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依依對皇帝兒子的處理並無任何不滿,即使她知道,經過這件事之後,太後一黨就有可能分崩離析。不過,這對現在的她來講,還真算不了什麼。
如果宇文晟睿以後完全掌控了朝堂,卻依舊選擇與她翻臉,那她也不怕,有空間在手,她就有了極大的後盾與底氣,大不了不做這個太後。
當然,這是只萬不得已之下,才會選擇的道路。
現在的生活,她還是比較滿意的。如果她只是藍依依,她肯定不會繼續呆在皇宮這個華麗卻危險的牢籠里;但同時她也是劉太後,早就習慣了皇宮里的一切,盡管這里刀光劍影,陰謀重重,卻依舊是被她唯一認可的家,連劉府都不能給她這種歸屬感。
如果她離開了皇宮,那她就像是無根的浮萍一般,再也沒有辦法融入這個世界,這不是她願意見到的。
「母後,相信朕!」宇文晟睿見母後微蹙蛾眉,似乎有些釋然,有些擔憂,心中驀地一緊。他自然知道母後是在擔憂什麼,但他又不擅長安慰人,只極為認真的說了這三個字。以後,他會用實際行動來告訴母後,他是可以信任的。
藍依依微微一怔,隨即眉頭舒展,露出一絲笑靨,點了點頭。既然自己已經盡力做到最好了,那麼,相信他一次又何妨?就當是驗收成果了。
劉洪氏被打完了板子後,就直接被內侍用軟轎抬回了國舅府,畢竟是皇親國戚,面子還是要留點,否則,就是太後臉上也不好看。
「母後剛才為何不問劉洪氏進宮的意圖?」宇文晟睿在旁邊榻上坐下,看著對面的藍依依問道。
見便宜兒子與自己的感情又升溫了很多,藍依依的心情很好,從小幾上的掐絲琺瑯鎏金果盤上捏起一顆紅彤彤的新鮮草莓,優哉游哉地吃了起來。听到皇帝的話,也不著急,慢條斯理的將草莓咽了下去,又拿絲帕擦了擦嘴角,才道︰「大概是為了她女兒而來。劉紫嫻投水自殺,雖被救出來,卻破了相,這對劉家來講實在是個極大的打擊。所以她才會這麼著急地想要見哀家,哀家自然不願意見她。」
太後眼線極多,國舅府的事當然第一時間就傳進了她的耳朵里。
宇文晟睿眼中精光一閃,這對他來講可是個極大的好消息。這樣一來,劉紫嫻想要做皇後就絕對不可能了。雖然劉家還有一個庶女,即便進了宮,最多只能封個美人,只要他控制得當,就絕對構不成威脅。
「對于立後之事,皇兒心中可有月復案了?」藍依依問道。
「母後認為呢?」宇文晟睿嘴角勾起一絲極小的弧度,反問道。
藍依依看了他一眼,卻發覺他正眼中帶笑的看著自己,似乎還帶了點揶揄之色。禁不住「老」臉一紅,心中升起一絲尷尬。
她確實還未完全信任宇文晟睿,因此才會想看他是否在試探自己,結果自己的小心思完全被看穿了。
藍依依臉皮也不薄,立刻就恢復了常態,移開眼楮冷聲道︰「私下揣摩聖意可是大罪,皇帝是要哀家明知故犯麼?」
宇文晟睿一听,立刻就知道母後這是惱羞成怒了,這不,連稱呼都變了。
宇文晟睿可不敢再揶揄她了,說道︰「最可能被冊立為皇後的有三個人選。親皇派、中立派、劉氏一黨的人都有。都察院左都御史廖敬坤之女廖霏凡,定遠侯吳韶庭之女吳欣妍,以及劉尚書之女劉紫嫻。現在劉紫嫻出局,劉氏一派必定會再推出一位來,現在想來,刑部尚書趙雲翔之女趙從筠就極有可能。」
藍依依微微頷首,道︰「今天之事,必定會令眾多王公大臣心中疑惑難安,這幾天,肯定會有命婦進宮求見哀家,試探哀家之意。正好哀家可以借此機會重表立場。」
「難為母後了。」宇文晟睿這話說的真心實意。
若是太後以後站在他這一邊,肯定會引起劉太師以及一眾太後黨大臣的憤怒。說不定,太後還會與劉家的反目成仇。到時候,太後想要通過劉氏控制朝堂就難了。不過,藍依依對此卻毫不介意。
「另外,哀家還想在四月十五在宮中設宴,宴請眾位名門閨秀,也順便看看她們的容貌品行,畢竟耳听為虛眼見為實。」
「朕無異議,一切听從母後安排。」
「對了,那于鴻飛人品行如何?」藍依依輕抿了一口茶,狀似無意的問道。
宇文晟睿微微有些訝異,莫非母後不怪玉茗了?想要為玉茗公主賜婚?不知怎地,宇文晟睿莫名的覺得心里有些不高興,有種自己的所有物被別人搶走的感覺,即便那人是他的親妹妹。
壓下心中那種莫名的不悅,宇文晟睿面無表情的說道︰「于鴻飛的學識、才干都不錯,也算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不過,在感情上卻總是優柔寡斷,重要的是,他身邊還有一位青梅竹馬,兩人感情十分深厚。若非玉茗對他情根深種,非他不嫁,朕也不認為他是良配。」
不過,最後這點對宇文晟睿來講也不是什麼大問題,畢竟,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就算是公主之尊,也不能阻止駙馬納妾。甚至在身上不適之時,也要為駙馬安排侍寢丫頭。于鴻飛至少一直都潔身自好,除了這個青梅竹馬,家里連個通房侍妾都沒有。
藍依依眉毛一挑,語氣不由嚴厲起來,問道︰「玉茗一個女孩子,又長在深宮,怎麼可能有機會認識年輕臣子,並對他情根深種?若此事傳出去,眾人豈不是要笑話我們皇家教女不嚴?」
宇文晟睿微微有些尷尬,道︰「母後,此事也算是兒臣之過。玉茗一向活潑好動,因此,偶爾便會喬裝改扮出宮散散心。朕當時被她纏得不耐煩,就準了她的請求,誰知道她竟然遇到于鴻飛,並對他一見鐘情。」
「一見鐘情?哼,也就她這種小姑娘會信這個。」藍依依對于鴻飛並無好感,不想再他身上多廢唇舌,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此事以後再議吧!」
宇文晟睿見母後累了,而他本人也有政事要處理,便帶人回去了。
……
太後最近一段時間以來的詭異動作,令外界一直都猜測紛紛,尤其是劉洪氏被罰之後,更是達到了一個新高峰。不過,當太後正式表明了立場,從此之後,不再插手朝政之時,眾臣「嗡」的一下全炸開了鍋,對于此事,有人懷疑,有人憤怒,有人高興。不過,更多的人卻是在觀望,伸長了脖子,想要看劉家的反應。
但是,劉氏一族,並未對此事發表什麼意見。自從劉洪氏被懲戒之後,劉氏一族就低調了許多,一直按兵不動,即便是現在,太後黨搖搖欲墜的時候,也是沒有任何動作,令人感到十分不解,很多人認為劉氏一族大廈將傾。
但更多心有謀略的人認為,劉氏一族勢大根深,必定是在算計謀劃著什麼,他們絕不可能會吃下這個大虧。
不管外面如何的熱鬧,藍依依依舊在宮里過著她的小日子。進空間看看書,練練武,研究一下靈藥靈果,逗**玩;梳理一番自己手中掌握的勢力,將永寧宮宮女太監重新清洗了一遍,與眾妃斗斗法,過的既平淡又精彩。
這日,藍依依心血來潮,想起了正在怡月殿閉門思過的玉茗公主,便命人去傳玉茗公主。她心里暗想,若是玉茗真心改錯,而且認錯態度良好,她便免除對她的懲罰。
可惜,藍依依發現,自己根本就是一廂情願,玉茗公主根本就不在怡月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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