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天一松手,金瑜忙不迭跳開,雙手護在身前,道︰「你想怎樣?」不給自己走,又要給自己吃糖雞蛋,不是要吃老師的豆腐吧?
「你以為我想怎樣?你們女人是不是都是被害狂?給!」夏洛天給她氣得半死,將一個白瓷碗重重放在她面前的玻璃幾上。
糖雞蛋?用攪蛋器!望著碗中無數黃黃白白小碎花,金瑜相當無語,誤解了夏洛天一番好意,她有點過意不去。
「吃完,滾蛋,免得以為我佔你便宜!」夏洛天扔下她一個人在客廳,自己砰一聲關上某一間房門。
金瑜有點不知所措,自己誤會了他。自己大言不慚說百合夫人她們很多假想敵,其實自己何嘗不是防備著夏洛天?他,不過是個孩子,比自己小得多的孩子。
金瑜並沒有發現,自從遭遇那個該死的鐘平後,自己對男性有點反應過敏了。在接受帝辛的擁抱時,還只是發愣,在夏洛天逼近她抱著她的時候,她只覺得沉在水中一般喘不過氣來,仿佛夏洛天就要對自己做出不軌之事。直到他松開手,她才慢慢鎮定下來。
而房間中,夏洛天雙眸射出冷冽的寒光,砰的一拳狠狠擊在床柱上。那個笨蛋,她蠢就讓她蠢好了,何必管她!
他縮回右手,將拳頭放到嘴邊,吸了一口流出的血跡。
剛才,她全身在發抖,抖動得像風雨中的一片樹葉,隔著衣服,他也能感覺到她肌膚的冰冷。
她在害怕,在防備!
回想起周一驟然出現在阮東來身邊的她,何等生機勃勃,眸子里閃爍著水晶一般的光芒,在餐廳,在課堂上,她都從來沒有退縮過半步,哪怕是在百合夫人面前,她也出言爭辯。
他一直以為,她不知道什麼是怕。
帝辛在電話里秒數得繪聲繪色,說她何等凶狠地踹那個混蛋,一直到英皇學園門口,她都鎮定自如。
原來,她也會害怕。
一場暈倒,似乎卸下了她所有的盔甲,讓她變得怯弱,方才她驟然跳開那一瞬間望著自己的眼神,驚惶而慌亂,瞬間割裂了他心中某一角。
只是一場游戲,自己為何投入越來越多的時間?調查的對象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變了,他的注意力更多集中在金瑜身上。
她吸引了自己?
相比以前或千嬌百媚或熱情火辣或柔情似水的女友,她魯莽青澀,簡直就是一枚行道樹上的青芒果,根本就不具備可比性。
「橐,橐橐。」門外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夏洛天,我先走了,謝謝你。」
夏洛天不動,等他猛然拉開房門的時候,她已經不在了。
那只白瓷碗,洗得光可鑒人,放在黑色的料理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