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月拉住逐斯年的衣袖,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對逐不悔說道。
逐不悔看著她手間的玄色衣袖,說,「好,你問。」
他竟然面無愧色。
樓月看著他,他的身後站著君流伶,他們一個英武,風華絕代,一個美麗,扶風弱柳。
他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從小一塊長大,此間少年,純真美好,不就像綺羅姐姐和君無涯一樣嗎?而她,算起來,充其量也只是個外來闖入者,放現代來說,也是個人人憎惡的小三樣的人物吧。
逐不悔從小就喜歡君流伶,君流伶從小就陪在失去父母的逐不悔身邊,為他的童年增添快樂。
在那樣危急的時刻,他把手伸向流伶,是那麼自然而然的事。
雖然,逐不悔對她說了那些話,但是,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君流伶死了。
她只是逐不悔退而求其次的替代品。
如今,君流伶回來了,她沒死,好好地回來了,活生生的站在逐不悔的身旁,那麼陪著他度過余生歲月的人,就應該是她了。
突然,她什麼也不想問了,什麼也不想知道了。
趁著眼淚流下來之前,她轉過身去,對逐斯年說道——
「逐斯年,我們,走吧。」
這里,不屬于她,也容不下她。
逐不悔,不屬于她,也不喜歡她。
她,應該離開,應該從此消失。
背對著逐不悔,她緩緩說道——
「逐不悔,請你听好,我只說一遍,以後不會再說︰生既不幸,絕情斷恨。不能相守,只能離別。孤身遠引,到死不見。」
——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妥善安放,細心保存,免我驚,免我苦,免我四下流離,免我無枝可依。
但我知,這人,他永不會來。
沒人愛我,我愛我自己。
閉上眼楮,眼淚滑落。
「走吧……」
再不走,她擔心自己會崩潰。
……離開
永遠地離開。
看著樓月離去的背影,逐不悔笑,風吹過,將他滿頭青絲吹起,發絲在風中亂舞,迷了人眼,亂了人心。
她在櫻花樹下,越走越遠,始終不曾回頭。
若得的宮殿,逐不悔一個人站著,起唇,一字一句說道——
「到死不見?我死的時候,你真的不會回來麼?樓月……」
她听到他所說的話了,她身子一僵,腳步頓了一下——
「小月。」逐斯年一旁喊道。
樓月于是加快了腳下離去的步伐——
「若我離去,後會無期。」
「試著听听我的解釋吧,月兒。也許,你該听听,花不了多少時間的。咳咳……」身後的人開始猛烈的咳嗽,他的聲音,分明是在乞求她留下,听他的解釋。