他頓了頓,「這里將要生產的都是炮火炸yao,化工廠的建設里不安定的因素很多。」
「誰說這里什麼都沒有?這里有你。」麥麥終于抬頭,對上李鴻朗視線,輕輕地說。
李鴻朗的眸子清晰地收縮了一下,後面的話也怔住了。握著她腳的手,不自覺地收緊了,大拇指細細地摩挲。語氣不自覺地溫柔了,「這里是野人窟。麥麥,我要你跟著我,絕不是過這樣的日子。你住城里,一樣也會有我。」
「我不要。我不要我們一周只呆在一起一天,我要每天都看見你。我就喜歡住這里。」麥麥固執的脾氣又犯上來。
「麥麥!你想沒想過每天做八個小時的車是什麼概念?」李鴻朗的眼神又鋒利起來,語氣也嚴厲,「總之我不希望你呆在這里。馬上給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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